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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三！”
陳伶仃見對方不回答自己，自顧自的數數，咬咬牙，當即不再抗拒那股力量進入自己的身體。
古樸的金色篇章在他身上流轉，沒一會兒便徹底融入陳伶仃的體內。
劉玄垂首立於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感歎，這位靈神教修士，是自己人了。
不知何時，陳伶仃發現那股恐怖的靈壓消失不見，他第一時間衝天而起欲要逃離。
“逃吧，會死的。”
淡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下意識低頭看去，果然見到自己的雙腳陰氣正在消散。
一股寒意自心底湧起，陳伶仃不再逃跑，重新回到劉玄和方塵麵前。
身上的陰氣恢複正常，不再消散，他鬆了口氣，目光落在方塵身上，低聲道：
“小陰間，方陰君？”
“陳道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正是我們陰間的方陰君。”
劉玄適時開口：“你從現在開始，就是方陰君的人了，不再與蕩陰山有任何瓜葛，更不再與你背後的靈神教有任何瓜葛。”
憑什麼！
陳伶仃心底怒氣翻湧，下意識就要問出來，但被他理智給壓了下去。
沉默了幾息，陳伶仃目光坦然的看著方塵：“方陰君，剛剛那是何種手段？我身上被你下了禁法？如果我不聽你的話，你就會引爆禁法，讓我魂飛魄散？”
“禁法？你太小看方陰君了，方陰君賜給你的是鬼神之道。”
劉玄微笑道：“如我這般。”
一道敕封在他身上流轉，一閃而逝。
“換個地方說話。”
方塵笑了笑。
江廣城。
陳伶仃心中已然明白了許多，蕩陰山少山主的死，以及他們對江廣城的猜測。
“所以，現在你我都算是有了敕封的正統鬼神？不再是陰妖？”
陳伶仃看了劉玄一眼。
目光又掃過太陰龍王、石龍等人。
這些……都是正統鬼神。
不知不覺間，陰間的正統已然現世，雖然底蘊和當初遠遠無法相比較。
可這畢竟是閻君正統，而閻君……曾是陰間的主宰，如他們這樣的陰妖，連見一麵閻君的資格都不會有，甚至在那些鬼神麵前，都得卑躬屈膝。
這是他成為陰妖以後，通過各種渠道慢慢了解到的。
“你是閻君，我是你敕封的鬼神，我的生死，皆在你掌控之中？”
“傳聞中，鬼神可行走人間，與生人無異？”
陳伶仃神色古怪的看向方塵。
“你現在問這些，沒有多大的意義，你隻要知道，你的生死皆在世子的一念之間。”
太陰龍王淡淡笑道：“當初我可是親自求上門，才得了鬼神的敕封，你可比我幸運的多。”
幸運嗎？
陳伶仃想到了自己的身份，靈神教修士，隻論背景，自然要比如今的閻君一脈強大太多。
可這裡是在陰間……
“我隻問一句，鬼神是否能於人間行走？”
陳伶仃望向方塵。
方塵輕輕頷首：“鬼神自然能在人間行走，與仙界真仙無異。”
“不錯……古時候，真仙與鬼神，的確是同一類的存在，不同的是一個居於仙界，一個居於陰間，隻是後者，壽數更悠長。”
陳伶仃喃喃自語，眼裡仿佛多了一抹異彩。
“權衡利弊之後，你的選擇是什麼？”
方塵淡笑道。
“生米煮成熟飯，我還有什麼選擇？自然是跟著閻君您一起打天下。”
陳伶仃站起身，拱了拱手：“我有幾個手下已經潛入江廣城，到時候我帶他們走一圈便回蕩陰山，蕩陰山少主之死，與此間無關。”
方塵笑著點點頭：“蕩陰山山主，是不是靈神教修士？”
“不是，他是仙山之魂，不會入靈神教，也看不起靈神教，但是他如今正與靈神教合作。”
陳伶仃道：“靈神教為他捕捉仙魂，他則替靈神教充當一下打手，提供一些陰壽幣。”
“仙魂？”
方塵目光微動：“他要仙魂做什麼。”
“他異想天開，覺得吞噬仙魂能讓自己脫離大陰妖的範疇，想重新成仙。”
陳伶仃嗤笑一聲：“可實際上，他已經成了陰妖，除非轉世投胎，不然這輩子都無法改變什麼，仙魂也隻是能讓他的修為更加凝練，更強一分罷了。”
方塵點點頭：“可曾聽說過毗荼？”
“毗荼？”
陳伶仃細細想了想，搖搖頭：“不曾聽聞過。”
“可曾聽說過宋之禮。”
“也……不曾聽聞過。”
陳伶仃似乎猜到了什麼：“這兩位也是靈神教修士？閻君的敵人？”
“以後叫世子。”
太陰龍王道。
“知道了。”
陳伶仃笑著點點頭。
“前者是一名真仙，我近些年一直在找他，如果你有消息，記得通知我。”
方塵笑了笑，“後者是造化星靈神教修士，你聽說過造化星嗎？”
“造化星……”
陳伶仃認真沉思，半響才輕輕搖頭：“不曾聽聞過，人間九域太過廣袤，我聽說比當初的仙界都要大的多。
我輩能夠知曉之地，實則寥寥無幾。”
“如此說來，隻有宋之禮這一脈才能與我交手，他們也無法調動彆地的靈神教修士。”
方塵淡笑道：“如果你與那宋之禮見了麵……”
“自然能探聽出他背後的脈絡，隻不過我的身份特殊，本就是大陰妖，若突然現身，難免遭到懷疑，必須要找靈神教內的生人與他接觸。
但他們即便得了敕封，肉身也無法前往世子所說的造化星。”
陳伶仃搖搖頭：“此舉行不通。”
“這樣吧，你帶一些人來見我，一次兩個便可。”
“好。”
……
……
“陳道友？”
江廣城裡有幾道身影來到陳伶仃身旁，麵露驚疑不定之色。
“我怕你們遇到凶險，也不放心此間，便親自來瞧瞧。”
陳伶仃打量四周，輕聲道。
幾人不疑有他，畢竟陳伶仃的身份特殊，這輩子隻可能是靈神教修士。
“我探聽過了，此間除了那位慈娘娘，很可能還存在其他大陰妖。
以江廣城的底蘊，怎麼可能養活兩尊以上的大陰妖？一山不容二虎。”
一人道：“這裡的確值得懷疑，我們把消息帶回去，如何處置，就讓蕩陰山山主自己抉擇。”
“不急，我帶你們見一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