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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劍宮。
眼看劍修基本都登上第一級天梯，竺可修見方塵遲遲不動身，便輕笑道：
“怎麼？先前放狠話的時候沒考慮到現在的景象，怕了？”
竺雲琛看了竺可修一眼，沒有言語。
小輩之間的爭鬥，他從未在意，他的注意力，此刻正集中在李長生身上。
兩人隔空對望，眼神在虛空中仿佛碰撞出火花。
方塵看見白青冥二人已經登上第一級天梯，伸手朝虛空一抓，湧動的金行之力頓時在他掌心化作一口長劍。
下一刻，火行之力湧動，把這口長劍從頭到尾淬了一遍。
如今這把長劍已經不需要方塵催動靈力才能存在，而是變成了一件真正的實物。
它身上沒有烙印，不屬於法寶，就和凡人常用的長劍一樣。
方塵手握長劍，徑直朝飛瀑般的藤蔓走去，沒有理會竺可修。
竺可修麵色陰沉，見孫家劍修也隨著方塵一起動身，這才發出一聲冷笑。
“他終於動了。”
不少人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正與孫家散仙交談的趙雲盧，此刻也閉上嘴巴，緩緩望向方塵。
“雲盧道友無須擔心，此子連第一級天梯都上不去，更彆說登頂。
這次我孫家也有一名子弟失蹤，不知死活，等雲盧道友對此子進行搜魂，想來就能有個眉目。”
孫家一位二轉散仙露出一抹淡笑，看向方塵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輕蔑。
不管是方塵，還是失蹤的孫顧，他都沒放在心上，反而眼前這位趙雲盧讓他更加上心。
隻要對方能與龍家徹底決裂，結下不解的仇怨，對孫家而言就有無窮的好處。
趙雲盧輕輕頷首，他也不認為方塵能走多遠，被人盯上的獵物，再能逃又能逃多久？
“這種感覺……”
方塵一步跨出，突然感到渾身的力量正在不斷流失，隻是頃刻間，無論是劍體帶來的氣血之力，還是修行帶來的靈力，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好好感受了一番。
很熟悉，很舒服，就好像在大雪漫天的地域走了十天十夜，突然回到家裡溫暖的被窩。
彼時，孫家數十名劍修已經攔住了方塵去路，其中一人見方塵閉上眼睛，忍不住輕笑道：
“怎麼？不適應當凡人的感覺？”
方塵睜開眼睛，衝對方笑道：“你誤會了，我隻是在回味這種感覺。”
回味？
對方眉頭微皺，這種感覺有什麼可回味的，若非孫家的吩咐，他們哪一個願意來此地？
反正又無法登頂，反而這種變成凡人，力量儘失的感覺，令他們十分厭煩，甚至恐懼，生怕就算離開此地，失去的力量也再找不回來。
“既然你喜歡這種感覺，就陪我們在這裡好好聊聊吧，我等也不打算登頂，今日就在這陪你了。
你得多感謝那位雲盧前輩，若非他，按照素素姑娘的吩咐，你現在已經死了。”
為首劍修淡笑道。
入場之前，他是合道，所以麵對區區一個出竅劍修，自然顯得十分輕鬆。
更彆說他身旁還有數十名師兄弟，一人一劍，都能把眼前這位斬成肉沫。
方塵笑了笑，沒有多言，提著劍朝他們走去。
這群劍修見方塵主動上前，都露出一絲愕然。
為首劍修麵色一沉，當方塵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時，他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猛然提劍刺去。
身為合道劍修，如今就算化作凡人，他手中的劍也絕對夠快！
噗——
方塵與他錯身而過，看也沒看此人，繼續朝下一名劍修走去。
周圍的劍修麵麵相覷，當他們打算開口詢問時，那名合道劍修已經跪在地上，頭顱從肩膀滑落，滾出老遠。
“殺！”
孫家這群劍修立馬紅了眼睛，心中也多了一絲忌憚，不敢小看眼前之人。
沒有一對一的廝殺，而是蜂擁而上。
隻是幾息功夫，地上頓時多了幾十顆頭顱，唯一還沒死的劍修已經跌坐於地，渾身癱軟。
他手中的劍被丟到一旁，兩隻手撐在地上不斷朝後挪動，試圖與方塵拉開距離，神情無比驚恐。
“你的劍，拿起來。”
方塵停下腳步，輕聲道。
“我，我……我也是劍修，看在大家走的是相同的路，你放我一馬。”
這名劍修沒有選擇去拿劍，而是開口求饒。
“你是劍修？”
方塵眉頭微皺，輕輕搖頭：“你最多是修劍，談不上劍修。”
長劍劃空，鮮血如泉湧。
從對方身上越過，方塵來到藤蔓前，咬住手中之劍，騰出雙手，以極為迅猛的速度朝上方爬去。
前前後後，不過十幾息的功夫。
方塵屠戮數十名劍修的場景，卻讓不少人啞口無言，甚至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此子的劍……”
竺雲琛眉頭微皺，目光在方塵身上流轉，以他一轉散仙的修為，也不敢說成為凡人後，出劍還能如此利落。
對方不僅沒有因為化凡而多了一道枷鎖，反而像是——
脫韁烈馬！
竺雲琛眸光變得愈發深邃，這又讓他想起了當初那個十分討厭的人。
竺可修麵色陰沉，他怎麼也沒想到孫家數十名劍修，在對方手中竟如豬狗般被輕鬆屠戮。
“廢物劍修，難怪被稱為歪門邪道，失去修為就如此垃圾。”
竺可修心中忍不住暗暗咒罵。
龍家和孫家也有不少人關注到這一點，一時間都麵麵相覷。
龍傲陰惻惻的看了李長生一眼，隨後低聲暗罵：“李長生有點眼光，此子還真有機會登頂。”
“夫君，孫家不會讓他登頂的。”
“不錯，就算雲盧城那位今日沒到，孫家也不會輕易讓此子登頂。”
幾名貴婦安慰道。
龍若聽到這些話，不屑的撇撇嘴，隨後看向那道正朝上方攀爬的身影，眼裡閃過一抹淡淡的好奇。
大房仙舟，陳清泰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頓時湧現出笑容。
素裙女子也看向李長生，笑道：“夫君，我們這次很有希望。”
李長生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些年，我從未錯過，這次也不會。”
“嗯。”
素裙女子輕輕點頭，看向李長生的目光帶著一絲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