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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言語了？不是要請我喝酒麼。”
方塵笑道。
“你也能看見我們？”
齊詹目光陰沉。
他們先前乘坐仙舟回來，一路上也沒察覺方塵能看見他們，心中不由得有些惱怒。
對方一直把他們當成傻子般戲弄？
“酒呢？”
方塵笑道。
齊詹沉默了幾息，突然輕笑道：“能看見我們又如何，隻能說你天生有陰陽眼，能看見是一回事，看得著摸不著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若是有手段，早就把我等打的魂飛魄散了吧？也不至於要假裝看不到我等。”
斬蛟王等人心中鬆了口氣。
齊詹的話提醒了他們。
如若對方有傷害他們的手段，恐怕早就出手了，不至於一路上看著他們在麵前晃悠。
“看來這就是陰陽兩隔，即便是身為修士，也無法影響到遊魂。”
齊詹輕聲感歎道：“這樣也好，就不用那個小姑娘替我轉告你了，還是剛剛那句話，你下來以後，我請你喝酒。”
“方世子，你現在也能瞧見這些孤魂野鬼？”
清荷師太悄悄走到方塵身旁，好奇詢問。
方塵笑著點點頭。
清荷師太有點歡喜，隨後輕聲勸道：“能看見也無妨，就當看不到便可，也無須計較他們的話，反正他們也無法影響到人間，不用為他們的言語而惱怒。”
“看樣子，有不少遊魂對你並不客氣，被他們罵過？”
方塵笑道。
清荷師太點點頭：“有些遊魂死後不甘，想要完成的夙願我又無法替他們完成，他們急了就會罵上幾句，但我從來沒放在心上，不用在意。”
農婦等人瞧見兩人對話，心中已經有點回過神。
傳聞這位清荷師太天生陰陽眼，可以瞧見遊魂，還能與之交流溝通。
如今看來傳聞無誤，是真的，不僅她能看見遊魂，這位方世子也一樣能看見遊魂。
“或許天賦異稟，骨骼驚奇之輩，都或多或少有些尋常修士沒有的神通，能見鬼神，便屬於這一種。”
眾人心中暗暗猜測。
“小姑娘說的沒錯，既然閣下如今也無法對我等做出什麼，倒不如就假裝看不見，聽不著，也免得心煩意亂。”
齊詹笑道。
清荷師太眼裡閃過一抹擔憂之色，她怕這位方世子還不習慣如何與遊魂相處，若真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又無法泄憤，遲早會影響心境。
方塵感覺到清荷師太的擔憂，忍不住笑了笑，輕輕一跺腳。
“李霸刀拜見大人！”
李霸刀剛一現身，立即對著方塵作揖行禮，並且這次他衣著整齊，似是做足了準備。
“這……”
清荷師太神色微變，這位莫名現身的遊魂給她的感覺很奇怪，與尋常遊魂不同，對方身上的陰氣，似乎太過濃鬱了一些……
齊詹麵色一變，他從方塵身上感受不到絲毫威脅，卻從李霸刀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寒風刺骨的感覺，好像所有雞皮疙瘩都要立起。
“不用多禮。”
方塵笑道。
李霸刀心情有點興奮，這位大人接二連三叫他辦事，說明是把他當成了心腹呀！
念及此處，李霸刀目光一掃，看見了齊詹等人，頓時露出怒容：
“爾等遊魂野鬼看見大人還不下跪，站著作甚！”
“你是……”
齊詹愣了一下。
李霸刀沒有絲毫猶豫，瞬息間出現在齊詹麵前甩手就是一耳屎。
啪！
齊詹被打的陰氣四溢，差點魂飛魄散。
斬蛟王等遊魂已經從齊詹出手中感受到了自己難以匹敵的恐怖陰氣，麵露驚恐連連後退。
“跪下！”
李霸刀冷冷道：“我不會說第二遍！”
齊詹好不容易回過神，麵臨魂飛魄散的危險，他咬咬牙，隻能選擇跪下。
不多時，一群遊魂便齊齊整整跪在方塵麵前，低垂著頭，眼裡充滿驚疑。
“大人，這群遊魂該如何處置？先前抓回去那頭還在嚴刑拷打之中。”
李霸刀抱拳道。
抓回去……大人……
齊詹等人不由得回想起關於陰曹地府的種種傳說，難不成眼前這位，是陰曹地府裡的大官？！
方塵看了清荷師太一眼，笑道：“你這些年見過無數遊魂，可曾入過黃泉看看陰間的風景？”
“不曾……”
清荷師太下意識搖搖頭，隨後一臉震驚：“世子，這世上真有陰間！？”
方塵笑著點點頭：“擇日不如撞日，我帶你走陰，你的陰陽眼在人間或許不顯神異，但若是去了陰間，也許對你有極大好處。”
清荷師太的陰陽眼就跟他的九天玄牝元神有點相似，都與陰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在陰間凝練元神的速度是人間數十倍，同理，清荷師太若是去了陰間，或許能激發出她這雙陰陽眼的神異之處。
“若能去陰間瞧一瞧，那自然是極好！”
清荷師太一臉興奮。
聽到兩人對話的眾人麵麵相覷，走陰？去陰間瞧瞧？
這世上真有如此手段？
方塵看了眾人一眼，取出一些燈油，凝練了金行之力化作燈盞，一人分了一尊。
眾人看著麵前的燈盞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引魂燈，走陰之術如今在中洲漸漸流行，隻是你們身處僻遠之地，想要接觸怕是要等許多年，可能等到死也未必能等到，我等有緣，便直接傳諸位走陰之法，若是有意，今次可與我一同走陰。”
方塵道。
眾人神情一振。
掩月庵的師太不管老少，此刻都在竊竊私語，眼神興奮，她們也能一起走陰？那豈不是能看看遊魂長什麼模樣？
以前隻聽清荷形容過，卻不曾親眼看過。
便是性情沉穩的逐月師太，此時也露出稍許好奇，有點心動。
“世子，我也能走陰嗎？”
農婦懷中的老母雞好奇問道。
它畢竟是妖族，跟人族大不相同。
“可以試一試。”
方塵目光一動，細細想了想，他似乎在小陰間還真沒看見過妖修，不過在大陰間就不同了。
太陰龍王也算是妖族。
看來妖族死後，也會跟仙人一樣，去的都是大陰間，去不了小陰間。
“如此說來，理當有一條黃泉路是直接從人間通往大陰間的，或者還有一條是從仙界通往大陰間……”
方塵心中暗暗沉思。
他沒有察覺到這兩條黃泉路的存在，或與他還未能徹底掌握閻君令，以及修為太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