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過要上，打不過想方設法也要上。
是不是特殊時期無所謂，隻要能創造出特殊時期就行。
調查科全軍覆沒，民調局麵臨前所未有的困境，更是麵臨前所未有的敵人，稍不留意就得崩潰。
如此特殊時期，雷震隻能親自出馬。
“先生，您這一招玩的夠狠啊。”薑老漢咬著煙杆歎道：“連這種事都敢做，你就不怕引起眾怒嗎？”
馬匪精準屠殺調查科，不是把天捅個窟窿那麼簡單，而是要造反。
再說這些馬匪乾活不會太乾淨，總能留下點蛛絲馬跡，所以薑老漢清楚這是雷震的指使。
“我有退路，我的退路還能把你們封死！”雷震滿臉不屑道：“你們隻道是狼來了，可曾想過這頭狼其實要帶你們出去吃肉？”
對於家族，對於民調局，他失望至極，毫不掩飾內心的鄙夷。
爭鬥，無休止的爭鬥。
如果能爭鬥出個什麼也行，但他們的爭鬥永遠都是內耗。
“格局定了，誰也不願改變。”薑老漢語重心長道：“其實我挺懂你，但有些事真的不可為。”
“我清楚，所以我不殺你，就等你自殺。”
“我若殺了你，麻煩事很多，你如果自殺了，薑家的一切都是我，這個邏輯沒毛病吧？”
麵對薑老漢，雷震相當的從容。
反正大家都撕破臉了，所以有什麼就說什麼，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親愛的嶽父大人，其實我還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真的，我在心裡都不知道給你幾次最後一次機會了，全是因為你生了個好女兒。”
機會給了一次又一次，到現在還要給機會，隻因薑家的價值太大，真舍不得就這樣給放棄掉。
“好女婿，不愧是我的好女婿！哈哈哈……”薑老漢大笑。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孫寅虎快步走進來。
“行動科的人來了。”
話越簡單，事越複雜。
不是行動科的某個人來了，而是行動科的人傾巢出動。
“知道了。”
雷震的臉色頓時變了，等到孫寅虎出去之後，眯著眼睛盯著薑老漢。
行動科，是薑老漢手裡的王牌。
很多成員是從各家族挑選出來的，實力非常強悍，足足得有數千人之多。
“馬匪韓家藏了這麼多兵的確出人意料，但距離造反還差的遠。”薑老漢裝上一鍋煙淡淡的說道：“我來之前就調動了行動科，以防止民調局出現更大的變動，比如韓家挾天子以令諸侯。”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特殊時期沒關係，先生親自掌控民調局也沒關係，但出現的這個事已經查清楚是誰乾的了。
所以行動科來了，站在大義的層麵上，要對韓家下手。
不管是調查科全軍覆沒的案子，還是家族派清洗反叛的決心，不管拿到哪裡都站的很穩。
“各退一步。”雷震突然笑道：“家族還是你的，傳統派是我的如何？咱們之間哪有真正的過節，最終還得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小婿這次認輸，哈哈哈。”
沒必要血拚，因為還沒到血拚的時候。
翁婿倆在這拆招玩呢，你一下我一下，玩的不亦樂乎。
“行，既然我女婿認輸了，就按你說的辦，嗬嗬。”薑老漢笑道：“行動科來這裡也是保護總部的，最重要的是保護先生的安全。”
“還得是嶽父大人想的周到。”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我送嶽父大人，哈哈哈……”
都有自己的一手，也都有自己的絕活，根本留不住薑老漢。
站在樓上，雷震衝著外麵招手，看著薑老漢上車離開。
“小金菊，確定行動科全部參加了？”
“確定，我看的很清楚。”
金菊好好的站在身邊，因為不需要對她實施調查，隻是稍微演個戲，甚至雷震連20分鐘都懶得演。
“談妥了沒？”金菊問道。
“談妥個屁，現在是誰也奈何不了誰。”雷震笑眯眯的說道：“這個老東西可不是吃素的，不好對付。”
“殺了他。”金菊冷聲道：“隻要薑老漢死，很多問題迎刃而解。”
“會更亂。”
“你覺得現在看到的東西是他的全部底牌？不，他的底牌不止於此，殺他倒不難，但他死後必然會引起天下大亂。”
雷震搖搖頭，倒不是怕天下大亂。
“那怎麼辦？”
“兩個辦法——第一，把薑家屠的乾乾淨淨，做到一夜滅門；第二，慢慢壓縮薑家的生存空間，逼薑老漢殺我。”
就這兩個法子，要麼一夜間把薑家的人全部趕儘殺絕，一個活口不留，用最血腥雷霆的手段震住所有家族、所有人。
要麼就是鈍刀子割肉，把他的手腳全部砍斷，逼對方來殺自己，然後師出有名，依舊是把薑家抹除。
“行動科全在薑老漢的掌握之中，沒有他的命令誰也調不動。”金菊憂心忡忡道：“這支力量很強大，有很多成員都是各個家族的優秀子弟，很難從他們內部攻破。”
這話說的保守了，事實上是無解的。
行動科表麵上是民調局的力量，但實際上就是家族派的力量。
剛成立的時候還好說，但隨著越來越多的家族子弟進入行動科，這個部門就逐漸成為家族派最核心的武力。
誰掌握行動科，誰就可執牛耳。
“如果有外敵侵入呢？”雷震發出幽幽的聲音：“比如西方血族入侵，行動科要不要上？”
“當然。”金菊點頭。
民調局說白了就是圍繞著家族成立的，屬於半官方性質，從源頭完成對家族的壓製。
但一切的根本還是家族，所以出現如今的情況也屬正常。
“雷震，你該不會這樣乾吧？”金菊瞳孔收縮道：“其它的事怎麼做都行，如果引入外敵的話，本質就不一樣了。”
抗拒，非常抗拒。
事不管有多爛，悶在自家鍋裡。
如果引入外敵的話，就得另說了。
“誰說我要這麼乾？”雷震擺擺手道：“那不成漢奸了嗎？我雷震這輩子什麼事都做，就是當不了漢奸。”
“那你想怎樣？”金菊問道。
“如果血族把你們的先生給綁架了？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就這麼一聽，我就想知道行動科會不會全力救援，哈哈哈……”
金菊懵在原地，無論如何都搞不懂雷震的思維怎麼就這麼跳躍呢？
如果先生真的被血族綁架的話，民調局會不惜一切代價展開營救，因為這代表的是東方的顏麵。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所有人都得聽宣聽調。
事關外族，誰也無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