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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手段……”
眾人心下暗暗駭然，就算是仙王，也無法這般舉足輕重，把一座高數百丈的山脈憑空捏做棋子。
這絕對……是教祖的手段。
“方塵……是虛仙劍宗的那位方劍首？我聽說他隻是分神期而已……”
有修士終於弄清方塵的來曆，不禁愕然對視。
虛仙劍宗的劍首……
這個名頭在中洲的確有份量，可也僅僅是有份量而已。
今日在場的不少人族修士，其實都不用賣劍首的麵子，隻有那些小輩，才需要忌憚一二。
這樣的後輩，竟然能與教祖直接交談，還被對方邀約下棋？
“剛剛這位說方塵在仙魔海斬殺了一尊二轉劍修……他口中的二轉是……二轉散仙的意思？”
“應該……是吧？”
眾人麵麵相覷，心下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望向方塵的目光連連變幻。
有人鬆了口氣，麵露希翼，如若方塵真能與眼前這位掰掰手腕，他們今日或許就不用死在此間了。
“怎麼？不會下棋？還是沒有捏山成子的手段？”
李無妄笑道：“那老匹夫那麼喜歡下棋，真要收了你當真傳，沒理由不傳授你此道啊。”
“倒是沒怎麼下過，不過可以試試。”
方塵點點頭，一步跨出，便來到棋盤前，伸手朝遠處輕輕一抓，一座山脈連根拔起，到其手中時，已成一枚磨盤大的棋子，隨意落在棋盤上。
李無妄眸光一動，臉上笑意更甚，再次朝一座山脈抓去，那座山脈附近的修士狼狽逃離，生怕也被捏進棋子成了肉餅。
天妖國百萬妖族看見這一幕，心中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人族那邊，今日也來了一尊這等強者。
這位……分明也是一尊教祖。
反觀人族修士，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茫然。
即便心中有許多猜測，可真的看見方塵擁有了這等教祖似的手段，也著實有些難以置信。
今天在場的人族修士，大多都是北洲的翹楚，有年老的，也有年輕的，也有不少仙苗。
以及少數的一些來自於南洲，西洲，東洲的存在。
“這……他真的是方塵！？我記得那一年，我和他可是同時入的上古仙路！”
一名金丹大圓滿呆呆的看向身旁之人。
身旁之人輕輕點頭：“的確是他，我不會認錯的，那年我和你一同進的上古仙路，我僥幸躋身元嬰，以為已經領先同輩一步，可他……”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附近的年輕修士對其感同身受，也明白他想說卻沒說出來的是什麼。
“你們沒經曆過朝仙府一役，那年我恰好在，還有幸被這位打了一巴掌。”
一名出竅突然開口。
附近的年輕修士不管男女，均有些震驚，這位出竅可是北洲一位赫赫有名的天驕。
如今對方竟因被方塵打了一巴掌，而感到有幸？
眾人雖然在暗暗交流，眼睛卻沒有錯過當前的棋局，短短時間，兩人已經接連下了十幾手。
可就連對下棋不甚了解之輩，也能看出方塵有點技巧，隻是與那白發少年郎相比，差了可能有十八層那麼高。
在場的劍修看見這一幕，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戲謔，本以為方塵應該有兩下子，可如今看來，彆說與他們的司主交手，就是他們之中隨便拉出一個，也能在棋盤上殺的對方丟盔棄甲，仰麵流淚。
“這位方劍首，似乎不太會下棋？”
蝕龍王身旁的仙王神色古怪的道。
“把似乎去掉，他的確不會下，就算是我上也比他下的出彩許多。”
蝕龍王淡淡道，目光裡透著一絲凝重。
雖然對方不會下棋，可對方輕而易舉就把一座山脈化作棋子，也不管這座山脈裡是否有靈脈，靈泉，靈礦，這樣的手段，絕對在仙王之上。
“教祖……難道說此子一直隱瞞修為？若是如此，他與夏吉又是如何結識的？”
蝕龍王心念轉動，隱約間似乎摸到了什麼脈絡，再看方塵的目光，跟先前截然不同，多了一絲慎重。
這位，或許壓根就不是什麼大夏方軍神。
那位方軍神，早就死了，死在了三界山一役。
回來的是另外一個人。
他對於方塵的信息資料，了如指掌，甚至連其年輕時經曆的大大小小的征戰細節，都命人查了個底朝天。
循著這些脈絡，可以發現這位從三界山戰敗而歸之後，便有數年時間如潛龍一般閉門不出，而後再出手，就直接把青鬆武夫儘皆屠戮，趕出了大夏京都。
“阿爹，人族怎麼就喜歡這般彎彎繞繞，為何不直接出手除去就是，我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難道就是為了等這個人？”
一名女子飛到破山王身旁，指著方塵道。
她體態和常人一樣，而破山王卻如一座高山，所以她在破山王身旁，像是一隻蟲豸。
“噤聲，這些事與我們無乾，是上麵的事，我們隻要聽命便可。”
破山王傳音道，聲音肅然。
“聽命便可……”
女子神色有些愕然：“我們天妖國……什麼時候要與人族合作，還聽他們的吩咐……”
“至始至終都是啊……”
破山王這句話沒有說出來。
棋盤對麵，李無妄見方塵又落一子，甚至沒有考慮，他看了一眼如今的局麵，自己的棋已成吞龍之勢，隻要再落幾子，就能讓對方陷入死局，粉身碎骨。
“你的棋力，出乎我的意料。”
李無妄皺眉道。
“怕了？怕了就帶著你的人回囚風，土熊星的事，就莫要再插手了，既是劍修，就好好的練劍，插手這些事，隻會臟了劍心，損了劍骨。”
方塵笑了笑，目光落在那群天劍司劍修身上：“這些每一個，都跟你一起當過靈神教的狗腿子吧？”
他輕輕搖了搖頭，“這劍修的路，他們已經走到頭了，隻怕此間不說虛仙劍宗，就是當初的淩雲劍宗隨便出來一個同階，前途也比你這群手下遠大。”
見自己等人被方塵隨口羞辱，這群劍修頓時怒火攻心，身上的劍意如浪潮般翻湧不定。
“隨口一句話，就讓你們怒不可遏了？”
李無妄麵色一冷，掃了那群劍修一眼。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入了方塵的套，讓李無妄於此間丟了顏麵，心下頓時更怒，但這一次均藏在心裡，沒有表露出來。
李無妄再次看向方塵，淡淡道：“還有幾手，你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