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姚自然的到場,東部族長的質疑被打碎。
彆人接觸不到薑老漢,但千門門主可以,雖說一直處於被家族派打壓的地步,但需要交代臟活的時候,還得各族長出麵。
“姚自然,你他媽瘋了嗎?”
“誰不知道你是雷震的人,靠著女兒陪人家睡覺,一躍而成奇門派領袖,現在竟然敢栽贓薑族長,簡直罪大惡極!”
這番話頓時讓族長們醒悟過來:姚自然是雷震的人,他是來栽贓的。
都知道姚玉成了雷震的女人,也都清楚因為這層關係,奇門派硬是被單獨立出去,而且在短時間之內完成整合。
現在雷震的人跑來說是薑族長乾的,這個栽贓有點太明顯了吧?
“到底是自成家族重要,還是負責奇門派重要?”姚自然笑笑道:“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家族人,怕是不太清楚我們的處境吧?為你們做臟活,還得承受你們的欺辱,簡直連狗都不如,我也想在家族裡占據一席之地,更像如薑族長一樣,成為家族派的領袖。”
這番話也沒問題,奇門派的地位擺在那呢。
在家族眼中,他們的確連狗都不如,就是在下麵乾臟活的。
能自立成為家族,大概是所有奇門派的人最想做的事,因為地位會提高,同時擁有欺負彆人的能力。
這就跟無數人想法是一樣的,恨貪官濫權,恨他們貪得無厭,但又都想成為他們,完全是屠龍少年要成惡龍的心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所有的屠龍少年,最終都會變成惡龍。
“半個月前,薑族長找到我,許諾會讓我自立家族,成為家族派的一員,並且還會給我足夠的家族封地……”
姚自然開始把這件事細細的說出來,包括兩人具體談了什麼,甚至說喝了什麼,吃了什麼等等。
這是栽贓,是陷害!
坐在主位上的薑老漢一言不發,因為沒什麼好說的,也沒必要解釋什麼了。
奇門派領袖都出來為雷震赴死,他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即便今天能勉強過關,但終究是大勢已去。
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會對他產生質疑,哪怕嘴上不說,但心裡也會認定。
會場外,雷震緊皺眉頭,嘴裡咬著一根香煙。
他是讓姚自然安排人,沒讓對方親自來,更沒想過讓其為自己死,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小半個老丈人了。
從私利上來說,掌控奇門派必須搞定千門,搞定千門要娶姚玉,然後把奇門派穩穩的控製在手中。
在幫助他們崛起的同時,完成各個環節的掌控。
“姚自然這是……”
袁三才的瞳孔微微收縮,轉頭看過來。
“看我乾嘛?我沒讓姚自然來,也沒想讓他死,因為奇門派還需要凝聚,還得他來做。”雷震搖搖頭。
他也很無奈,因為需要對方做的事還有很多。
奇門派雖然完成了整合,但還有很多細節得做,單單各個門派之間仇恨的化解以及磨合就需要有人從中解決。
那麼多門派,幾乎彼此間都有仇,全是家族派為了更好的讓奇門派為他們做事刻意挑撥製造的。
哪怕大家現在都清楚了,可仇恨已經形成。
這個時候就需要人去化解,而這個人最合適的當然是姚自然。
千門萬變,有的是方式方法。
“我他媽怎麼跟姚玉交代?”雷震揉揉太陽穴苦惱道:“就算她知道不是我殺的她父親,但最終是因為我而死。”
很頭疼,姚自然死在這裡,姚玉會有什麼想法?
如果想法多了,對他掌控奇門派就是個阻礙,讓本來順利的事變得複雜,甚至可能生出意想不到的變化。
“不能讓姚自然死,否則你控不住奇門派。”袁三才低聲說道:“好不容易不再是一盤散沙,最是需要領袖的時候。”
他也看出了關鍵問題,也是雷震最苦惱的問題。
作為最了解奇門派的卦門領袖,清楚一旦這個時候讓姚自然死掉,很有可能讓奇門派再次陷入分崩。
啪嗒!
雷震點上煙,狠狠抽了兩口。
“雷震,趕緊的。”
“趕緊乾什麼?”
“姚自然!”
“呼……”
一口煙霧吐出,雷震轉過身去。
姚自然不需要死,可已經走進去了。
進去就是死士,絕不可能活下去,這位千門領袖看出了問題的關鍵,必須得有一個領導者站出來,否則所有的證據都是蒼白的。
“唉,何必呢?”袁三才搖搖頭。
“他想為我把事做的點滴不漏,徹底坐實薑老漢是元凶。”雷震苦笑道:“其實沒必要,不需要那麼嚴謹。”
不需要嗎?
做這個事的時候不需要,莫須有就行。
但以後需要,因為雷震的身份變了。
從前是沒有實權的先生,以後是掌握實權的先生,任何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如果炸祖墳的事再被人翻出來的話,就有人會扯起旗幟進行針對雷震的屠龍。
需要,非常需要!
……
會議大廳內,姚自然已經完成栽贓。
有奇門派領袖親自承認,還有各種細節,算是把這個事完全栽給薑老漢了,甚至說下麵有些族長想反駁都沒辦法。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因為雷震沒死,他又回來了。”姚自然滿臉苦澀道:“我們隻是做臟活的,出了事得自己扛,如果我不把這個事說出來,我全家都得死,所以……”
他深吸口氣,認真的整理了下筆挺的西裝,然後抬起頭看向數百族長,眼中充滿嘲諷。
“雖然無論如何我都得死,但還得說一句——毀你們的祖墳真爽!”
“我也能挺起腰杆硬氣一次了,出手就是王炸,把受過的羞辱連本帶利拿回來,也算不辱奇門,不虛此生了,哈哈哈哈……”
姚自然狂笑,眼淚都出來了。
一縷暗黑色的血從他嘴角流淌出來,隨即身體一顫癱軟倒地。
“不虛此生!”
邱五隨之大笑,嘴角也流淌出黑血。
其他十多個人全是如此,在笑聲中用毒藥殺死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麵上。
指證了,死掉了。
死無對證,坐實幕後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