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身份,究竟受誰的指示來監視自己……這些都不是問出來的,得親自說出來才行。
薑七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擁有完整的保密意識,而且人家是女孩子,直接上酷刑不太好。
唯有從精神上加以指引,畢竟大家都是講究人。
“好多了吧?”
“薑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好好休息吧,明天起床再說。”
雷震一番寬慰,摟著薑楠回屋睡覺。
不多會,兩人的房間裡就傳出楠姐大呼小叫聲,相當的激烈,也不知道有沒有用香油。
聽到誇張的聲音,薑七趕緊穿衣服出門。
她相當後悔,就不該追到徽安。
現在該做的是逃跑,有多遠跑多遠。
開車一路駛出市區,剛要上高速的時候,二十多輛車突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夾住。
隨後數十名安保從車上下來,每個人手裡都抱著把霰彈槍。
“七爺,雷總怕您出事,讓我們來保護您。”
安保們麵無表情,但說話客客氣氣,就是手裡的噴子不太客氣,指著薑七。
“我還需要保護嗎?不用勞煩各位兄弟了。”
都是認識的,之前薑七幫著守徽安,也是徹底殺出了大名,小弟們很尊重她。
“七爺,兄弟們都很服您,您彆讓兄弟們難做。”
“今天您要是走了,兄弟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被扔進南城水庫喂魚,所以讓兄弟們好好保護您。”
薑七深吸口氣,伸手用力搓搓臉。
“用槍指著我保護?”
“各位兄弟,彆逼我大開殺戒,你們還真不行。”
必須得跳走,否則生不如死。
“七爺請放心,我們不光有槍。兄弟們,敞開衣服!”
“嘩!”
所有人把衣服敞開,露出綁在上麵的炸藥。
“我草……”
薑七有種想死的感覺,知道自己絕對跑不掉。
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雷震就是不折不扣的皇帝,寫儘了傳奇,手下的人以為他賣命為榮。
“七爺,雷總讓我們把你護送到南城水庫。”
“什麼?”
“彆讓我們為難,兄弟不怎麼會玩槍。”
“……”
無可奈何之下,薑七被挾持到南城水庫。
這會是淩晨4點,正是最冷的時候,她被數十個人用槍指著,站在凜冽的寒風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5點半,雷震才開車來到。
“七爺,怎麼跑這了?”
“暖和的被窩你不想睡,大半夜出來散心,也算是閒情逸致。”
雷震笑眯眯的,臉上還有倆唇印。
能看得出楠姐非常講究,為了給他最好的感受,晚上還特意化了個妝。
“我說,我什麼都說!”薑七說道。
“我什麼都不想聽。”雷震叼上根煙笑道:“是自己跳進去呢,還是讓我幫你?”
“雷震,差不多就行……”
“啪!”
話沒說完,薑七就被槍托砸暈。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又在那個冰窟窿處。
“你他媽變態?”薑七怒罵:“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彆他媽折磨老子行不行?”
“不行!”
“噗通!”
“……”
繼續玩,雷震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因為薑七沒崩潰,隻要她沒崩潰,說出的話都不具備可信性,這種人都有自己脫身的話術。
早晨8點,雅南居。
薑七再次醒來,看到雷震端著熱騰騰的薑湯坐在床前。
“大晚上亂跑什麼?你對徽安不熟,又掉進冰窟窿了……來,喝碗薑湯。”
“我、我求求……”
“錯了吧?應該是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這樣唱才對,快喝了暖暖身子,一會我帶你去個地方。”
“三哥!三哥!”薑七高喊道:“快救救我,三哥救我——”
“楠姐去接林臻了,三哥得跟著。”
“快點喝薑湯,這是我親手熬的,裡麵不光放糖了,還放了人參。好兄弟,你不會這麼不知好歹吧?”
“快點喝,喝完我帶你去個地方。”
天知道薑七此時什麼心情,她哆哆嗦嗦端著碗,在雷震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把薑湯喝完。
“我告訴你……”
“七爺,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所以你什麼都不用說。”雷震滿臉誠懇道:“不管怎樣,你沒有害我之心,咱們依舊是兄弟。”
“求你彆玩我了,我向你坦白還不行嗎?”
“穿衣服,我帶你去個非常重要的地方。”
“我不想去南城水庫。”
“當然,咱們去半山頭水庫。”
南城水庫是俗稱,它的學名叫半山頭水庫。
……
無毒不丈夫,不能說雷震心狠。
任誰處於這種環境下,都不可能心存善念,否則就是拿自己的小命普度眾生。
薑七徹底崩潰。
回去之後,她就抱著薑楠一個勁的哭,隻要看到雷震的身影,就渾身打哆嗦,跟見鬼似的。
知道一個人狠,跟感受對方的狠完全兩碼事。
現在薑七感受到了,從爺們變成了小女子。
“老公,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欺負薑七了?”薑楠埋怨道:“看把她嚇成啥樣了,有事好好說唄。”
“你有沒有發現薑七更像女人了?我是在幫她,總不能讓她一直半男不女。”雷震笑道。
“把人家扔進冰窟窿凍暈,再撈出來帶回家喝薑湯,然後繼續扔進冰窟窿凍暈,再給撈回來。”
“老公,你怎麼這麼狠呀,這是自己人。”
薑楠很心疼,這是她的娘家人,不管薑三還是薑七,在身邊都是撐腰的。
“三哥,你有意見嗎?”雷震問向門外。
“沒有。”薑三回答。
雷震點點頭,伸手揪起薑七。
“小姐……”
薑七向薑楠求救。
“老公,差不多就行了。”
“回房去。”
“我……”
儘管薑楠很不忍心,但還是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她不敢不聽話。
“七爺,都開始向薑楠求救了,你是真不中用。”
“我、我、我……”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薑七搖頭,但她卻拿起一支筆,哆哆嗦嗦在紙上寫下一個字——曉。
雷震眯起眼睛,盯著“曉”字。
“就是他們派我來監視你的……”
“他們是誰?”
“就是這個。”
“是誰?”
“就是這個!”
雷震突然笑了,老爹給留的信裡是“暗”字,薑七寫出了“曉”字,全是花裡胡哨。
“那你到底是敵是友?”
“我不知道。”
薑七搖頭,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敵是友。
或許隻有接到最終命令的時候,才會揭曉答案。
“你追我來徽安乾什麼?”
“解決信任危機,繼續監視。”
說這話的時候,薑七差點又哭了,她是真沒想到雷震這麼狠辣無情,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
“你走吧。”
“你不殺我?”
雷震擺擺手,他不殺廢棋。
但要看看藏在暗處的花裡胡哨殺不殺,通常情況下遇到這種情況是要把廢棋乾掉的。
切斷聯絡的所有細節,哪怕薑七從未見過上線。
這就是廢棋的用處,能有效檢驗出對方的態度。
薑七離開雅南居,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三哥,把這個給她。”
雷震掏出沙漠之鷹遞給薑三。
“跟她一塊走,帶她回你們的地方……有照應,安全點。”
“好。”
薑三接過槍,頭也不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