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一行人提前進入雨林十多個小時,在帶著黃蕊等五名專家的情況下走不了太遠。
因為得頻繁照顧這些普通人。
話說回來,即便秦王他們輕裝上陣也走不了太遠,因為龍炎隻進行過亞熱帶雨林的訓練,還沒進行過熱帶雨林訓練。
雖然兩者隻差一個字,給人感覺環境差不多,但真實情況卻有著天壤之彆。
熱帶雨林喬灌木種類更多,也更茂密。
頭頂就是動輒十幾米、乃至幾十米的高大冠木,白天的時候把陽光遮擋的嚴嚴實實。
地麵上是不知道多少年堆積的枯葉、動物的屍體之類的東西,先不說滋生多少毒蟲,也先不考慮積水太多形成的沼澤地。
單單夜間溫度下降,低矮區域在潮濕的情況下形成的沼氣,就足以要人的命。
至於沼澤地,更是難以發現。
前麵明明是一馬平川,有灌木也有樹,可一腳踩過去可能就會瞬間陷進去,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除此之外,毒蛇、蟒蛇、野獸之類的層出不窮,甚至水源選擇不好,都會讓人染上重疾。
讓秦王他們鑽雨林,是死路中的生路。
現在雷震要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他們,帶出雨林之後選擇更安全的陸地。
下午1點鐘,雷震跟鸚鵡來到雨林邊緣,看到遺棄在外麵的吉普車。
“玩過雨林嗎?”雷震問道。
“你是想說有沒有在雨林裡玩過吧?”鸚鵡滿眼警惕。
“我……”
雷震很想說他是很認真的講話,絕沒有其它意思。
好好的一句話,到了鸚鵡嘴裡怎麼就變味了呢?好好的小鸚鵡,到底是被哪個王八蛋給帶……
壞點其實也挺好的!
“你彆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鸚鵡埋怨道:“誰讓你當初那樣讓人寫教案的?”
“嘿嘿,鸚鵡,你活潑多了。”雷震笑道。
這是個新發現,自從上午玩了一把超遠程精確狙殺之後,小鸚鵡的性格就好了很多。
這說啥?
女人還是喜歡裝逼的男人,因為那代表著實力,也代表能賦予女人的安全感。
但實力不夠就彆裝了。
男人對待傻逼的態度是當成玩笑,女人對待傻逼的態度是打心眼裡惡心。
“我在嘗試改變自己。”鸚鵡說道:“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算了。”
“當然喜歡,但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咱們得追上秦王他們,希望沒走太遠。”
“怎麼追?連痕跡都沒有。”
熱帶雨林跟山林、叢林都不一樣。
哪怕一行人進去的時候留下了明顯的痕跡,甚至因為灌木太茂盛得用刀砍出一條路。
但隻要下一場雨,所有的痕跡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裡是折痕。”雷震指著一處茂密的草莖說道:“這裡的植物自生能力極強,哪怕被折斷也會在短時間之內做出調整,向上爭奪陽光,這是生命的掙紮。”
的確如此,熱帶雨林裡陽光就是一切。
十幾米的喬冠木把陽光遮擋住,隻有少數的才能從間隙中透射進來。
就是這一點,足以讓地表植物瘋狂爭奪。
所以熱帶雨林的植物,幾乎沒有橫向生長的,全都拚命向上攀爬,汲取陽光。
“它們連躺平的資格都沒有。”
“不向上爬就得死,優勝劣汰,每天都是戰爭。”
雷震相當感慨,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就跟雨林裡的雜草灌木一樣,每天想的就是怎麼往上爬。
可爬到上麵發現依舊不是頂,依舊孱弱。
“這輩子,我要做天。”雷震突然說道。
“天?”鸚鵡瞅著他。
“對,做天。”雷震點頭道:“白天是白天的天,夜晚是夜晚的天,做不成白天的天,我就做夜晚的天。”
有感而發,他不會蜷縮在小小的地方。
徽安是舒服,省城是安逸,但那隻是,因為這個世界很大很大。
“做天不容易,但我會陪你走到底。”鸚鵡輕聲,但異常堅定。
“真的?”
“真的。”
“那好,回去之後就選擇轉業,幫我組建情報機構。”雷震笑道:“如果你肯的話,我不光給你一個孩子,還會再給你一個孩子,哈哈。”
“好。”
鸚鵡想都沒想到就答應下來。
“先想想再說吧,咱們得快點了,下午三四點就黑了。”
雷震催促,滿腦子都是脫韁的野馬被套住的淒慘,他感覺不能再跟小鸚鵡開玩笑了。
這妞兒很會來真的,萬一真給自己生了倆娃,那時候怕是就沒有快樂的生活了。
憑心而論,雷震不願意傷害可憐的小鸚鵡。
……
徽安市。
蘇鳳儀、薑楠、韓水仙、康敏都被無數安保嚴密保護在兄弟安保的地下室。
因為最近很危險,各種各樣的殺手層出不窮。
上次蘇鳳儀跟薑楠是身邊有人保護,韓水仙跟康敏是幸運,她們提前來到公司。
環球投資的安保全都是雷震一手挑選出來的,當天也遭遇了襲擊,但他們的反應很快。
出事之後,全部安排在兄弟安保公司。
安保在保護,許多便衣也在暗中保護,唯恐再出現問題。
蘇六娃焦頭爛額,這幾天徽安出的事誰都沒想到,完完全全是衝雷震來的。
沒有黑社會的城市,突然出現各種槍擊跟爆炸,所有的重擔全都落在他身上。
“蘇局,北城發生槍戰!”
“開車,走!”
怕什麼來什麼,又他媽是槍戰。
數輛車以極快的速度開到北城槍戰的位置,遠遠就看到一個穿著大紅風衣的女人。
女人很時尚,燙著大波浪,嘴裡叼著半截香煙。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右手扛著一把霰彈槍,坐在一具胸口被打爛的屍體上。
妖豔與死亡共存,看的人頭皮發麻。
不過她已經被控製住,被十幾把槍指著。
“人是你殺的?”
蘇六娃盯著她,眼中燃燒著怒火。
“血妖,薑七。”女人扔掉煙頭歪著臉說道:“我怕雷震回來的時候滅了我,所以幫他守徽安。”
聽到這句話,蘇六娃心裡長長吐出口氣:還好、還好,是我震弟的人。
“從今晚開始,徽安沒你們的事。”薑七淡淡的說道:“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否則雷震回來的時候就不好說了。”
扔下這句話,她扛著霰彈槍,轉身離去。
黑色的巷子,火紅的風衣。
充滿強烈的視覺衝擊感,讓人情不自禁的把她跟妖這個字聯係在一起——就是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