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年齡，不一樣的經曆，對待事物的看法也截然不同。
站在雷洪武的角度，留著大魚是最好的，他們會為了位置壓住想上位的人，這樣就不用反複跟一茬一茬的大魚較勁了。
但站在雷震的角度，則殺的就是大魚，因為大魚肉多，殺一茬起來一茬，天天都有大魚吃。
兩人的觀點都沒錯，隻是角度問題。
事實上很多父子之間也是這樣的，老一輩有老一輩的觀點，小一輩有小一輩的堅持，真沒法說誰對誰錯。
“我還年輕，才21歲，你讓我放了大魚吃小魚？我親愛的父親，你現在能吃幾碗米飯？”
“2碗吧。”
“你21歲的時候能吃幾碗？”
“起碼6碗。”
“這不就得了？我年輕，胃口大沒毛病。”
年輕胃口大的確沒毛病，這話說的也一點毛病都沒有，年輕不好勝，還要等到年老再爭輸贏？
什麼年齡做什麼事，一旦搞錯就是笑話了。
年輕張狂是青春，老了張狂是碰瓷，這個不能亂。
“雷震，老霍其實是上麵的人。”雷洪武換了個話題。
“上麵？你的意思是……”
雷震的眼睛亮了，難怪霍局長這麼厲害，原來是上麵的人。
“對，他是望族的人。”雷洪武抽口煙說道：“我們所處的世界主要是家族，上一層則分為兩個部分，名門跟望族。”
“那上麵的上麵呢？”
“哪還有上麵？就算有也不是我能知道，起碼得進入名門望族才能窺探一二，就好比我在這個世界做先生，才有機會知道點上一層，因為我是連接兩個世界的橋梁。”
“他們都是修仙者？”
“啥玩意？”
“修仙者，不明白？”
“兒子，你還有時間看小說嗎？”
“我就是隨口問問……”
反問如絕殺，把雷震的興致都給潑滅了。
他至今還記得在徽安雅南居，龍姝帶著的老頭，手掌往桌上一按，好好的實木桌子就碎裂。
當時真把人震住了，以至於雷震極度懷疑那是修仙者，即便不是修仙者也是修煉者。
“到可以說是修煉者，他們練的氣。”雷洪武斟酌之後說道：“我對傳武了解的也不多，但知道它也是分段位的，外勁跟內勁。比如老霍他們練的是內勁，這邊的家族練的外勁，兩者的差彆很大。”
這麼解釋就清楚了。
上一層依舊是家族體係，但是比這個世界高一級。
簡單來說練的都是一樣的，無非就是內勁跟外勁的差彆，看似都差不多，但區彆就太大了。
外勁，誰都可以練。
甚至在沒有條件的情況下，每天對著一堵牆使勁撞，久而久之也就練出了一身外勁。
內勁則不然，這玩意是傳承下來的，必須得有人教，否則根本不入門，某種意義上來說跟中醫差不多。
我們知道很多中藥的用法，比如可以用鎖陽、肉蓯蓉、淫羊藿、枸杞等等給自己泡一杯養生茶。
有效果嗎？
絕對有效果，保證支棱起來。
但後果也是嚴重的，很有可能流鼻血。
如果不想有嚴重的後果，就得學會怎麼配，想要最好的效果，多一克達不到效果，少一克會有副作用。
甚至說用多少年的藥材，用哪裡產的藥材，包括身體狀況如何，多大年齡等等，都得搞清楚。
中醫，一人一方。
我們能從網上學到點中藥的作用，但是想真正走進去，沒有老師傅帶根本摸不著門道。
傳武的內勁跟外勁，也就是這個意思。
外勁易練，內勁難生，除非有師傅帶，否則即便練出一點，也未必是好事，因為練得不對，就有副作用。
“霍叔還回去嗎？”雷震問道。
“出來就是外人，再也回不去了。”雷洪武歎口氣道：“他是上麵派來監視、保護我的，你坐穩先生之後也會有人來。”
“這就對了。”雷震點頭。
先生的位置這麼重要，上麵當然得派人來。
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應該是對自己的考驗，等所有搞定之後，上層自然會派人協助並保護自己，以確保選擇的先生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爸，那你現在跟霍叔的關係怎樣？”
“家人。”
一句家人，道清所有。
也許對彆人來說可能會出現錯判，但對於特工之王來說，這倆字代表的就是絕對信任。
年複一年，不說把霍局長收服了，起碼把他的心給收住了。
兄弟相交，家人相待。
“對了，我幫你提親了。”雷洪武說道：“如果上麵答應，那麼下來幫你的大概率就是龍姝。”
“真提親了？謝謝爸！嘿嘿……”
“有什麼樂的？龍姝都跟你媽差不多大了，雖然看起來跟少女一樣，但年齡在那擺著呢。”
“我缺母愛不行？”
“行，反正你現在長大了，你經曆的很多事我都沒遇到過，所以有什麼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我算是徹底輕鬆了。”
“爸爸！再求你個事行不？”
“滾！”
“好嘞，你先釣魚，晚上咱爺倆再說。”
“……”
從雷洪武嘴裡透出的消息不多，但對雷震來說非常寶貴。
為什麼會說出霍局長的身份？也許是因為感覺時間跟機會差不多了，該說的總得說出來。
家族之上是名門望族，以實力劃分。
向上是內勁，向下是外勁，階層相當分明，也相當合適。
各自都是上一層扶持的，也許這邊的薑家、陸家等等大家族，到了上麵隻是人家身邊的小廝罷了。
再比如秦朝的奠基者，最早就是為周天子養馬的。
都是一層又一層，無非就是微觀跟宏觀。
我們能觸及到、看到、聽說到的科級、處級、廳級等等，這些是微觀上的；我們觸及不到的暗網、財團等等，這些是宏觀上的。
絕大多數時候，大家相信的是微觀，因為能親眼看到。
宏觀對於我們來說就太神秘了，不到一定的級彆，根本看不到。
“不是修仙者就沒啥意思了，也沒啥挑戰了，老子還想試試南瓜能不能破開他們的護盾呢……”
雷震很失望，但也能接受。
他現在去找霍局長，必須搞清楚上層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