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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頭看著農戶，白了對方一眼。
“你的要求倒是不低。”
“嘿嘿嘿。”
農戶也覺得有點高了，他想了很久夏禹這個名字，總感覺和村裡人格格不入，像是城裡的老爺。
但自己求個彩頭，不就是想著以後自己的兒子，孫子，孫子的兒子，有機會也成為城裡的老爺一樣麼。
那個時候，就不用和自己這樣每天都這麼累了。
夏老頭看起來還是有點墨水在肚子裡的，要不是這樣當初村子也不會接納他。
所以這個要求，應該還行吧？
高是高了點，但農戶實在不願意放棄。
“怎麼樣，想好了嗎？”
“要不然我幫你乾活，今天，明天的我都幫你乾了，你好好想想有什麼適合我那兒子的。”
農戶激動的搓了搓手，的確，以前怎麼沒想到可以喊夏老頭取名呢。
哦對，夏老頭兩年多前才來的這裡，那個時候他這個小兒子還沒有出生，上麵的子女都已經有名字了。
夏老頭看著遠方的高山，層巒疊嶂，重雲彌漫漂浮其中，大山阻礙了這裡的發展，也護住了這裡的安寧。
但是他也知道，這份安寧注定是暫時的。
對於一代人來說可能便是一生無事，但是一代又一代，總有某一代會打破安寧。
“就叫萬仞吧。”
“什，什麼？”農戶伸長了耳朵，他沒有聽懂，但是感覺這個名字就很高級的模樣，忍不住出聲確認。
“是……是什麼字啊。”
他臉色有些發紅，因為自己不識字，也沒有聽過書，根本不知道夏老頭說的名字長什麼模樣。
夏老頭擺了擺手，“去去去，給我砍一捆柴回來就告訴你那個字長什麼模樣。”
“好嘞！”
農戶急衝衝的撿起地上的斧子就朝山裡走去，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名字的動力看來對他的加持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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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和妖魔的大戰的確算得上是好事，要是以前他可不敢一個人進山裡砍柴，因為有很多猛獸毒蟲，還有傳說中的妖魔都是會吃人的。
但是現在，山裡空曠的許多，靠山吃山，他也算是因此養得起家裡的好幾張嘴巴了。
回頭看了一眼那大樹下的夏老頭，還好，老家夥雖然一副快要不行的模樣，但還是硬朗的，現在睡過去胸膛也在起伏，沒有死掉。
農戶猜測夏老頭以前練過武，因為他以前見過一頭老虎，當時老虎在睡覺，就是像這樣胸膛有起伏，和現在的夏老頭一樣。
那頭老虎和夏老頭一樣，都很老了，喜歡睡覺，要不然農戶早就死在對方口中了。
不對，應該是夏老頭像老虎才對，腦子糊塗了，竟然說反了。
總之，農戶感覺夏老頭年輕時候的經曆，應該是比自己精彩的。
至於自己？他從出生就在村子裡長大，然後繼承了祖傳的手藝，成為一名高貴的牛馬。
每天都那個模樣，生活的圈子還沒有一座山大，肯定是沒有夏老頭的生活精彩的。
不過也差不多吧，農戶並不在意什麼多姿多彩，他待在這山村裡，一天天雖然重複著，卻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或許就是有點錢住個大點的房子？然後再找兩個仆人伺候著？
嘶~越想越不合理了，看來是和夏老頭待太久了。
砰砰砰！
斧頭將巨木的枝丫砍斷，他們進山砍柴，當然不是砍樹的，況且就他這胳膊腿的，哪裡能一個人砍斷這樣大的樹木。
在村子裡，砍一棵樹可是大事，要請人幫忙然後吃飯的。
農戶的動作不慢，很快就背滿了一筐木柴，都是上好的東西，比賣到城裡的還要好些，他覺得這些應該夠向夏老頭要一個名字了。
他沒有進山太深，所以離開的時候也很快，漸漸地看到了農田，也看到了那樹蔭下背靠著樹木睡著的夏老頭。
不過農戶身體僵在了原地，因為在夏老頭的身前，出現了一個女人。
不對，應該是女鬼，不對，應該是女仙人。
她穿著的衣裳太好看了，農戶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去說，這個時候他總算是後悔以前沒有想辦法讀書，要不然也不至於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件衣裳。
總之，就是很好看，穿在身上，天生就和玩泥巴的小子隔絕了一樣，是兩個世界的人。
衣裳很好看，但是農戶看到那女人的臉的時候，卻是失去了所有的思考。
麵對那衣裳，他還能想到好看和後悔詞窮的念頭，但是那張臉，讓他能夠忘卻所有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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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站在那樹蔭之外，站在陽光下，像是仙子一樣沐浴著絢爛的光輝，不，那就是仙子。
與對方相比，夏老頭背靠著大樹，像是一隻蠕動的爬蟲，身上沾滿了泥濘的汙穢。
至於農戶？
農戶低著頭不敢看對方，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一樣。
他還不夠格相提並論。
“一個凡人都能夠看透你的偽裝，你真的是老了。”
女子看著夏老頭，目光平靜地說道，在她的手上，拿著一根金色的繩索。
夏老頭看了一眼對方手上的繩子，微微歎息了一聲。
“人家都說我像老虎，尊者你居然說我不行了。”
“這也太不尊重人了。”
“你尊重他？”
“我還是很尊重的，吃飯的時候我都沒有去夾菜。”
夏老頭認真的說道，解下了腰間的錢袋子，拿出了裡麵一塊臟兮兮的大印。
人世間有很多準仙器，在如今諸多道統爭道的過程中，很多準仙器都打出了名頭。
但是……在久遠的歲月之前就有著莫大名頭的準仙器，不管歲月過去多久，它們總是高懸在夜空之上，像是那無數耀眼的繁星。
臟兮兮的大印以前還有一些能壓住它，但是後來經曆了很多事，壓在它頭上的東西都沒了。
於是，它就成了第一。
它有一個名字，叫做禹皇印。
曾經這枚大印鎮壓天下萬龍，堵過無上仙器龍宮的大門。
它的主人也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本名沒人知道叫什麼，眾生稱呼其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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