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毀屍、組織械鬥、危害安全、勾結境外勢力、私造武器彈藥、豢養武裝人員……
隨著梁冠軍被抓，他犯過的事也跟著浮出水麵。
書麵上的罪名很多，每一項隻是幾個字，但幾個字的背後卻是一樁樁血案。
“這是個惡人，罄竹難書呀。”
坐在南哥麵前，雷震評價梁冠軍。
“你不是惡人？”韓知南瞅著他。
這眼神頗有點老二彆笑老大的意思，她是知道眼前這家夥做過什麼的。
“什麼意思？”雷震皺起眉頭：“我殘害過普通人嗎？我殺過任何一名無辜的人了？我承認道德不怎麼樣，但跟了我的女人，我虧待過誰？”
他相當不喜歡彆人戴著有色眼鏡看他，尤其是自己的上級，自己的老大。
“韓知南，你怕是不知道什麼叫黑社會，你是活在童話中的小公主嗎？”
“知道三驢子打了多少生樁嗎，你知道顏五殘害了多少婦女嗎？你又知道高家兄弟殺了多少人，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嗎？還有嵐姐，一個女毒梟憑什麼上位，她手裡又有多少條人命？”
“再說林家，我隻殺了林家二夫人，那是因為她要殺我！除此之外，我殺人隻是為了自保，你他媽是不是讓我伸著脖子讓人砍？”
雷震很惱火。
彆人說他沒問題，但韓知南這樣說就不對。
他從不濫殺，所殺之人全是大奸大惡，彆人都知道他心狠手辣，卻隻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壓根不懂這些黑社會都乾過什麼。
“雷震，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彆誤會。”
韓知南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找補，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沒心沒肺的孩子。
“韓水仙，我供她女兒上學，把她從農村帶出來，給她一份體麵的工作，讓她免受侵擾。”
“你隻覺得我霸占人家，卻壓根不懂一個寡婦帶著女兒，在農村會遭受怎樣的噩夢！”
雷震掏出香煙叼在嘴裡。
“啪嗒！”
韓知南給他點火。
“啪！”
雷震一巴掌拍掉對方打火機，眼中露出厭惡之色。
“蘇鳳儀，即便來到徽安，整日還在擔心母女倆會不會有一天被大夫人殺掉，是我讓她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薑楠，我把她跟林家的關係徹底撇清，把她兒子送進偵察營，女兒放進公司，讓她跟孩子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康敏，我的確在利用她，但我把她扔了嗎？陳老狗出事是必然的，不管她還是她兒子，好像都沒有受到牽連吧？”
麵對極度不爽的雷震，韓知南也隻能訕訕的賠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這家夥做事的確狠辣，但正如對方所說，的確沒有濫殺任何一人，也沒有說始亂終棄。
雖然給人的感覺特彆毀三觀，但實際上真談不上惡。
“雷震，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
“滿足私欲而已。”雷震冷笑道：“你們愛找誰做臥底找誰去吧，老子不乾了！”
扔下這話轉身就走，他可不願意在這裡受這幾把委屈。
你要做事，老子玩命的幫你做；你要錢，幾千萬扔出去，哥們眼睛都不眨一下。
到頭來說我惡？
那好，你們愛找誰找誰去吧！
“雷震，你等等！”韓知南追出來急聲道：“我說錯話了，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滾！”
雷震頭也不回，直接走人。
……
對於這個事，他相當惡心。
但也是沒法子的，他雷震又不是聖人，也不想被人架成聖人，誰也彆想用所謂的三觀道德綁架他。
都活第二輩子，你讓我做聖母婊中的好人？
抱歉，聖母婊中的好人隻有他自己，老子達不到要求！
跟著隊員返回龍炎，雷震的心情才稍微好點。
回來是要進行任務述職報告，把該交接的做交接，然後一身輕的走人。
他很清楚，行使這種特權隻有一次。
“雷震，我們會對你所有的資料進行封存，所有知道你身份的人進行封口。”
“除此之外，你跟龍焱接觸的所有痕跡都會消失，也就是說不可能再行使特殊權利。”
杜連城跟雷震談話，告訴他這是必須並且必要的保密程序，因為涉及最高級彆的特種部隊。
“了解，以後我繼續混我的黑社會，實在扛不住的時候再躲進龍焱，是這意思吧？”雷震笑道。
“沒錯，龍焱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杜連城笑道：“現在都能敞開，隻要你點頭，我的位置遲早是你的。”
這不是他的意思，是仨大佬的意思，更是上麵的意思。
隻要他雷震說留下，所有的問題都由上麵幫他解決掉，包括從前不好的履曆，甚至跟幾個女人之間的關係。
“我不乾，受不了紀律。”雷震拒絕。
“我的好弟弟，再想想唄？你幻想一下以三十歲的年齡統帥龍炎，那該是何等威風？”
“四十歲成為和平時期最年輕的將軍，那該是何等榮耀？你家祖墳不是冒青煙，是著火，而且是熊熊大火！”
杜連城描繪宏觀的未來，真的特彆想讓他留下來，因為前途真的無量。
“將軍又不能隨便上三樓，我在這裡乾個毛呀？”雷震鄙夷道：“咱們不是同類人，你們有信仰，我有人生目標。”
“你的目標是什麼？”
“貪財好色。”
“……”
這就沒法勸了，而且老杜本身就知道雷震是個什麼樣的人，讓他待在龍炎實在是太難為了。
“行了，我去跟鸚鵡告個彆。”雷震擺擺手道：“雖然我不會留下，但隻要你們在境外出現重大問題，記得通知我一聲。”
他出門上車，前往情報分隊。
……
見到鸚鵡，雷震臉上綻放出笑容。
“鸚鵡，我要走了。”
“嗯。”
鸚鵡點頭，好像沒什麼特殊的情緒。
“我說我要走了，咱們以後可能沒見麵的機會了。”雷震說道：“從前對你做的事有些無恥了，所以臨走之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嗯。”
鸚鵡還是沒什麼情緒。
這妞兒是怎麼了？
雷震想不通，但不妨礙走上前伸出雙臂。
“鸚鵡，謝謝。”
“幫我保守做噩夢的事。”
“不管任何情況下，隻要你有需要，我會第一時間來到你身邊！”
一個純潔而又重重的擁抱，雷震瀟灑的轉身走人，離開本就不屬於自己世界的龍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