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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與白，張清在混沌的誕生之前見過。
但是眼前的黑與白不一樣，他不是一無所有的混沌有無之間的變化，而是混沌之中，時空歲月，秩序真理的扭轉。
是黑與白，是黑夜與白天，是時間運轉的未來。
當夜空散去，黎明到來，隨後日落黃昏，永夜再臨，這便是歲月所能表現出來的全部。
也是燭龍大照萬千本源。
他睜眼便是世界的白，閉目便是世界的黑，燭龍便是萬物的先祖，是天地初開便存在的可怕存在。
他始終都在那裡，不在意歲月的紛爭，因為他便是歲月本身。
但當他出手的那一刻，便無人能夠阻攔。
閉上眼睛，不看萬物，睜開雙目，注視無遮。
張清在黑暗中行走，走到了白天，這就是一天過去。
一天時間，他能抵達任何偏遠的地方，也能出現在一個未知的世界。
當一切黑白散去，一天過後，世界出現在張清的眼前，他站在高山懸崖之上，看著這個原始而璀璨的世界鳥語花香，天地翠綠，江河洶湧，有猛獸在其中穿梭，也有鳥雀在雲端飛舞。
這是一個氣息充滿著靈韻的世界，但這個世界，卻沒有任何一頭踏入了修行路的妖魔。
所目之處，全都是野獸和天地自然。
張清隱隱有所明悟，曾經這裡封印著不少的妖魔無上生靈，其中就有燭龍的所在。
也有可能，這裡並非是封印之地，而是逍遙之所，世外桃源。
總之，他出現在了這裡，便很難離開。
也不是不能離開。
張清抬起頭來，看到了天空有著兩個太陽。
當他注視過去的那一瞬間，有一顆太陽化作了燃燒的火紅大日，隨後破開了某種界限，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金烏……”
當初羽化天帝降臨，金烏和羲和全都被放逐，後來群星到來，天命紫薇出現，將太陽引回了三界，拉回了羲和。
但是金烏兩位無上大帝依舊被放逐著。
現在他知道金烏那兩位妖魔大帝所在的地方了。
一換一，他進來，便有一位金烏大帝消失在了這裡，重新回到了三界之中。
那麼……還剩下一個。
張清猜測對方的身份，是帝俊還是東皇，下一刻他聽到了鐘聲。
“是這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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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驚訝，東皇太一將離開的機會給了帝俊，他的兄長。
鐘聲過去，張清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一片金黃的世界之中，這裡氣息熾烈平和，那鐘聲似乎有著鎮壓一切狂暴的力量。
走在金黃的天地之間，張清來到了儘頭，看著盤膝而坐的東皇太一。
那是……一個少年，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年。
他也是三界唯二的金烏大帝之一，古往今來妖魔道統之中，最強大的三位無上生靈之一。
甚至在鯤鵬大帝無法複活的如今，妖魔道統之中隻有兩位這樣的存在。
他是其一，從古老的歲月就是其一，一直到今天都是如此。
東皇睜眼，金烏烈焰在他的雙目中綻放，看向了張清。
下一刻，他似乎就通過張清知曉了人世間一切的變化。
“這麼多年過去，三界也走到了這一步了麼。”
東皇的聲音不像是一個少年，更像是一位曆經歲月滄桑的古老生靈，唯有在祭祀的典禮之中才能夠聽到這樣超脫世界般空靈的聲音。
“張清見過前輩。”
張清行禮道，他知道對方讓自己出現就是想要知道三界發生了什麼。
但他還是下意識問道：
“不知前輩可知道怎麼從這裡離開？”
他有些疑惑，燭龍將自己送到了此地，這裡卻是放逐著兩位金烏的地方。
妖魔難道救不出他們？
“出去？為何要出去？”
東皇看著張清問道，有些意外。
“三界事情繁多，還有許多未曾解決之事。”張清開口如實說道，他可不願意待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
“出去有些難，除非有人來換你。”
東皇出聲，說出的答案讓張清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
“怎樣的人，才能換我離開？我離開後，他便要留在此地？”
東皇太一指了指自己。
“如果想要換我出去，夠這個資格的整個三界數量不過隻手之數，你也算是一個。”
“而換你出去，更難了，三界之中，隻有一人。”
張清臉色有些麻木，“什麼意思？”
“三界之內走到我這一步的，有多少？”東皇問道，張清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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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妖魔之中一位凰鳥，另一位是還沒活過來的鯤鵬大帝，佛門之中兩位，如來和無天，陰司之地，隻有那一位北陰酆都，仙道之中……羽化天帝或許可能，但他的力量還沒有抵達巔峰，難以判定。
其他道統的話……沒有。
除了四大完美道統之外，一個都沒有。
想要換東皇太一出去，便隻有仙道四方禦那等境界之人。
張清有些意外，自己也在其中。
“因為你很特殊，比能走到我們這一步的都要特殊。”
東皇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直接說道。
“三界之內，曾有人以道一純粹之身軀，逆斬無上仙，有，且隻有一個。”
“不借用多餘的力量，隻屬於本身道一修行本源，隻有掌握了補天的你做到了，或者……還有一些我也沒看到的力量在其中影響。”
張清的表情一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他知道東皇說的是誰，大荒的締造者，仙道也無可奈何的人，東陵大帝。
“想要換你出去，自然的，就需要和你一樣甚至比你還要特殊的生命進來，然後你才能夠重新進入紅塵濁世。”
“三界之內有且隻有一人，但顯然的，不知道身在何方的他，不可能會救你。”
“紅塵？”張清苦澀這個答案，也同時疑惑東皇口中對三界的形容。
“嗯。”東皇指著這個世界開口道：
“因為這裡，是紅塵之外，逍遙之所。”
“逍遙道天？”張清震驚，六道天之一的逍遙道天，他未曾去過，沒想到現在卻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了。
難怪，難怪當初道庭那位道主對這逍遙道天的形容是他生死不由幾，進得去，出不來。
“燭龍怎麼會有能力把人從三界之內送進逍遙道天。”
“此地逍遙，自然不受任何區域的限製，既然是逍遙的，便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古往今來，三界之內不知道多少生靈誤入此地，卻永遠都沒有機會離開。”
“於是，外人無從得知逍遙的真相。”
世外逍遙之所，便是永生封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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