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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也不怯弱，與二人怒目對視，好像在比誰的眼珠子大。
許是怕雙方又起爭執，一些老師便紛紛出麵，給雙方當了和事佬。
“諸位莫吵了，無非是一點誤會而已，說通了也就算了。”
“練元兄，咱何必與慈悲山開鬥法大會？這不是內訌麼？要開咱也跟外族的學院開不是？不如你跟上麵說一說，取消了罷。”
“徐老師，你讓你門下的弟子出麵道個歉，這件事不就解決了？咱何至於此呢？對不對？”
韋練元陰沉著不吭聲，韋廣孝怒極反笑：
“取消鬥法大會？那各個學院都認為我們九極山怕了慈悲山，不僅在人族學院丟人現眼，還要在外族麵前丟了顏麵。
此事諸位莫要再提及，鬥法大會不會取消，甚至我們還要邀請一些外族學院一同觀戰。”
還要邀請外族學院觀戰？
不少老師眼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秦無慎初來乍到不久，跟在場的老師也不是太熟，如今隻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你們看，九極山這是什麼做法？他們所圖甚大啊。”
徐善連連冷笑：
“我就不信了，你們九極山就這麼牛，勝券在握？我慈悲山的弟子雖然甚少進五天戰場，但你真當他們紙糊的不成？
今日方塵一人，就足夠挑掉你們九極山的所有人族半聖！”
“鬥法大會開始之際，你還要讓門下弟子前來鬨事？這說不過去吧？”
韋練元陰沉沉的道。
“怎麼說不過去？你們九極山弟子挑戰方塵幾次了？
真以為我不出麵，是不知道此事？
我隻是懶得跟你們計較而已，但這一次你們實在太過分了。
我話擺在這裡，你們今日若是不敢接受方塵的挑戰。
我馬上就把事情捅出去，讓你們九極山淪為笑柄！”
徐善冷笑道。
韋練元和韋廣孝隱約猜到了對方的用意。
“哦，是想讓他先來摸摸底，看看我們九極山的人族半聖實力到底如何是吧，免得在鬥法大會上輸的太難看？”
韋廣孝似笑非笑的道：
“那就成全你好了，這一屆新生初來乍到不久，沒道理讓他們上場，剛好九極山有一批沒渡過初學期的人族半聖準備收拾包袱離開，就讓他們臨走之前，與你的弟子打一場。”
徐善：“無恥，你應該讓方塵的同屆學子與他交手。”
“那就是談不攏了。”
韋廣孝冷哼一聲。
“這樣吧，你們大家各退一步，讓九極山的半聖都出來，由慈悲山弟子自行選擇幾人挑戰便是。”
秦無慎突然開口。
眾人神色一動，互相對視了一眼。
韋練元很客氣的道：“如此也可。”
“秦老師所言極是。”
“那就按秦老師說的做好了。”
“徐善，你意下如何？”
“既然秦老師開口了，那這個麵子一定是要給的，行吧，讓那小子自己挑去。”
徐善笑著點點頭。
因為秦無慎的出身緣故，顯然在場老師都很給其麵子。
秦無慎卻沒有因此而開心，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壓抑。
他麵對的這群人，以前都沒被他放在眼中，得到這群人的麵子不僅開心不起來，反而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在不斷提醒他如今的落魄處境。
“可惡，若非仙鴻餘孽，我怎會淪落至此。”
秦無慎的拳頭悄無聲息的捏緊。
彼時，韋廣孝已經吩咐了下去。
秦桃得到命令後，當即把山腳下的方塵和王崇鬆引上山。
一群準備收拾包袱走人的人族半聖此刻也被喊了過來。
他們心情本就不好，聽到慈悲山的方塵要來挑戰，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在臨走之前，狠狠再意氣風發一次。
“梅兄，這是一次機會，或許你可以把握住。”
人群之中，阮不同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呆滯的梅道光，突然傳音道。
梅道光看了阮不同一眼，眼神黯淡無光，又充滿茫然，沒有任何回應。
“這家夥廢了。”
阮不同心中冷嘲一聲，便不再理會梅道光。
“如果這次方塵敗在九極山，梅師弟看見這一幕，興許會彌補破裂的心境，不再如此混沌。”
吳瓊輕聲道。
附近的人族半聖聞言，也覺得有些可能性，眼神漸漸流露出一絲銳意。
“方塵此行，應該是慈悲山的徐老師授意的，隻怕對方有備而來。”
季林倒是沒有那般樂觀，不過他也不認為方塵能在九極山挑戰所有的人族半聖。
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對方當初與梅道光交手的時候，都已經顯露出一些疲態。
上次能贏梅道光，或許隻是近年有所頓悟罷了。
而那些未渡過初學期，準備收拾包袱離開，和韋涥同屆的人族半聖，沒有一個會弱於梅道光，皆是刻印了九極拳神通和萬法箭的強者。
沒渡過初學期，不代表以後不能成聖，大多日後都能邁入采氣聖位之境，成為青冥至高聯盟的中堅力量。
放在偌大的聯盟裡，也非等閒之輩。
這時候，韋涥已經跟那群被淘汰的人族半聖交代了幾句，隨後折返到梅道光麵前，淡淡的注視著他。
“道光，看著我。”
梅道光眼神無法對焦。
韋涥見狀，直接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眾人見狀也沒說什麼，畢竟韋涥算是梅道光的表哥。
“表哥？”
梅道光因為這一巴掌的緣故，終於看向了韋涥，眼神茫然。
“方塵要來挑戰九極山的人族半聖，你就好好看著他是如何落敗的，你被他斷了成聖之路，今日他也要被斷成聖之路。
如果你們兩個都在同一個起點，你還會如現在這般消極嗎？”
韋涥淡淡道。
梅道光眼中漸漸有了光：
“真的嗎？方塵也會被斷成聖之路嗎？”
“真的。”
韋涥笑著點點頭。
眾人終於看見，頹廢了數年，如行屍走肉的梅道光，似乎重振了精神，有點恢複當初的模樣。
季林看著這一幕，不禁感歎：
“當初梅道光是因為我的事情，才與方塵結下梁子，如今能看他重新振作，我也開心啊。”
說著，他握緊吳瓊的手掌，輕聲道：
“謝謝你，在方塵與我之中，選擇了我。”
“誰讓你天賦高於他，我們葵水一脈，隻敬服強者。”
吳瓊很淡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