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吧!
雷震不是優柔寡斷之人,遇到大事的時候總能表現出極為冷靜、甚至冷漠的一麵。
懂得如何克服情緒,清楚怎麼壓製心理。
既來之則安之,注定的命運躲不過去,那就坦然麵對。
他扔掉煙頭關上車窗,轉過身接過照片,盯著上麵的全家福。
幾乎是瞬間,照片上的女人跟在帝都機場腦中出現的女人、以及大火中的女人重疊在一起。
“我媽真漂亮。”雷震笑道:“我爸的眼神有點陰,但整體很帥氣,但比我還差那麼一點點。”
麵對之後就剩輕鬆,哪怕這裡麵的事有天那麼大,也必須全盤托住。
“你沒事吧?”
舒錦滿臉擔憂,緊緊抓著雷震的手臂。
這是一場秘辛之事,可能牽扯的東西超出人的想象。
從簡單的字條中可以看出,雷震全家處於極度危險之中,不得不向舒老求救。
“有事,咱倆關係亂了。”
“我爺爺跟你父親是戰友,我父親在你父親麵前自稱侄子,那麼我得叫你一聲姑姑。”
“我把姑姑給睡了……”
關注點完全錯了,但又沒錯。
按照兩家的關係來說,雷震的確得管舒錦叫一聲姑姑。
“難怪一直覺得你好親,原來咱倆關係匪淺。我就說嘛,老子誰的話都不聽,怎就隻聽你的話?”
“雷震……”
舒錦滿眼心疼,側身過來抱住雷震。
“老婆,我沒事。”
“就是覺得咱們這層關係有點刺激。”
雷震笑笑,拿起出生紙看了一遍,又把那張字條讀了一遍,然後掏出打火機。
“啪嗒!”
火苗竄起。
燒還是不燒?
“先彆急著燒,看看油紙信封裡是什麼。”舒錦製止道:“出生紙跟字條肯定有它存在的意義,否則不會出現。”
“你說的對。”
雷震收起打火機,拿起油紙裹住的信封。
剛要打開又停下了,衝舒錦露出抱歉的表情。
“老婆,這個你不能看。”
有些東西能看,有些東西不能看,因為看了之後就意味著被卷進去了,可能都不知道哪天就突然死了。
這個道理不難理解,舒錦自然清楚。
但她卻伸手把信封搶過來,直接拆開油紙。
“東西我過手了,也是父親讓我給你的,而且已經看了很多,多看點也沒什麼。”
“自從跟你在一起,我早就決定把一切都交給你了。如果看了這封信需要亡命天涯,我陪著你。”
“倘若看了這封信的人得死,我也心甘情願,隻想為你分擔點壓力。”
舒錦坦坦然然,將油紙拆掉。
“老婆,何必呢?”雷震苦笑。
“有必要。”舒錦笑道:“除非你不想讓我做你最大的軟肋,可就算你不願意,我還是要做。”
她從信封裡抽出信件,掃了一眼之後皺起眉頭。
“雷震,我先不回去了。”
“怎麼了?”
“我要給你生個孩子。”
雷震拿過信件,看到上麵全都是沒有規律的數字,非常潦草,大大小小,幾乎占據整整一張紙。
紙張的左下角寫了一個字——暗。
“這他媽的得是多大的事?”
“數字,全是數字……”
直接寫出東西不複雜,最怕就是數字,尤其看起來雜亂無章,毫無規律的數字。
這得進行破譯,而且破譯之後可能還要麵對再次破譯,甚至會一環套一環。
套的越多事越大,越是難以想象的秘辛。
“那就生一個吧……”
“我給大哥打個電話。”
舒錦翻出手機打給大哥舒會戰。
“大哥,我不去上班了,要留在魔都。”
“已經辦好手續了。”
“啊?”
“父親的意思,他讓我把你的離職手續辦掉,不用詢問你去哪裡。”電話裡的舒會戰沉聲道:“小妹,雖然我不明白,但你要常給大哥打電話。”
“大哥……”
“把電話給雷震。”
“雷震不在。”
“父親說當你給我說這件事的時候,一定在雷震身邊。把電話給他,我要交代他幾句話。”
這是在車內,電話的聲音也傳到雷震的耳中,讓他感受到舒老爺子的恐怖。
都到了重病垂危的地步,依舊算無遺策。
這是對舒錦性格的掌握,而找回女兒的時間隻有短短幾個月,白天還見不到,可想而知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得多厲害。
“大哥。”
雷震接過電話。
“第一,好好待我小妹;第二,咱家永遠是你們的家;第三,不管發生任何事,家裡還有大哥。”
三句話戳中雷震的內心,他很難想象這種話是從舒會長嘴裡說出來的。
每一句都飽含家人的叮囑,每一句都顯示出大哥該有的關愛。
“大哥,謝謝!”
“自家人不說這個,雖然我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但以我多年的工作經驗來看,跟你有關。”
“不多說了,你們提前準備一下。”
舒會戰交代完就把電話掛斷,也沒說讓雷震準備什麼。
“山雨欲來風滿樓?”
雷震捏著寫滿數字的紙張,能清晰的感受到危險,比在帝都的時候還要強烈。
“老公,彆擔心。”
“我沒擔心,身份這個事暫時可以忘掉。”
“再不具備深挖的實力之前,我該乾什麼就乾什麼。”
人活在世,清醒很重要。
清醒的糊塗著更重要,最怕成為不清醒的精明人。
“回家!”
雷震收起盒子,開車返回祥錦園。
對於舒錦去而複返,眾人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
畢竟昨天晚上的小會之後,蘇鳳儀她們都確定了這個家真正說話算數的是誰。
鸚鵡定規矩,舒錦說的算。
“薑七呢?”
雷震回家就找薑七。
“躺著呢。”鸚鵡說道:“昨晚我把她打了。”
“摸你屁股了?”
“嗯。”
本該幸災樂禍,但雷震隻是配合的笑笑,起身朝薑七的房間走去。
“七爺!”
“彆進來!”
可惜晚嘍,門已經被推開。
“老板,你看著都是你老婆打的,我還怎麼出去見人?最可恨的是你那個傻逼土地,他竟然說我醜……我草!”
薑七鼻青臉腫,伸手捂著臉。
“七爺,你是怎麼成為百合的?”雷震饒有興致道:“是天生的,還是後天形成的,又或者受了什麼刺激?”
“雷震,你故意來嘲諷我的吧?我他媽沒找你算賬呢,你故意給我挖坑,讓我挨揍!”
避開話題,絕口不提。
但這個問題對雷震來說很重要,薑七到底什麼時候成百合的,以哪種方式成百合的。
還有她是怎麼被薑三介紹來的,是薑三找的她,還是她找上的薑三。
這兩個節點很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