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被偷了，被滅了！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孫景善半天沒說話，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杵在那裡一動不動，任誰叫他都沒反應。
“噗！”
一口鮮血噴出。
“啊——”
慘叫聲響起，說不儘的絕望悲戚。
全死了，孫家莊被滅了，從上到下死的乾乾淨淨，連狗都被砍成兩半！
“雷震，你太狠了！！！”
滿嘴鮮血，滿腔悲憤，卻也隻能發出無助的聲音。
他的猜想成真了，雷震拿的就是他中原孫家，悄無聲息的摸到枯牛嶺，一口氣把孫家莊屠掉。
整個孫家那麼多人，最終逃掉的隻有待在城裡的幾十個人。
“安防營，列隊！”
“跟我回去複仇，殺掉雷震——”
怒吼聲中，孫家安防營數百人列隊完畢，每個人都麵帶仇恨，眼睛一個比一個紅。
隨著孫景善扯下塊白布係在頭上，所有人也隨之用白布係頭，為全族上下數千人戴孝。
“孫族長，冷靜點。”薑老漢上前。
“我怎麼冷靜？我們孫家被滅了，孫家莊從上到下一個活物都沒剩下，你讓我怎麼冷靜？”孫景善咆哮。
這種情況下誰都不可能冷靜，因為家裡有他的父母，有他的妻子，還有兄弟姐妹以及孩子。
全死了，全都死了！
“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但現在……”
“閉嘴，死的不是你們薑家，是我們孫家！薑族長，你跟雷震鬥，乾嘛非得扯上我們孫家？如果我沒來，如果我沒把安防營全部帶來，孫家也不至如此！”
孫景善的臉猙獰變形，眼睛猩紅一片。
他是個牆頭草，一直小心翼翼，從未跟雷震正麵衝突過，但先死的卻是他們孫家，給薑家做了替死鬼。
憑什麼？
“報仇，你們能幫我報仇嗎？我們孫家完了，對你們來說失去價值了！”
“讓我冷靜？我們孫家死了數千人，你薑族長在這裡勸我冷靜？老子是為你們賣命！”
“真他媽可笑，你們屁事沒事，我們孫家沒了！哈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大廳裡，充滿著兔死狐悲的淒涼。
孫家有錯嗎？
為什麼先死的是他們？
“孫景善，你他媽冷靜點行不行？”陸校旗高聲道：“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肯定會幫你報仇，再說你們現在出得去嗎？外麵全是人肉炸彈！”
“我去媽的陸校旗，你算個什麼東西？死的不是陸家！人肉炸彈怎麼了，來炸啊，反正我們不要命了！”孫景善罵道。
家族都被抹除了，父母鄉親，老婆孩子全死了。
現在不僅孫景善不要命了，安防營幾百個孫家子弟也不要命了，心裡燃燒著複仇烈焰，誰擋著路都不行。
“複仇！”
“複仇！！”
“複仇！！！”
數百孫家子弟發出怨氣衝天的怒吼，瞪著猩紅的眼睛，如同一群陷入絕望的野獸，從頭到腳儘是暴虐殺氣。
陸校旗還想說什麼，但是被薑老漢製止。
因為孫景善情緒失控，如果強硬的話，恐怕得出大事。
畢竟他們現在被五百個人肉炸彈困住，本身就陷入很難堪的境地，如果再起了內訌，那就得不償失了。
再者說了，現在的孫家安防營正在暴虐邊緣，任何一點火星都有可能把他們引燃，然後把見到的所有人全當成死敵。
“東部，我與你平分。”薑老漢沉聲說道：“我薑自如在此立下毒誓，如有違背五雷轟頂，千刀萬剮！”
毒誓，很有用。
起碼對於他們這些族長來說，發過的誓就得認，尤其當這麼多人的麵，發出的毒誓必須履行。
“薑族長，我要的是你的半邊東部嗎？”孫景善滿臉慘然。
“你要的不是東部，但我必須對你進行彌補。”薑老漢無比嚴肅道：“誰都不想你們家出事，因為我們本身就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同氣連枝，一損俱損……哈哈哈！”孫景善繼續慘笑。
但很明顯情緒好多了，不像剛才那麼衝動了。
雖然他要的不是半壁東部，但對方都發毒誓了，也算是個態度。
而這，就是薑老漢的厲害之處。
麵對如此情況，知道怎麼才能安撫對方。
“對，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薑老漢眯起眼睛說道：“我們會幫你們孫家報仇，而且不遺餘力，因為不為你們討回公道，我們也就算徹底完了。”
是這個道理，如果薑家跟陸家不能為孫家報仇的話，他們內部必然會亂，首先惶恐的就是那些小家族。
孫家這麼大的家族被屠了，如果薑家跟陸家選擇袖手旁觀的話，對於小家族來說必然是絕望。
依附他們本身就是為了安全，如今孫家被雷震屠了都沒個說法，他們當然得擔心自己也會被屠掉。
倘若薑家真的不管孫家，這些小家族必然選擇投靠雷震，因為安全。
“雷震本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他來自於外麵的世界。”薑老漢掏出煙袋冷聲道：“他在外麵有妻子，有孩子，有拋棄不了的人，我們在這裡對付他很困難，可如果對付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呢？”
聽到這番話，孫景善的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怨毒：血債要用血來償！
“他怎麼對待孫家的，我們就會怎麼對待他。”
“根據我的調查，雷震有幾個最在意的人，一是李紅魚，現在名叫朱紅玉，這是朱家朱家族長多年前失散的孫女。”
“朱紅玉為雷震生了個兒子，也是雷震唯一的兒子，現在生活在蒙地的某個小屯子裡，被很多人保護起來。”
薑老漢對雷震的調查很深，而且這些事也不難調查。
徽安雷震，多響的名頭，隨便打聽都能知道他的很多事，包括給他生了兒子的小紅魚。
“其次是帝都舒家次女舒錦，她曾是雷震的老師，為其生了女兒，同時也是雷震在外麵世界勢力的主母。”
“據說沒人能讓雷震聽話，但舒錦可以。”
“此外還有魔都黃家長女黃蕊，她也為雷震生了女兒；香江蘇鳳儀，從雷震還是小混混的時候就一直陪著他……”
一個個名字從薑老漢口中出現，一層層關係也被他揭開。
這些，全是雷震最在意的人，也是他的軟肋所在。
女人可以不在乎，但孩子不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