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傳統派的調查在持續,各種法子都用上了。
一定得相信雷震的刑罰手段,絕對不是走過場,它能讓任何人把知道的所有事全部吐出來。
因為隻要是人,就沒有能熬過刑訊的。
所有的情報組織,在某個情報員失聯被捕之後,都會默認這條線廢了,就是因為清楚刑罰的可怕,不認為有人能熬得住。
事實也是如此,婁千裡七個人連第二輪都沒熬住,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招了。
當他們招了之後,傳統派在雷震眼裡也就沒了秘密,可以完成從上至下的掌控,包括任何一個崗位。
“我在對付家族派,你們不僅不幫場子,還在我屁股後麵點火,合適嗎?”
刑訊室內,雷震大馬金刀的坐在桌前,盯著對麵七個滿身血的各司負責人,眼中露出狠戾之色。
“成功了,傳統派一家獨大,我就搞不清你們的腦子裡裝的是個什麼東西,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清楚?”
“我是先生,我要權,但最終權力不還得你們來執行嗎?一群蠢貨,我總算知道傳統派為什麼會被家族派壓製了。”
不是壞,就是蠢。
雖然這當中涉及到大變革的改變,但最終他們的位置還會被保留很多,依舊可以享受權利帶來的快樂。
但他們不願意變,不想讓雷震介入他們本來的權力格局中。
這就跟腐朽的王朝似的,哪怕到了最後一刻也不思改變,依舊沉浸在各自的打算之中。
頗有點像最後的大明朝。
它被滅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條非常重要:沒錢。
殺死閹黨之後,再無人能製約東林黨,當打仗需要用錢的時候,這些士大夫一分錢都不拿。
沒有錢還怎麼玩?
最後就是崇禎上吊,闖王進城,然後把這些士大夫殺的乾乾淨淨,家裡的錢搶的乾乾淨淨。
傳統派就跟這些士大夫差不多,外麵怎麼亂不管,隻要保證我們內部的權力格局就行,確實到了腐朽不堪的地步。
他們不聰明嗎?
不,他們都很聰明,但有的時候太聰明反而就是愚蠢!
“殺了吧。”
雷震起身,轉身往外走。
“先生饒命!”
“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不管先生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所有的事都是先生說的算,我願意把所有的權力交出來……”
人往往就是這樣,不見棺材不落淚。
一直都存在僥幸,直到屠刀架在了脖子上,才知道害怕。
“權力?你們還有什麼權力?”雷震轉身嗤笑:“是覺得我沒能力重組民調局,還是認為沒有你們民調局就轉不動了?”
“我們……”
“殺掉!”
雷震走出去,七個人徹底陷入絕望。
因為這裡的殺掉不是殺他們哪個人,而是連同全家一起殺掉。
命令之下,七個人被拉出去,並排跪在後山。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又是後悔又是恐懼,有的甚至嚇的癱軟在地,大小便失禁。
“準備——”
“哢!”
步槍上膛。
采取槍決,最具震懾力。
當七個人聽到槍栓拉動的時候,臉色全都變成死灰色,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槍下留人!”
身後傳來金菊焦灼的聲音。
“金副局長,請勿靠近。”負責行刑的孫寅虎發出冷漠的聲音。
“給我10分鐘可以嗎?我現在就是找先生!這些人不能殺,他們如果死了的話,民調局就徹底崩潰了,到時候根本抗衡不了家族派。”
“抱歉,我在執行任務。”
“5分鐘!我以生命做擔保,殺死他們一定會出大事,你也不希望先生陷入艱難對嗎?5分鐘,給我5分鐘!”
孫寅虎盯著金菊看了好一會,揮手示意收起槍。
“感謝,我現在就去找先生!”
“隻有五分鐘。”
“……”
聽到後麵的對話,婁千裡七個人頓時麵露希冀,在煎熬中等待。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五分鐘轉瞬即逝。
“準備——”
嘩!
再次上膛,步槍頂住七個人的後腦。
這次的恐懼比剛才還厲害,七個人無一例外全部癱軟倒地,然後又被兩邊的戰士拉起來。
“是!是!是!”
身後孫寅虎發出三個“是”,擺手示意收槍,把人帶回去。
力度夠了,效果達到了。
雷震本就沒打算殺他們,因為這幾個人有大用。
第一,震懾傳統派,告訴他們惹毛了老子,不管是誰都得死;第二,讓金菊變成傳統派的活菩薩,從而完成更深的控製;第三,在傳統派恐懼的時候,順勢完成取代。
搖錢樹組織,可以填充調查科。
除此之外,鸚鵡那邊的蜘蛛網也可以隨之進入,最終以雷震自己的情報體係,全麵掌控民調局的情報係統。
……
會議室裡,七人對金菊感激不儘。
“感謝金副局長救命之恩!”
“關鍵時候還得是您,不然我們就真的完了。”
“……”
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這些家夥真老實了,再也不敢像曾經那樣證件一亮,咄咄逼人。
現在全跟喪家之犬似的,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你們把我架空可以,但乾嘛非得搶先生的權?”金菊歎息道:“我跟在先生身邊這些日子,太了解他的做事風格了,彆說你們幾個,就算他把咱們傳統派屠的乾乾淨淨,我也不會感覺意外。”
“是是是,我們這次也徹底體驗到了先生的手段,實在是……”
“讓人心服口服!民調局在先生的手裡,必然前所未有的輝煌,先生就是唯一的真神!”
“我們一定全力擁護先生,聽從金局長您的命令!”
都怕了,怕了就對了。
考驗誰都可以,千萬不能考驗雷震。
“實話告訴你們吧,調查科是先生屠的。”金菊壓低聲音道:“就是為了製造特殊時期,明白了嗎?”
此言一出,婁千裡七個人嚇得差點摔在地上。
“這、這……”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這是雷震下的狠手,隻是為了製造民調局特殊時期,然後正大光明的走進來啟動問責。
太狠了,太絕了!
此時此刻,他們心裡除了恐懼還是恐懼,彆人是不擇手段,先生是不在乎任何手段。
兩者看起來差不多,卻有本質的區彆。
不擇手段是任何手段都可以采用,不在乎任何手段的意思是,所有的手段在他眼中都一樣。
前者是賈詡,後者是呂蒙。
不是賈詡想不出白衣渡江,而是他不敢,因為那會被釘死在恥辱架上。
呂蒙做了,此後江東皆鼠輩。
“你們各回崗位,然後逐漸退出。”金菊輕聲說道:“這是先生的意思,也是保存你們唯一的方法。”
“是,感謝金局長!”
“我們聽您的吩咐!”
“……”
這是個什麼局,婁千裡幾個人都反應過來了。
但是沒用,他們必須得退出,而且還得把傳統派的權力轉交給金菊,並且對其感恩戴德。
至此,傳統派落下帷幕。
取而代之的則是雷震的嫡係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