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格決定命運，性格決定成敗。
對於雷震的玩法，可以說是膽大心細，但同時也充滿風險。
但這是改不了的，他習慣遊走鋼絲繩，需要馬上見到效果，偶爾的蟄伏也隻是為了暴起殺人。
回到酒店，舒錦還沒睡。
“舒老師，討論下戰術？”
雷震滿臉興致，脫掉衣服躺進暖和的被窩裡。
“好呀。”
舒錦也來興致了，回憶被勾到徽安的出租房裡，清晰的記得當初跟雷震討論行動戰術的一幕。
那時候自己這個男人才剛起步，正在跟徽安的高家兄弟鬥的你死我活。
現在想想，那段時間很幸福。
哪怕租來的房子很熱，每天都汗津津的，但守在那裡就像守著一個家。
“你彆亂摸，不是要討論戰術嗎？”
舒錦扭身體，要擺脫雷震不老實的手。
“這不是在討論戰術嗎？”
“我說的是研究下目前你碰到事，不是這個……”
短短的時間裡，舒錦就麵紅耳赤，氣喘籲籲。
“哈哈，我準備跟院子裡開戰。”雷震笑道：“老婆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嬉鬨一會，他開始正兒八經的跟舒錦討論。
自己對帝都各方勢力不熟，但老婆已經來好幾個月了，應該對方方麵麵更熟悉。
“你乾嘛要跟他們開戰？”舒錦說道：“該跟他們開戰的是胡同裡，這個機會很難得。”
“我也是這個意思。”雷震點頭。
“彆被胡同裡當槍使了，一般來說鷸蚌相爭，漁夫可能是最先死的那個，因為這件事已經演變成派係之爭。”
“當你想利用胡同的力量時，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們利用了。鬥爭到最後，胡同跟院裡完好無損，但你就未必了。”
“這件事已經不單純了，牽扯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要入局，不管主動還是被動。”
事情發展的很快，直接從雷震跟安陽侯的爭鬥，逐漸變成派係爭鬥，形成了朝堂之爭。
“好複雜，我隻有渾水摸魚了。”
雷震笑眯眯的，側身拿香煙點上一根吞雲吐霧。
“你想怎樣渾水摸魚？”
“站隊，咱不是有大哥嗎，哈哈。”
似乎早就料到了會出現這種局勢，雷震顯得非常輕鬆，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哦，怎麼說？”舒錦滿臉期待。
“大哥跟院子裡更親近，畢竟你們舒家就是從院子裡出去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的徒弟都是胡同裡的，包括秦王、唐星等等，所以可以把我算作胡同裡的。”
“還不夠我渾水摸魚的？”
對形勢的判斷，雷震永遠都保持絕對清醒。
他清楚真正能幫自己的，一是魔都鐵三角家族，這裡主要是黃蕊跟鸚鵡的關係；二是吳老總這邊，屬於娘家人；三是舒家，有老婆在。
除此之外，都不可能全力幫自己。
哪怕是胡同裡，因為關係沒達到那種程度，雖說收了一群徒弟，但這些徒弟還當不了家。
“給大哥送個好人，我拿實惠。”雷震繼續說道：“正如你所說，胡同裡跟院子裡的爭鬥不管到達什麼程度，他們最終都是完好的，更多的是暫時壓製。”
雷震不懂朝堂，但不妨礙他以戰略的思維做分析，比如最終的既得利益者是誰。
胡同裡不會得到利益，院子裡也不會得到利益。
本來的小事搞這麼大，已經變成了局，有人想讓他們爭一爭，鬥一鬥。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曆史一直在輪回。
“難怪大哥誇你。”舒錦摟著他的胳膊笑道：“我剛才說的是大哥讓我轉告你的。”
這裡麵關係複雜，水也非常深。
以舒錦幾個月的工作經曆來說，還看不到那麼深那麼遠，但大哥看的清清楚楚。
“廢話，你以為我隻會扶著重杆打重杆？當我知道要麵對院子裡的時候，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怎麼做？”
“公平公正，一究到底！”
雷震在局中，清楚自己要在這裡麵發揮怎樣的作用。
其實開始的時候他也單純了，認為這是上麵要肅整秘安局，但現在清楚是有人借機做局。
……
第二天早上九點，雷震準時來到秘安局督導科，在安排之下進入檔案室。
“小雷，這邊的檔案要重新歸類，這裡有標簽。”
“左邊的檔案是最近一年新入庫的，也按照標簽進行整理，分好科室、劃好級彆……”
負責檔案室的大姐事無巨細，什麼人員、什麼檔案、什麼級彆等等，跟雷震交代的清清楚楚。
“好嘞大姐，您歇著吧。”
“哪能歇著，還得登機呢。”
“……”
大姐回辦公室，雷震開始整理檔案。
他首先整理外勤科的檔案，非常細致的全部打開，細細閱覽，記住每一個臥底的資料。
至於其它檔案，雷震也懶得翻。
弄了一上午，剛到吃飯的點，外麵就有人來找。
雷震走出去，遠遠看到三個精神抖擻的中年人，穿著夾克衫，但氣質明顯跟這種衣服不搭。
如果換上迷彩服的話，肯定更能凸顯氣質。
“雷震！”
一個國字臉中年人嗓門特彆大，離老遠就指著雷震，臉上露出豪爽的笑容。
“哎，這麼年輕，還挺帥。”旁邊的中年人笑道。
“比我年輕的時候還是有點差距的。”
“人老了就開始不要臉了，這事整的。”
幾個人大聲談笑，走到雷震麵前。
“秦雄，秦王父親。”國字臉中年人伸出手笑道：“咱們兄弟倆也不用客套，你喊我秦哥就行。”
“唐瑞麟，唐星父親。我說得好好擺個拜師宴，但老秦說沒必要，正好省錢了，哈哈。”
“……”
來了四個人，以秦王父親為首。
都是一輩子的老兵，說話做事乾脆利索，毫不在意彆人怎麼看待。
“四位大哥，我請你們喝酒。”雷震笑道：“門口小飯館的菜不錯，咱們要個小包間，涮點羊肉。“
“我看行！”
“走走走，我拿酒！”
“……”
毫不生分，五個人走出督導科，鑽進旁邊小飯館。
這是胡同裡的人，來到這裡有什麼目的，雷震很清楚。
但不妨礙吃吃喝喝，陪著幾位大佬聊天打屁，從部隊建製扯到戰略戰術，再扯到國防建設跟海外軍事交流。
都是大老粗，都是粗中有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