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不反骨,對於梁冠軍來說根本不重要。
因為高武在這裡根本鬨不出什麼浪花來,來的時候身邊還有好幾個人,現在全沒了。
畢竟他是蒙地大梟,沒有把事做的猥猥瑣瑣的習慣,這是性格,也是絕對的自信。
“高武白天出去了。”淩玉對梁冠軍說道:“你最好讓人看緊點,我感覺這個白眼狼一定得搞事。”
作為大梟的女人,哪怕平日在家裡洗衣服做飯,但眼界絕不是普通女人所能比擬的。
“能搞出什麼事?嗬嗬。”
“任何人想對我們不利,首先得經過駿蒙鎮,能從駿蒙鎮殺過來,才能進入銅礦。”
“我們有槍,有炮,還有完整的彈藥工廠,你覺得多少個高武你翻起事?嗬嗬……”
對於老婆的擔憂,梁冠軍根本不當回事。
因為他這裡的確防禦森嚴,不是你幾百個人就能打進來的,一旦進入銅礦區域就更難了。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淩玉撇撇嘴道:“反正抓緊時間讓高武滾蛋,就是我說的。”
“好,聽你的。”
“……”
就在夫妻倆在炕上聊天的時候,院子裡的狗叫了,高武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來敲門。
“誰呀?”
“嫂子,我小武。”
“小武來了呀,趕緊進來,瞧這給凍的,沒見識過這邊的冬天吧?嗬嗬。”
淩玉熱情無比,開門把高武迎進來,還拿起撣子幫他掃掉身上的雪。
“又開始下了呀,這天氣預報也不準呀。”
“是呀嫂子,又下了,估摸著一會就下大了。”
“……”
什麼叫大嫂?
這就叫大嫂,先不說有多少心眼子,起碼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把真實想法掛在臉上。
該怎麼熱情怎麼熱情,這也是給自家男人長臉。
“小武來了,快上炕,嗬嗬。”梁冠軍招呼。
進來的高武把手裡的各種禮物放在炕頭。
“怎麼買這麼多東西?”梁冠軍詫異道:“又不是過年過節,還都是這麼貴重的。”
“哥,今天去城裡了,主要是給嫂子買些東西。”高武笑道:“承蒙嫂子跟您對我照顧這麼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所以就……”
“什麼意思?”梁冠軍皺起眉頭。
“哥,我準備回徽安。”高武說道。
聽到這話,旁邊的淩玉心中一喜,但臉上卻露出不解。
“小武,怎麼了?”
“是嫂子怠慢你了還是咋了,這會你怎麼回去呀,徽安是雷震的天下,你哥派了好幾次人都沒法子。”
“不行,嫂子不同意,你現在回去就是送命!”
淩玉滿臉嚴肅,看的人真以為她很關心。
但事實上心裡巴不得對方趕緊滾蛋,而高武也清楚這個女人不想讓自己留下。
如果想,很多時候姓海的那幾個羞辱自己的身後,這個女人能當沒看到?
臭婊子,真他媽會裝。
等著吧,梁冠軍今晚就得涼了,到時候看老子怎麼玩你!
“嫂子,哥,我打算回去試一試。”高武沉聲道:“徽安的丐幫老大跟我關係不錯,而且我最近還聯係了一下。”
“丐幫?”
梁冠軍皺起眉頭。
這個時候所謂的丐幫,不是古時候的丐幫,而是以乞討斂財的底層幫派。
他們手段的殘忍,連黑社會都得甘拜下風。
從前街上會遇到一些乞討的孩子,有的是長相畸形的大頭娃娃,有的是手腳反折,看起來是天生殘疾的孩子。
其實都不是。
大頭娃娃是從小就往腦袋上套個東西,後天折磨出來的;手腳反折的孩子也不是天生殘疾,而是很小時的時候就被打斷。
這個年代這種情況很多,都是這些“丐幫”所為。
“哥,我知道他們都毫無人性,但這也是出奇製勝的法子。”高武說道:“您派出好幾次人,效果都不大,我高武承蒙您跟嫂子厚愛,怎麼著也得試一把。”
高武略微頓了下,繼續往下說。
“除此之外,我在徽安還有一批忠心的人,他們一直受到雷震的打壓,都是可以用的。”
“還有就是我對徽安太熟了,哪怕鬥不過,也能想法子救黑蒙。隻要能把黑蒙帶出徽安,那就沒問題了。”
滿臉都是想為梁冠軍分憂解難,話說的也真誠無比,而且都在情理之中。
“太危險了,不行。”梁冠軍搖頭。
“哥!”高武急聲道:“您就讓我去吧,我說什麼都要跟雷震拚一場,是為了我哥!他為了保我跳樓了,你讓我怎能一直龜縮在這?”
這話說的沒毛病,相當爺們。
梁冠軍凝視著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猶豫。
“小武好樣的!”淩玉說道:“但是太危險了,你可以再等等。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不急於這一會。”
“嫂子,我知道您對我好,但我是個男人呀!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高武開始跟梁冠軍夫妻倆說計劃,儘可能的拖延時間,給予雷震時間。
還好,淩玉去廚房弄了兩個菜,讓他們邊喝邊說。
……
風雪下大了,在黑夜裡肆意飄散。
到處霧蒙蒙的一片,院子裡的狗都縮回進窩,不肯在外麵頂著寒風挨凍。
現在是晚上11點。
兩架直升機趁著風雪夜色的掩護,飛到定位所在的位置。
直升機在北麵的山口盤旋,雷震帶著隊員順著繩索滑降,落地之後立即端槍進入這片區域。
而此時在梁冠軍家裡,不光高武在,海哥幾個人也被臨時叫過來,商討徽安的事。
按照這位蒙地大梟的安排,由高武悄悄潛進徽安,聯係人手在裡麵製造混亂。
海哥他們帶人在外接應,必要的情況下進入徽安幫助高武。
如果能一口氣把雷震的勢力打垮是最好的,打不垮的話也沒關係,隻要能把黑蒙救出來就行。
“高武,你還真出息了。”海哥咧嘴笑道:“多了不說,就憑你這份勇氣,配跟我坐一塊喝酒,哈哈。”
麵對這家夥,高武臉上笑著,端起酒跟他碰了一個。
仰頭喝下去的那一瞬,心中滿是殺機:等著吧,今晚你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