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都要經得起推敲，但凡經不起推敲的，一定有問題，起碼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最淺顯的是很久不聯係的朋友，突然跟你聯係上了，是因為想念了？
不，要麼是借錢，要麼發請帖！
當然了，我們不能把人想的這麼壞，所以除了這兩樣之後，還有第三種——有事相助。
推敲，很重要。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雷震，你到底是不是21歲，我總感覺你的身體裡有彆的靈魂，而且是老陰逼級彆的。”
“彆人21歲想的是怎麼在小旅館把妹子給推了，要麼就是琢磨著怎麼去扣籃，到了你這卻是……”
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雷震了，因為給袁三才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這是兩人第一次混在一起，也是第一次聊這麼多，一起吹牛逼，一起看妹子，一起討論黑的還是粉的。
結果沒想到雷震竟然看的這麼深，完全不被表麵所欺騙。
“邏輯這個東西必須得遵守，我隻是更喜歡研究邏輯罷了。”雷震吐出口煙霧說道：“而且小紅魚最擅推演，我怎麼也得學著點吧？再說了，我做的每一場戰鬥，都會在沙盤上進行反複推演，會考慮到各種意外情況。”
推演，很複雜。
會結合人的所有邏輯，以及邏輯轉變帶來的整體改變。
合理的，肯定有合理的原因；不合理，必然有不合理的地方。
薑老漢為什麼要跟自己不死不休？
他真的很想推翻自己做先生嗎？還有幾年活頭，就算做先生又能做幾年？
雷洪武在的時候他不推翻，偏偏自己在的時候跳出來推翻，還是在拿著一手好牌的情況下。
不合理，極度不合理！
“名門望族有人不想讓我做先生，但另一撥人同意讓我做先生，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薑老漢沒得選擇，隻能硬著頭皮來，所以我一直都在給他機會，不是因為我仁慈，更不是婦人之仁，而是我清楚他的無奈。”
“拒絕，薑家得完；同意，還有一線生機，唉……”
雷震深深的歎口氣，顯得很是無奈。
一直以來他都在給薑老漢機會，一次又一次，甚至給人種無底線的感覺了，明明能將其乾掉，但遲遲不動手。
很多人想不通，是因為他們看不到。
說句實在話，雷震覺得薑老漢也挺不容易的，本來可以嫁了女兒之後舒舒服服的享受退休生活，結果被逼上梁山。
除此之外，薑老漢還有個地方可圈可點：不與外族合作！
這是他在知道陸校旗跟佛倫斯談妥合作之後，在電話裡怒斥對方，要求內部的事內部解決，因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內部怎麼殺都行，可一旦尋求外族的幫助，性質就變了。
雖說有點老傳統了，但絕不失氣節，更不失其家族派領袖的身份。
“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吧……”雷震掐滅香煙說道：“如果他肯主動找我，是這個事還有解決的餘地，如果拖到明天的話，誰都救不了他了。”
明天是家族派大會，也是畫上句號的時候了。
在這之前，薑老漢依舊有機會。
不是雷震心慈手軟，而是對其氣節的尊重。
社會越來越浮躁，真能守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了。
利益至上，害國害民！
雖說向外合作是必須的，但不能丟掉底線，更不能跪久了爬不起來。
“我跟他說了，如果想通了就在0點前找我。”袁三才說道：“讓他自己考慮去吧，畢竟很多事得靠自己決定……我給他算了一卦，大凶。”
的確給算了，他沒忽悠人。
但這一卦是大凶，而且是那種幾乎無法化解的大凶。
凶多吉少，凶滿必死！
“該做的我都做了，也算是對他的尊重了。”
“老袁，你不會覺得我有婦人之仁吧？其實隻是尊重敵人……事實上我一直都沒把他當成敵人，不管怎麼說也是我的半個嶽父。”
話說到這份上了，也算是說到頭了。
雷震把能做的都做了，一次又一次給薑老漢機會，但最終人家是否要、是否抓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唉，這老東西其實是個天才，可惜了……”
袁三才連連搖頭，他是知道薑老漢曾經的，絕對的梟雄，可惜老了之後卻落得如此結局。
“我也想聯合他，但他很犟。”
“是棋子難道隻能安安穩穩的任人擺布？不想做執棋人的棋子不是好棋子，不想喝綠茶的男人，不是老爺們。”
“棋子也有掀桌子的能力，可惜薑老漢不年輕了，顧忌的太多……”
兩個人在這聊天，口氣中滿是惋惜。
但隔牆有耳，二層的某個封閉的房間裡，薑老漢吧嗒吧嗒抽著香煙，把他們的聊天聽的一清二楚。
“這小子……”
薑老漢苦笑，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不是感激雷震給他留了多少次機會，而是感激對方懂自己。
鬥過來鬥過去，沒想到懂自己的不是老夥計，而是差點成為自己女婿的年輕人，這讓他如何不感慨？
老人，不年輕了。
有些事得全盤考慮，因為背後還有整個家族。
如果家族滅了，他年輕時努力的意義又在哪呢？
很多時候年齡是個分水嶺，二十歲的時候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十歲的時候依舊熱血澎湃；四十歲的時候開始學會沉默……
每個年齡段的想法都不一樣，考慮問題的方向也不同，心中牽掛的也會發生根本性改變。
“好，真是個好小子。”
“我老了，沒法掀桌子了，看你的了。”
薑老漢閉上眼，麵帶笑容繼續抽著煙，整個人變得無比輕鬆。
……
家族派大會如期舉行，所有的族長全部提前一天來到，以保證明天準時參加會議。
對他們來說，這次會議至關重要。
不僅關係到家族派未來的發展走向，還關係到所有家族祖墳被炸的仇。
隨著謠言深入，這個事似乎成了無頭懸案。
有的認為是薑老漢，有的認為是雷震，出現了很大的分歧。
不過沒關係，明天的大會將徹底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