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階層認知不同，這個真沒得說。
南嶺王細心聽了雷震的講解，眼睛裡的光芒越來越亮。
儘管有些涉及到高科技戰爭的東西他不了解，但不妨礙對這種先進的戰略戰術的理解。
“老爺子，未來更多的是代理人戰爭，這就要求海外戰略布局。誰能率先完成海外布局，誰就能占據先機。”
“我在素丹港建立了準軍事駐地，其目的一是對中東區域的情報搜集，二是圍繞非洲布局……”
雷震進行推演，把很多東西說給南嶺王。
其實也談不上推演，而是把向前發展的軌跡重述一遍，呈現出的就是最真實的推演。
經濟、文化、戰爭等等。
“好！”
“好！！”
“好！！！”
南嶺王連說三個好字，眼睛裡泛著光芒，頗有種老驥伏櫪的感覺。
哪怕年歲高了，在聽到雷震的講解之後，也生出種想參與其中的衝動。
“老爺子，你剛才讓我介紹，其實隻是給彼此個台階下對吧？”雷震說道。
“哈哈哈，不愧是老潘他們看上的人。”南嶺王笑道：“他們評價你是未來的國士無雙，那我也得評價一句——不世之材。”
馴狗場被炸是應該的，但畢竟這是在自家的莊園裡。
你一個小輩跑進我趙家，劫持我們家的人，總得有個說法，讓雙方有個台階下。
“老爺子謬讚。”雷震謙虛道：“我隻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我們的家園，僅此而已。倘若有朝一日需要馬革裹屍，我雷震義無反顧！”
旗幟，這就是旗幟。
震哥悟道了，隻要遇到合適的機會，馬上亮出自己的旗幟鮮明。
“當然了，我也會胡鬨，也會犯錯。”
“我喜歡女人，家裡養了好幾個；我就想混黑社會，因為喜歡黑吃黑……”
旗幟鮮明之後，馬上說出自己的汙點。
這叫什麼？
瑕不掩瑜！
世間無完人，雷震清楚怎麼跟這種老爺子說話，更懂得自己在對方麵前說的話，必然會傳到最上麵。
“有幾個女人倒沒什麼，但這個混黑社會……”
“是為了打擊黑社會。”雷震嚴肅道：“對付無賴最好的法子是比他更無賴，隻有更惡的人才能製住惡人。老爺子，我本身就是黑社會臥底，而且在我的地盤，已經沒有黑社會了。”
南嶺王點點頭，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臉上滿是讚許之色。
他當然知道徽安發生的事，那邊的黑社會已經變成了安保公司、物業公司等等。
雖說本質差不多，但符合上麵的決心。
“為國鑄劍，厲兵秣馬；為民請願，舍身求法。”南嶺王沉聲說道：“為國者英雄，為民者勇士，兩者不可唯二。世間不公允，隻教人大度，你為國還是為民？”
雷震一怔，沒搞懂對方什麼意思。
“兵者為國，從警為民，你總要做出選擇。”
“老爺子，這有區彆嗎？”
“兵者遊於黑暗，從警立於光明，當然有區彆。”
“可我隻想做黑社會。”
“……”
南嶺王怔住了，他在教雷震，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的理想抱負竟然如此堅定。
你做兵者，日後必然是將星；你若從警，未來不可限量。
說半天了，你還想做黑社會？
“老爺子，主要是做黑社會自由，還有搶錢搶女人。”雷震小聲說道：“我幾個女人都是搶來的，該強的強，該下藥的下藥，該霸占的霸占……”
“私事彆說了。”
“哦。”
南嶺王感覺沒法說下去了，這小子就是個奇葩，能搞出完整的特種作戰體係，也能針對國際形勢進行海外戰略布局，並且考慮到每一個細節。
可突然又搶人家的女人，還下藥？
這不是奇葩是什麼？
也就是你的功勞無可取代，否則老子第一個打死你數！
“老爺子，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雷震瞅著南嶺王。
他心裡不成熟的想法比較多，但隻要說出來就是成熟的想法了，很具備迷惑性。
“說。”
“我能到南嶺混嗎？”
南嶺王坐在沙發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他以為是個什麼建設性想法呢，竟然要到南嶺混黑社會，這小子腦子有病吧？
“我剛下飛機，外套就被搶了……”
“噗！”
南嶺王一口水噴在雷震臉上。
沒法子，年齡大了就是這樣，咬合肌鬆弛了，很容易不受控製往外漏水。
這跟迎風尿濕鞋差不多，都是肌肉萎縮引起的。
“你被搶了？”
“對呀。”
“搶的好！”
七十多歲的南嶺王感覺渾身舒暢，如果不是顧忌到身份，都要開懷大笑。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幸災樂禍，盼著一個人倒黴。
“此仇不報非君子，所以我要到南嶺混黑社會。”雷震擦擦臉高聲道：“此間惡不除，非我東方兒郎！老爺子，隻要您一句話，我保證羊城沒有黑社會。”
“行吧……”
還能說什麼？
文人風骨，武人膽魄的南嶺王，這會都不知道怎麼說雷震了。
但是……
這小子有意思，能一塊玩！
人老如頑童，所有人對他南嶺王都是畢恭畢敬，其實很索然無味，突然碰到雷震這麼一個人，感覺很有意思。
覺得有意思，心裡就喜歡。
“多待幾天。”南嶺王說道：“我讓老二他們回來，你們見上一麵。”
“老爺子，我明天一早就得走。”
“不著急。”
“著急，秘安局的人還被我的人扣著呢，隻有48小時。我得趕緊回去，不然事就鬨大了。”
“你把秘安局的人扣了？”
南嶺王伸手捋捋頭發，也不知道為啥做出這個多餘的動作。
“打暈扣的。”
“扣的好，扣的好……”
南嶺王起身，拄著拐杖在保鏢的攙扶下往外走。
“老爺子，您慢點。”雷震在後麵關心道：“晚上我再專門去您家謝罪。”
南嶺王擺擺手，坐進車裡離去。
看著對方的三輛車離開，雷震這才點上根煙，慢悠悠的抽起來。
“師傅，晚上還去謝罪？”
全程被無視的親王終於有說話的機會了。
“去吃飯。”雷震彈彈煙灰道：“該花花，該省省，有大餐蹭，乾嘛去吃煲仔飯？”
有道理！
煲仔飯管飽，但沒有乳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