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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未見過他們的輝煌。”
“我們從未斷過他們的傳說。”
山路沒有什麼野草，似乎這條路上經常都有人踩踏，使得成為了一條路。
馬車行駛在其上，逐漸的，來到了懸崖之上，馬車中的人走了出來，站在讓人臉色蒼白的山巔，震撼的看著前方。
隻見，絢爛的流光自天穹的高處灑落，在雲海中翻滾，穿透了有記載的數百年曆史都沒有化的雲海之後，如同一柄柄利劍貫穿了天空，在大地之上，鑿出了三百六十五個窟窿。
窟窿中有陰風呼嘯，似乎是大地的哭泣，遠方的江河穿過了群山，穿過了森林，在其中半數的窟窿麵前停下了腳步，隨後飛流之下，銀白的瀑布洗禮了巍然的山川，讓山林的翠色點綴了隻有海洋才會閃爍的粼粼波光。
“先生，這就是故事之中，傳說的大聖留下的遺跡嗎？”
馬車的主人是一位臉色發白的青年，他身份高貴，來自高門大戶之中。
而在他的旁邊，則是一位老人，他佝僂著，在彆人的攙扶下才能站在這高山之上，一隻手並沒有杵著拐杖，而是拿著一本書。
一本不屬於四書五經，先賢道德傳承的書。
而是一本近乎於玩鬨的遊記。
但他視為珍寶，哪怕是青年背後的高門大戶為他尋找來數之不儘更加絢爛的傳記書本。
“沒錯，大聖在人間留下了無數的痕跡，所以我們得以對他們的傳說孜孜不倦。”
“可是先生，您真的相信嗎？”
青年目光黯淡下來。
“世界山川，鬼斧神工，我們更願意相信是天地浩瀚的鬼斧神工，而不是人為的。”
“大聖早已經不是人。”
老者始終堅定著。
青年則是歎氣。
“正是因為這樣，先生您知曉天文地理，古今未來，卻隻能陪著我這麼一個病秧子。”
“我還不配知道那麼多，古今未來，千百年的短暫時光，不足以形容大聖的無邊。”
“正如我們眼前所看到的，也不過就是……曾經大聖的驚鴻過隙。”
“他們路過這裡，於是留下了歲月也抹不去的痕跡。”
“可是過去的半年裡，我已經調動了上萬人，包括三千羽林軍，他們已經開始不滿，即便是我這麼個病秧子，他們也開始警惕。”
“我沒有更多的人手去探索了，而且探索的所有結果，都是您在那些地理常態之中描繪的有解釋的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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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是奇特了些。”
青年目光注視著前方的壯觀，對於自身的絕症，早已經安然對待。
外人都以為是他快死了所以瘋了一樣想要保命，但實際上，卻是為了身邊的先生尋找一個不可能找到的答案。
“正因為我們始終堅定，所以我們才是有資格跟隨的一行人。”
“也許我走不到了。”
老人將手中的書籍交給青年。
“正如當年我從老師的手上得到這本書，現在我交給你。”
“我跟你講過，愚公移山的故事吧？”
青年接過，有些沉默。
“老師，我也快死了，說不定會走在您的前麵。”
“不，你不會的。”
說完，老者掙脫侍者，朝著山崖之下的一個幽深窟窿跳了下去，陽光刺破雲海的金色利劍，讓他躍下的身影難以被眼球捕捉。
許久都沒有聽到聲音傳來，也許是山上的風有點大了。
青年拿著書本，他本就是快死的人，看淡自身生死的同時，自然也看淡了周圍的所有悲慘和死亡。
其他幾位先生稱讚他是天生的君王，也許是透露了出去吧，所以快死了也沒人敢交給他一些權利。
他翻著手中的書，先生以前寶貴的緊，所以這也是他唯一一本，沒有翻過的書籍。
書本很薄，隻有幾十頁，但每一頁，都記載著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什麼大聖開九天，造十地，淹沒了人間的無量修和凶惡的鬼。
大聖將一切的強大存在，放逐到了世界之外的之外。
大聖丈量土地，一步之內，能夠走過十萬裡的天地，所過之處，眾生跪伏，可他記憶中，祖爺爺派人走出七八萬裡，被大海攔下後，依舊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智慧生命。
大聖讓天空之上高懸的日月，星辰黯淡。
青年抬起頭，每天夜晚的繁星，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他觀察過很多次，按照先生的理解，那些星辰的光輝落在地麵上，都要經曆千年萬年的時間。
跨越時間讓它們黯淡？
大聖拯救了天下蒼生，萬物生靈。
青年不知道，在記載中，從來沒有什麼大聖落下來拯救了災難中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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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曆史中一位位驚才豔豔的人物，讓他感慨為什麼不是出現在今朝。
他也看到了先生說的故事。
有人苦難，想要移山，卻愚昧不知道人挪人活的道理，但是最後，大聖憐憫，於是山峰長出了雙腿，自己走開了。
書上說那是大聖座下的山鬼。
哪有那麼大的山鬼，那得一頓吃多少才能吃飽啊，要是在的話，早就把周圍吃光了吧，怎麼可能群山之中依舊鬱鬱蔥蔥，那愚民還能利用河水種田，利用弓箭陷阱打獵吃的身材壯碩。
“不過，如果是真的的話，我用凡人的眼光去思考山鬼一頓要吃多少。”
“豈不是很像百姓之中討論的，我等這些人用金鋤頭耕田的話？”
青年灑然笑了笑，他想到了身邊那些人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露出的笑容，也許，大聖也會笑自己這等無知的言論吧。
“那麼，真的有大聖嗎？”
青年抬起頭來，注視著天空落下來的金色陽光。
他或許應該想想辦法，將先生的這份意誌傳遞下去了。
深吸了一口氣，青年打算讓旁邊跟著的侍者當做傳家寶吧。
可是下一刻，呼吸到一半的青年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殿下！”
旁邊的侍者驚恐跑來，身後遠處的士兵也驚慌想要靠近。
“彆過來！”
青年抬手，睜大了眼睛看著天空，他大口的呼吸著，不知不覺的，那刺破雲海的金色輝光，竟然因為他的呼吸……扭曲了分毫。
他的體內，誕生了一縷氣。
“混沌開天地，太霄得絲縷。”
冥冥中，他的腦海中回蕩著古老而威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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