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當時以為我要死了,還得受這禽獸侮辱,當時就在想,如果你在我身邊那該多好。”
玉仙子輕笑道。
方塵怔怔的低頭望著玉仙子,彆看她現在笑容滿麵,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但他能想象到,當時的玉仙子有多絕望。
“後來呢。”
方塵輕輕拍了拍玉仙子的肩膀。
“許是我命不該絕,靈力逆轉走火入魔後,我突然發現實力大增,甚至連蓋武這樣的金丹都不是我的對手。”
玉仙子摸了摸腹部:“在這裡多了一顆金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金丹,因為它是黑色的。”
“當時我沒管太多,既有了反抗的能力,自然是把那蓋武碎屍萬段。”
玉仙子輕描淡寫道:“我斬了他五肢,甚至連腦袋都砍下來了,刺碎了他的金丹。
可惜,長老們這時候趕至,救下了蓋武,他們知曉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便有長老查看了我身上的金丹,他們的神色當時很古怪。”
頓了頓,“我去見了極劍峰峰主,從她口中知曉,我這顆金丹被稱為逆仙魔胎。
很多很多年前,虛仙劍宗有一位劍修與我一樣,因為走火入魔,凝練了逆仙魔胎,成為當世大魔,殺人無算。”
“這也是如今他們叫我魔女的緣故,說我日後必成大魔,塗炭生靈。”
“逆仙魔胎?”
方塵眉頭微皺。
“世子,你也在擔心我會成為大魔嗎?”
玉仙子仰頭望向方塵。
“不是,我是在思索它為何物。”
方塵輕輕搖頭,徑直取出周天之鑒:
“小周,逆仙魔胎有什麼由來?”
“老弟,這可能需要上品靈石……逆仙魔胎本不該是凡間之物……”
上品靈石!?
方塵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玉仙子體內的這顆金丹,會有如此恐怖的來頭,連周天之鑒都需要上品靈石才能告知?
“先欠著,等我有了再給你。”
方塵沉聲道。
“……老弟,莫要為難我,我因規矩而存在,若破壞了規矩,我也就不存在了……”
周天之鑒的語氣十分為難。
方塵沉默了幾息,“那你總能告訴我,為何那些金丹能找到玉仙子。”
“她的氣息已經被鎖定,以老弟如今的修為和手段,無法為她消除。
隻怕當世有能力消除者,也不會出手,如果不出意外,她的下場就是被追殺至死。”
周天之鑒道。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方塵神色肅然。
世間怎有如此絕對的事情!?
“有一些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例如服下一株聖品靈藥‘蒼元果’,它可在百年之內讓服用者斬斷一切因果。
沒了因果,自然任何手段都難以鎖定她的氣息。
隻是這種靈藥價格昂貴,並且甚少存世。”
“甚少存世,那就是還有,哪裡可以找到蒼元果?”
彆說有一百年,就算隻有十年,他也必去爭取。
“這個消息……要兩萬下品靈石,老弟你可想好了?就算你去到地方,也許你根本付不起蒼元果的代價。”
周天之鑒語氣有些猶豫。
如今它跟著方塵,自然不希望方塵麻煩纏身,它隻想安安穩穩存到足夠的靈力。
方塵二話不說,取出兩萬下品靈石丟給周天之鑒。
“世子,你這是作甚?”
玉仙子有些好奇。
“買一個消息。”
方塵笑了笑,隨後靜靜等待。
周天之鑒很快就吞噬完下品靈石,隨後給出了一個地址:
【中洲國青木宗】
青木宗?
方塵微微一怔,下意識取出青木令打量起來。
沒想到青木宗內會有蒼元果,聯想到當初那位老者所言,看來這座門派的的確確是專注於靈藥方麵。
“小玉,你知道青木宗嗎?”
方塵突然問道。
“青木宗?有所耳聞,此宗修士對種植靈藥頗有心得,在中洲國有點名氣。”
玉仙子輕輕點頭,眼中好奇之色更甚:“世子,怎麼突然提及青木宗了?”
“青木宗有一種靈藥,隻要你服下之後,百年內,你不會再被那些金丹找到。”
方塵笑道:“我們現在就出發,前往青木宗。”
玉仙子沉默半響,輕輕搖頭:“世子,能再見你一麵我已經心滿意足,我不能隨你前往中洲國。”
“怎麼?怕連累我?隻是金丹而已,你覺得我對付不了?”
方塵淡笑道:“更何況,我還有一種遁法,屆時也給你修煉修煉,若是能成,即便是麵對金丹追殺也可輕鬆離去。”
玉仙子不知道暗影菩薩之術的厲害,她無比確定,如果方塵跟她一起現身中洲國,屆時死的就不僅僅是她了。
“反正我都要死,又怎能連累世子……”
玉仙子心中冷嘲一聲,隨後搖搖頭:“世子,這次聽我一次。
你不要與我同行,如果僅我一人,他們最多派出金丹來殺我。
可這份承諾於你身上並不生效,你可能會遇到元嬰,乃至中三重修士。”
“那又如何,遇上再說。”
方塵淡淡道:“這一次,你還是聽我的,等你服下蒼元果我便聽你一次。”
玉仙子陷入沉默。
她知道方塵的脾氣,定下的事,便再也沒有扭轉的餘地。
就在這時,數道流光飛縱而來。
“魔女在此!”
有人驚喜大喊。
迎接他們的是一道恐怖的劍光。
樓船上的修士麵麵相覷,心底暗暗震駭。
又死了幾個金丹。
那幾個金丹分明也是來追殺那位女修的……
方塵收好那幾名金丹掉落的儲物戒,便帶著玉仙子破空離去。
不知蒼元果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如今能多點準備,拿到蒼元果的概率也更大一些。
“那兩位走了!”
有人驚喜喊道。
樓船上的修士齊齊鬆了口氣,臉上露出放鬆的笑容。
這兩位多呆一日,他們就得提心吊膽一天。
這才幾日時間就有第二波金丹來追殺,說明那位女修惹上了天大的麻煩。
要是繼續呆在樓船上,遲早會被殃及池魚。
許老帶著許家眾人,默默朝方塵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
另一邊,車宇軒神情複雜,看來這位夏兄的來頭,比他想象中都要恐怖的多。
以後未必有再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