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人能回來,誰就贏了。
沒人知道這場廝殺到底有多慘烈,但再慘烈也已是過去式,隨著孫寅虎的回來,一切都結束了。
霍局長的臉色變了,他盯著走到跟前的孫寅虎,輕輕歎了口氣,起身讓開位置。
因為失敗者沒資格坐在這裡了,起碼沒資格跟雷震平起平坐。
“搞完了。”孫寅虎坐下,拿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
“乾的漂亮。”雷震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吃點喝點,然後美美的睡個覺。”
“嗯。”
孫寅虎大口吃喝,毫不理會滿身的傷。
“太陽真好!”
“霍局,接下來怎麼說?”
雷震起身,跟霍局長並肩站立,望著初升的太陽。
所有的擔憂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隻有勝利者的喜悅,還有對這個世界的無比熱愛。
反之,霍局感受到的隻有清晨的冷。
此次他出動了所有精銳力量,然後最終還是敗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以後就是你說的算了。”霍局勉強笑道:“希望你能掌控好這一切。”
“這麼簡單?”
“霍局,難道你不垂死掙紮一下?”
“你的刀法很快,比我的槍還要快,嗬嗬。”
此時的雷震充滿警惕,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做出防禦狀,因為還沒有完全結束。
因為這位霍局很厲害,也許自己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來。
明知如此還要走過來跟對方站在一起,絕不是雷震托大,而是必須得給雙方一個體麵。
同時也是宣布最終的花落誰家——扛住他一刀不死,取而代之!
這看似有些不符合邏輯,但到了雷震這個地步就不一樣了,他必須在這個節點表現出王者的自信。
簡單來說得讓人服!
爬的過程卑鄙無恥,沒人會說什麼;爬上來之後,就得以德服人,否則堵不住悠悠眾口。
所以我們會發現上位者永遠德行兼備,哪怕私下裡再臟、再亂,但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
“唰!”
刀光暴起,紮進雷震的胸膛。
躲不過去,一招都躲不過去,甚至說雷震的槍隻掏了一半。
“噗通!”
雷震躺倒在地,但馬上就爬起來。
“穿防彈衣了,嘿嘿。”
他拍拍胸口,裡麵是沉重的鋼板。
有句話說的好,狗改不了吃屎,他既然敢這麼玩,自然做好了萬全準備。
“跟我見個人。”霍局說道。
“見誰?”雷震問道。
“真正的掌控者,如果你能說服他的話,一切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霍局似笑非笑道:“就看你敢不敢了,如果不敢的話……”
“小虎子,安排無人機,安排導彈。”
“讓人過來在我身體內植入定位芯片,特定的時間內如果師傅沒走出來的話,就給我炸。”
“是,師傅!”
“……”
這騷操作再次把霍局看的發愣:這小子是真的不講武德……但做法又完全沒毛病。
“霍局彆見怪,有底氣才有勇氣,否則就是傻逼。”雷震笑道:“我之所以能活的如此安穩,都是因為勇氣可嘉,哈哈哈。”
霍局很想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以後都不想聽到“勇氣可嘉”四個字了。
什麼玩意嘛?
從頭到尾都在耍詐!
可這也是雷震的常規操作,他憑什麼不耍詐?關係到生命安危,一切的道德跟底線都是王八蛋。
誰要是信了,誰就是大傻逼。
說要是覺得人格魅力能拯救生命,那隻能說明這個人還沒經受社會的毒打。
真誠需要表演,勇氣需要排練,道德需要培養。
……
來的時候是火車,走的時候是飛機。
簡單跟老爺子告彆,又抓緊時間讓小紅雁弄點茶樹油,雷震跟著霍局長坐上前往帝都的飛機。
這是專機,不在民航注冊的飛機。
起飛降落也不受到管控,等同於隱身。
這也代表著黑暗的秩序,該有的都有,該用的都用,但隻限於這個世界知道,外麵的世界永遠都不清楚。
就好像同一個世界中的平行世界,又像是涇渭分明的金字塔。
你知道杭州馬是誰,也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但永遠不知道他的私生活是怎樣的。
能跟他在一起玩私生活的,也永遠不會告訴下麵的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
不做電商的,永遠不知道九塊九包郵背後的玩法,圈內人也不會曝光到底怎麼玩的,除非是賺不到錢了才會說出來割一波韭菜。
所以看似大家都處於同一個世界,但又各自待在自己的世界,無法窺探彆人的世界。
正常的世界都這樣了,更何況隱入的黑暗世界?
也不能說黑暗世界,這隻是個統稱,活在這個世界的人能看到外麵的世界,但絕不會讓外麵的世界了解他們的世界。
客機降落,轉乘麵包車。
“大哥,太寒酸了吧?這是麵包車……還是他媽麵的!好歹也整個夏利唄!”
都這個年代了,帝都出租車幾乎見不到麵的的影子了,有也是黑車,專拉郊區。
“大隱於市,小隱於林。”
“先生平時就靠跑出租賺錢,這是他的主業。”
“有病吧?”
雷震翻翻白眼,他是絕對不會這樣乾的,怎麼著也得給自己建個宮殿啥玩意的。
所有的警衛全部用妹子,這樣方便他每天光著腚四處浪蕩。
再弄幾百個溫泉,隨時戰鬥隨時清洗,不管浪到哪裡,都可以隨心所欲的發揮。
“慎言。”霍局叮囑道。
“有什麼好慎言的?”雷震不屑道:“有病就是有病。”
“希望你見到先生還能這樣說。”霍局瞅著他。
“霍局,你的眼神怎麼充滿揶揄?”
雷震感覺很奇怪,因為對方的眼神不太對勁,似乎有種憋著笑的感覺,搞的人莫名其妙。
這是腦子受刺激了?
“到了。”
霍局開口。
麵包車停在一處大雜院。
雷震下車,掃了一圈,發現除了大雜院門口的歪脖子老槐樹有點特色之外,其它的都跟普通的大雜院沒什麼兩樣。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落在個少女身上,一下就挪不開了。
少女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洗的有點發白的校服,紮著馬尾辮,背著書包,麵相甜美,漆黑的眸子散發著靈韻。
“你站住!”雷震叫住少女。
“叫我?”少女滿眼疑惑。
“你叫什麼名字?”雷震問道。
“我叫雷鑠。”少女回答。
“乾嘛去?”
“放學回家吃飯。”
“你家在這?”
“嗯。”
“……”
雷震淩亂至極,掏出香煙點上三根,一屁股坐在歪脖子樹下大口抽起來。
他不想說話,累的一句都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