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沒法拿出去做筆跡鑒定，但可以通過細微之處觀察透筆之處。
這就跟書法鑒定真偽差不多，很多時候從明麵上看不出差彆，但是可以透過筆鋒對紙張的浸透來判定。
那個年代的紙張普遍質量不好，用鋼筆寫上去，墨水很容易透勁，在背麵形成記號。
對於特工來說，拿到這個東西首先會被數字繞進去，會想方設法解密數字代表的含義，用哪種方式才能解密。
這是固性思維導致的，很難走出這個圈。
就算搞最後清楚了也沒用，去的人不合適，同樣沒法翻開最後的底牌。
“整理出來了！”
舒錦找出規律，對應到數字上，組成了新的一串數字。
但這相對於慢頁毫無規律的數字來說，就清晰很多了，隻有5個數字，依次排列：2、1、5、2、5。
“電話號碼？”雷震搖頭。
肯定不是電話號碼，就沒有這種號碼，估摸著還得重新解讀。
“是電話號碼。”舒錦解釋道：“最早的時候國內電話都是5位製，從2到9分為8個電話局，0跟1作為特種業務號碼使用。到了57年，五位製號碼的局號已經占滿，無法再開通新局，所以才開始從五位製向六位製過渡，前幾年又過渡到7位製。”
這是內地電話號碼的演變史，5個數字也可以是電話號碼，也可以形成彆的組合，但更偏向於電話號碼。
“打還是不打？”雷震皺起眉頭。
“打一個試試？”舒錦繼續解釋道：“很多五位的號碼已經沒了，存在的基本上都在各個重點單位、重點崗位那裡。或者是內線紅色電話。”
的確如此，最早的五位數電話號碼都是各重要單位才能擁有，很多都成為右手抽屜裡的紅色保密電話。
雷震拿起手機撥打號碼，但是打不通。
不是空號，而是每次接通之後自動掛斷，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就在他怎麼都打不通的時候，帝都郊區的農舍裡，一位發絲斑白，走起路都顫巍巍的老人拉開抽屜。
他聽到沉寂許多年的電話響了，整個人的精神完全變了，從抽屜裡取出一把槍……
香江這邊，打不通電話的雷震也暫時放棄了，跟舒錦一塊繼續琢磨，看還能再找出點什麼線索。
“老婆，你還真厲害，學校的時候咋沒看出你有辦案的本領？”
“你沒聽過我的課？”
“聽過，但不知道你是教啥的，淨看你身材了……”
此言不假，遇到這麼個班主任，學什麼東西重要嗎？一點都不重要，有限的時間肯定得用在大飽眼福上。
“算了，也研究不出個什麼了，收起來吧。”雷震說道：“你放心，我會儘快搞定一切，然後帶你回家。”
“老公，我信你！”
“廢話，不信我還能信誰，我從未讓你失望過，不是嗎？好了，我出去抽根煙。”
為了給孩子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雷震都不當著舒錦的麵抽煙了，努力往好父親上靠攏。
“啪嗒！”
站在陽台，眺望遠處連著山的海景，感覺非常舒服。
雖然現在很多事都找上門，並且每一件事都不小，但卻沒有多大的疲憊感。
或許是因為有了生命的延續？
應該就是如此，否則怎麼解釋那些中年人一刻不停的埋頭賺錢？
孩子總能給人帶來喜悅，同時伴隨著壓力。
比如現在雷震考慮的問題也出現了變化，很多事必須得提前著手了，為了給孩子一個最穩定的成長環境。
“叮鈴鈴……”
電話響起，境內的號碼。
“喂？”
“三天後，雲縣紅嶺鎮見。”
聲音蒼老而激動，似乎說出這句話就用儘了平生的力氣。
“你是誰？”
“525。”
對麵掛斷電話，頓時讓雷震欣喜若狂。
但他竭力讓自己冷靜，在琢磨三天之後怎麼前往紅嶺鎮，那是他的出生地。
525是誰？
他在父親的龐大體係中擔負著怎樣的角色，父親留下的這些東西又是什麼？
去了紅嶺鎮就全知道了！
“呼……”
雷震重重吐出口煙霧，凝視遠處的山峰。
“嗯？！”
他狠狠眯起眼睛，下意識朝後仰躺，衝屋裡發出吼聲。
“臥倒——”
“轟！”
一顆狙擊彈頭從他剛才的胸口部位飛過，撞在後麵的牆上，爆出一個大窟窿。
雷震立即滾翻規避，拉上窗簾的同時，拔出手槍。
“白灼，黑蒙，保護好她們！”
話聲未落，他就跑出彆墅，以最快的速度衝向距離不遠的山上。
最多十分鐘，雷震就來到狙擊手所處的位置。
他從地上撿起一枚彈殼，標準的762毫米口徑狙擊彈，並且發現狙擊手撤離時留下的痕跡。
儘管痕跡都被打掃過，但在雷震眼中依舊很清晰，因為這種隱藏瞞不過他的眼睛。
就好比站在窗台抽煙，目光就會搜尋可能會對自己產生威脅的狙擊點。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不管肌肉記憶還是視覺記憶，一旦切入到熟悉的場景，會自動進入備戰階段。
這叫戰鬥素養，也可以稱為反偵察能力。
很多作戰部隊的老兵，再退伍回來好一段時間都很迷茫，就是本能在作祟，麵對城市的環境總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習慣性對一切進行審視……
“嗖——”
一道人影從前麵竄過。
雷震立即停下腳步，握著手槍眯起雙眼，他慢慢後退，根本不上前追擊。
反而選擇後撤，謹慎堪比老狐狸。
一步、兩步、三步……
撤！
雷震毫不猶豫後撤，轉身從半山腰處消失。
“這就跑了？”
“果然厲害，白費了我一番心意。”
披著偽裝網的狙擊手站起來，顯的有些失望，畢竟他在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可惜真正的獵物太狡詐，眼看就要走進埋伏圈，但最終選擇後撤。
“那就再勾引你一次，嗬嗬。”
狙擊手發出低沉的笑聲，提著槍前往下一個狙擊點，趴在地上調整姿勢，靜靜的等待機會。
旁邊的雜草堆中，一把沙漠之鷹伸出來，頂在他的腦門上。
“跟誰學的以獵物的身份出現？如果要學最頂級的獵人模式，就該扔掉狙擊點的標準選擇，這是你的第二狙擊點——”
雷震壓根就沒走。
看似後退，直接來到對方的第二狙擊點，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偽裝，耐心等待對方。
擅長以獵物出現的頂級獵人，可以自由切換身份，隻有學習中的人，才總喜歡用獵物的身份出現在敵人眼前。
“跟你學的，咱倆是老表。”狙擊手小聲說道：“千萬彆開槍，有話好好說。”
“老表？”雷震冷聲道：“我跟全國所有人都是老表。”
感受到殺氣，狙擊手大聲叫起來。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大表哥，跟彆的老表不一樣——”
“砰！”
雷震開槍，狙擊手重重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