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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今日正主都走了，那眼前這局麵……如何處置？”
邱景眼含笑意的看向破山王等百萬妖族。
他是一轉鬼神，有了陰間正統的身份，他的底蘊遠非尋常同階散仙能比。
被他的目光掃過，包括破山王在內，天妖國的妖族全都感到毛骨悚然。
他們這才發現，方塵身旁這兩位，很可能也是傳說中的……教祖！
“天妖國破山王？”
方塵淡淡道。
“小人在！”
破山王一步跨出，肉身不斷縮小，化作十餘丈高的巨人，直接拜倒於方塵麵前，恭謹叩首。
百萬妖族看見這一幕，心知大勢已去，今日能否活著離開，皆在這位人族修士的一念之間。
“你們天妖國的教祖，如今何在？”
方塵淡笑道。
“稟前輩，他剛剛已經離去了。”
破山王神色複雜。
剛剛已經離去了？在場人族修士心中倒吸一口涼氣，難道剛剛天妖國的教祖一直都在暗中觀察？
“你是說……”
方塵上下打量了破山王一眼，“蝕龍王？”
“正是。”
破山王低聲道：“蝕龍王早已晉升教祖之位，乃我天妖國真正的靠山，若非他，天妖國又怎敢越雷池半步？”
“有點意思。”
方塵笑了笑。
蝕龍王不知用了何種手段，連他都沒看出其修為已經臻至散仙之境。
或許，他從來到此間那一日起，就已經是一位散仙了？
藏的可真深，的確是靈神教擅長的手段。
“蝕龍王是天妖國的教祖！？”
“教祖……這怎麼可能……”
“難怪蝕龍王府那兩位仙王，甘願受他驅使……”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諸多疑惑得到了回答與印證。
照理而言隻要晉升仙王，就算是散修出身沒底蘊，沒靠山，沒背景，也不至於受同階趨勢。
飛升期都是高傲的，換做古時候，這些存在隨時可入仙界當真仙。
若非修為相差太多，不可能受人差遣。
“你們天妖國裡，有不少血靈教修士吧？”
方塵笑道。
破山王沉默了幾息，隨後輕輕點頭：“是有不少，但也有許多無辜之人。”
“我看你挺明白事理，也會審時度勢，是塊璞玉。”
方塵笑了笑。
是塊璞玉？
眾人神色古怪，他們頭一次聽見有人對一尊仙王說他是塊璞玉。
雖然很奇怪，但如果這句話出自一位教祖之口，又顯得稀鬆平常。
仙王在教祖麵前，的確就是個孫子。
破山王張了張嘴，不知該回什麼。
他的女兒，手下，看見這一幕，神情愈發古怪。
“會走陰嗎？”
方塵淡笑道。
半個時辰後，破山王神魂歸竅，他看向方塵的目光，已經與先前截然不同。
先前蝕龍王等人離去，他眼底深處始終回蕩著一絲茫然。
如今茫然儘去，也知道了日後自己該做什麼，走什麼路。
“以後，沒我的吩咐，天妖國修士不得越過北天門半步，就算真要辦事，也得跟新上任的北洲王報備一番。”
方塵道。
“小人曉得了。”
破山王低垂著腦袋，輕聲道。
隨後見方塵沒有其他吩咐，他便恭謹行了一禮，扭頭帶著百萬妖族浩浩蕩蕩而去。
“先生，去蝕龍王府聊聊？”
方塵看向那位老玄仙。
“不敢當不敢當！”
老玄仙嚇了一跳，連連擺手，示意這一聲先生不敢當。
他從頭到尾看完了方塵的手段，心中的驚駭無以複加，甚至一度懷疑這位無始天尊，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司主？
“明知斬靈司已經撤離此間，先生和諸位同僚今日還會來此，晚輩心中敬佩。”
方塵拱手道。
老玄仙怔了怔，附近斬靈司修士臉上漸漸湧起一抹自豪之色。
蝕龍王府。
蝕龍王走的匆忙，許多東西也來不及處置，他收的許多義子義女，都還在王府裡待著。
當他們看見方塵等人如入無人之境般闖入府邸，均勃然大怒。
可隨後，他們便看見了諸多與蝕龍王一同出征的長輩也在方塵左右，且從這些長輩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耐人尋味！
“大哥……”
眾人目光齊齊落在陳莽身上，蝕龍王和那兩位供奉不在，他們之中修為最高的也是陳莽，自然得陳莽出麵應對。
“諸位……為何會與方劍首同行？義父呢？此次天妖國陳兵邊境，諸位卻在此時回到此間，難道天妖國已經撤兵？”
陳莽抱了抱拳，並未與方塵打招呼，而是看向北洲那些資曆和修為都極深的老一輩。
“蝕龍王背叛中洲，乃血靈教修士，如今已經逃之夭夭。”
有人輕輕歎了口氣，略顯憐憫的望著陳莽等人。
這群蝕龍王的義子義女，在發生了這種事後，很難脫開乾係。
如果蝕龍王隻是給靈神教辦事，這無妨。
可這一次，無數雙眼睛都看見了，蝕龍王打算把天妖國引入中洲。
中洲皇知曉此事，必然會震怒，以雷霆之勢清算蝕龍王所留下的勢力脈絡。
“你們……在說什麼！？我義父是血靈教修士？背叛了中洲？
諸位可知道……這番話是何意？諸位怎麼敢……如此誣陷義父！？”
陳莽聲色俱厲，胸膛起伏不定，盛怒至極。
“方……前輩，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有人看向方塵，詢問道。
“先拿下關起來，如果他們與此事有關，怎麼處置就是中洲皇的事了。”
方塵擺擺手，帶著老玄仙等人越過陳莽，越過封牙等人，朝遠處大殿行去。
不等陳莽等人反應過來，已經有玄仙出手直接鎮壓了他們，關到蝕龍王府的牢獄之中。
大殿，方塵與老玄仙等人坐下談了半個時辰，弄清楚了他們的名諱與來曆。
老玄仙姓牛，單名一個宸字。
如他所言，的的確確是散修出身，隻不過很早很早便入了斬靈司，那一年，他是出竅期修士，十分年輕，風頭正盛，也有過一段屬於自己的精彩往事，可謂一方天驕。
入斬靈司後，刻意低調之下，聲名漸漸不顯，而後走到今時今日，有了玄仙的修為。
“方劍首，在下鬥膽問一句，您可是斬靈司司主？”
牛宸猶豫了一下，問出了殿內斬靈司修士都想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