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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
方塵微微一怔，細細打量了荀老幾眼，果真發現他的氣息有些不太尋常。
“老家夥晉升二轉了？有前途。”
黑玄定天旗立即從方塵手臂上飛出，在荀老周身轉悠了幾圈，隨後吐槽道：
“這次去囚風，我差點栽在一名三轉散仙手中，幸好這小子有點手段，但我損耗的仙元太多，你得彌補我。”
荀老二話不說屈指一彈，一顆白色光點頓時落在黑玄定天旗身上，它仿佛久旱逢甘露，舒服的叫了一聲，便朝外麵飛去：
“我要繼續睡覺，沒事彆喊我了。”
方塵笑了笑。
這段時間黑玄定天旗除了遭遇趙雲盧那次主動醒來，餘下都在沉睡。
就好像睡覺才是它人生唯一重要的事情。
“它存在的年限有點久遠，說白了，就跟凡人到了八九十歲一樣，運氣好的，半隻腳踏入棺材，運氣不好，已經在裡麵睡好些年了。”
荀老笑了笑，“如果沒有仙元支撐，它的靈智早就該散去，變成普通的天階法寶，隻有沉睡，才會讓這種變化放緩。”
“靈寶也有壽元？”
方塵有些詫異。
他以為黑玄定天旗是因為仙元不足，才這麼嗜睡。
“世上有靈智之物，均有壽元，隻是長短不一罷了。”
荀老隨口道：“你這次去囚風之地，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神道教舉教遷徙，就好像後麵有瘋狗在追似的。”
方塵稍微組織了下語言，三言兩語便把事情交代清楚。
荀老聽完後，不由得從搖椅上坐直，神情有些凝重：
“這麼說來，血靈教在囚風之地……已經穩居上風？”
“差不多，有三轉劍修配合，囚風之地的三轉散仙不可能是他們對手。”
方塵點點頭。
“難怪蒲元珠要跑路，他這個斬靈司頭子這些年可沒少壞血靈教的事，不跑路，等待他的就是滅門之禍。”
荀老輕輕搖頭。
方塵恍然，眼前這位果真知曉斬靈司的底細，蒲元珠的身份也與他猜測無誤。
的的確確是此間斬靈司的司主。
“荀老，您晉升二轉了？”
方塵道。
“嗯，有你那幾枚仙晶，再加上老朽以前的一些準備，這次晉升挺順利的。”
荀老笑著點點頭，“配合黑玄定天旗，就算對上二轉劍修，我也有一戰之力，但若是三轉出手，我也得跑路。”
“沒聽說有二轉劍修，這次來的會是李長生和盧青樹，兩人都是一轉，我打算把三千道門的弟子暫時安置在荒院裡。”
方塵道。
“你是要我幫你照看一二，這個沒什麼問題，他們不用搬來荒院，我去那邊住上一段時間便可。”
荀老淡笑道。
“有勞荀老。”
方塵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個好辦法。
荒院這些年並未插手血靈教的事，以他們的脾性，若是得知荀老晉升二轉，還有靈寶護身，萬不得已不會與之結怨。
“你出竅大圓滿了？該著手準備分神了吧，這種事你暫且不要再插手，自身修為最是重要，等你哪天晉升了散仙，可打的底牌就更多了。”
荀老目光突然一動。
方塵輕輕點頭：“的確是出竅大圓滿了，不過……第二災還沒臨身。”
“你第一災是什麼？”
荀老道。
“魔災。”
方塵道。
不知這一次會不會再遇到魔災，他始終覺得那位魔祖可能真實存在，並且與逆仙魔胎有點乾係。
“魔災……”
荀老輕輕頷首：“三災九劫，其實最可怕的就是魔災，你第一災已經過了，接下來會好許多。”
“難道災厄不會重複？”
方塵有些驚訝。
“不好說，至少我這些年沒看見重複的災厄。”
荀老笑道：“老天爺總得給人一條活路吧？不能把路都給封死對不對？”
方塵若有所思，又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荀老坐在搖椅上目送，剛欲收回目光，卻見方塵在殿外摔了一跤。
“唔……黴災啊。”
荀老笑了笑。
此災可大可小，運氣好一些……或許無病無痛就這麼過去了。
可既是黴災……運氣能好到哪裡去？
……
……
離開荒院，方塵神情凝重，他讓石龍先回陰間，而他則取出五百中品靈石準備先去三千道境。
第二災來了，看起來是黴災，這種時候如果在外麵行走，無異於把自己置身險境。
隻是……他弄了半天也沒見有動靜，眉心那枚石珠仿佛失去了效用一般。
“這是為何！？難道災厄來臨，還不許人離開此間？”
方塵神色微變。
下意識朝天上看了一眼，他隱約懷疑，三災九劫或許便是天道立下的規矩，就跟功德一樣。
隻是後者是天道給的好處，前者是天道給的考驗？
“去不了三千道境，那就走陰。”
半響。
方塵麵露驚愕，黃泉路也打不開，他無法走陰。
眼下隻有一個辦法可以避免黴災。
天厭之術——剝皮。
剝去自身因果，等若於把黴災嫁接出去。
天厭之術超脫於天道，或者說它本就是與天道同階的存在開創的術法。
所以它被天厭之。
隻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方塵不想把此術施展在自己身上。
他隱隱感覺，若擅自去了因果，有可能會改變某些特定的事。
因果對修士而言，是一種負擔，同時也是一種與世關聯的存證。
思索了片刻，方塵目光一掃，當即鎖定一個方向破空而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處沒有修士蹤跡的地界，在荒山上開鑿出一座洞府，準備待上一段時間，熬過這個黴災。
數日後，洞府塌陷，方塵被埋在其中，好在這隻是小問題，他爬出來以後便用枯木給自己搭建了一座木屋。
又過數日，風雨交加，一道閃電劈在木屋上，木屋頓時燃起熊熊烈焰。
方塵毫發無傷的走出木屋，祭出靈力屏障，阻攔風雨。
可不知為何，還是感覺有一股涼意透過屏障，從他脖頸上輕輕掃過。
方塵打了個噴嚏，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他的體溫開始上升。
似乎……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