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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罰本就會在某一刻出現，隻是我們將其提前了一些時間而已。”
“更何況，這樣你就能夠影響天罰的存在，這可是好事。”
張百刃說著，將手上珍貴的準仙株塞進張白玉的口中。
隨口以熔爐的力量將其煉化，張白玉沉聲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飛升成功了，好處會更大。”
“你成功不了。”
張百刃搖搖頭。
“這個紀元，是屬於那三十三位仙的，你就算一切圓滿，也注定了無法飛升，不如提前布局，影響天罰。”
張白玉沉默下來，“也許你是對的。”
“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天罰的存在？”
“不是我知道的。”
張百刃開口，“不久前，我前往了一趟輪回當中，見到了那裡的族人。”
“生死不見，輪回還是少去為妙，這不是你說的嗎？”
“沒辦法，去了那裡我才從輪回中知曉了天罰的存在，它本應該在這次紀元交替的時候出現，我讓它提前了萬年而已。”
“那你知道，清濁劫是什麼了嗎？”
張百刃沒有回應，隻是許久之後搖搖頭。
不知道是不能說，還是不知道。
但是張白玉卻是開口了。
“我倒是看到了一些東西，天罰雖然出世了，但是第一次降臨，恐怕會在那太陽的戰場。”
“哦？”
“張清所說金烏大教會落敗，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知道，也許是秩序看不慣太陽一直不出現在人世間，然後做出懲戒呢？”
……
仙路之上，張清再一次離開了。
隨著掌握了五爪金龍分身，他已經不太擔心人世間那些無上的存在對自己的獵殺。
自己的確算得上是仙道的仙種，如今卻也不是尋常的仙種。
“白玉族兄飛升竟然失敗了，但他似乎沒有隕落。”
血脈之中，張清能夠感應到一些東西，所以也沒有因此遺憾什麼。
他行走在東神道洲之上，在尋找著什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
總之，心血來潮罷了。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東神道洲的最南端，這裡的天地間，充斥著幽篁竹的身影，幾乎每隔一段距離，都能尋找到一片曲徑通幽之地，是個清修的好地方。
他想到了之前自己力量分身還來過這個地方，掌控那幽篁竹，在那天牧之湖中有著可怕的大道碎片。
那座湖泊，似乎曾經是某些無上存在的戰場，最終萬物都被打碎，就連大道都成為了廢墟，無法在時間中重組，讓天牧之湖變成了禁地。
想著的時候，張清就已經來到了天牧之湖的麵前。
這片禁地的附近，生靈的數量出乎意料的多。
……
“諸位道友，那個洛煌仙的身上，隱藏著天牧之湖的秘密。”
“諸位也知道，天牧之湖與力之極幽篁竹有著極深的關係，不管是天牧之湖本身還是幽篁竹，都存在著無上的機緣，那是飛升成仙，成為那俯視眾生的無上存在的機會！”
“我們今天到來，是為了搶奪他的機緣嗎？絕對不是。”
“洛煌仙這萬年以來，殺戮了我們門下多少的徒子徒孫，成千上萬個道統都因為他一個人而覆滅，甚至在這其中還包括了他自己的宗門也被他所覆滅。”
“我們是為了修行界的正義，我們聚集起來，是為了除魔衛道，斬殺這個欺師滅祖，殺戮同道的魔頭！”
“至於最終的機緣，有緣者得知，我飛仙流雲劍尊發誓絕對不會搶奪任何人的機緣！”
“哪怕那是通往無上的道路！”
“劍尊大義，我等佩服。”
“所以……”猛不丁的，一道聲音降臨在這方天地間，森寒冰冷的語氣，令空氣也凝霜，而所有附和那位飛仙流雲劍尊的修行者們聲音也在這一瞬間寂靜下來。
所有人驚懼地看著四麵八方，尋找那道聲音的來源。
“你們說完了嗎？”
一名青年背負劍匣站在大地之上，天牧之湖的邊緣，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中懸浮的萬千劍修。
“我遊曆人世間歸來，你們還是這麼的弱啊，大道之上，有進無退，你們原地踏步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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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有些惋惜地說道。
“洛煌仙，你還敢出現，你殺死我宗門十七位師兄，我與你不死不休！”
“你是……？”
青年疑惑地看著對方，然後笑著搖搖頭。
“算了，不重要了，不管你們是誰，和我有著怎樣的恩怨，羽化去吧。”
“輪回中，不要忘記了是誰殺死了你們，那樣你們下輩子遇到我的時候，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青年說完，身後的劍匣之中飛出九道極致的光輝。
“羽化劍！”
這一刻，所有的修行者驚恐無比，看著天地間隻剩下的唯一九道劍光，他們試圖抵擋，但是……
他們反應過來的刹那，才絕望的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死去。
天地恢複了明朗，青年站在那飛仙流雲劍尊的麵前，看著麵前瑟瑟發抖的男子，在那個瞬間，此人是唯一一個……
額，還能多活一會的。
“你……”
飛仙流雲劍尊看著洛煌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還有絕望，他開口想說什麼，但整個人也在這一瞬間消散在了天地間，仿佛他和其他人的差距，也僅僅隻是在這一劍之後張張嘴而已。
他可是……
“不錯的劍。”
張清的聲音出現在洛煌仙的身旁，這一瞬間，洛煌仙身軀繃緊轉過頭來，他竟然沒有絲毫感應自己的身邊多出了一個人。
但是下一刻，他的目光變得驚喜無比。
“師尊！”
洛煌仙看著麵前的張清，和曾經的麵孔一模一樣，他自然認出了對方。
“十萬年時間，你也成為了地仙，這個修行速度……不算快。”
張清如實的說道。
“弟子自然無法和師尊相比。”
“不，我應該是不如你的，當年我也不能在地仙的時候就這麼輕鬆的殺死一個道二。”
“飛仙流雲劍尊，他的道，應該曾經觀摩過那位的一劍。”
張清說道，然後繼續對著洛煌仙開口。
“如今的你，覺得自己能走到哪一步呢？”
洛煌仙低下了頭顱，“弟子也不知道，請師尊指點。”
“你不需要我指點，你出現在這裡，想來是已經有了答案。”
洛煌仙沉默，然後看向了天牧之湖。
“去試試吧，我也想要看看，如今的你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張清說完，洛煌仙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後沒入了天牧之湖之中。
昏暗的世界中，洛煌仙行走在廢墟之上，再一次出現在這裡，他依舊能夠感覺到，這裡的一切都在躲著自己，它們在恐懼。
他站在原地許久，然後開口說著連他自己也疑惑不已的話語。
“殺死我，你們將得到自由。”
洛煌仙說完，整個天牧之湖的世界都沸騰了起來，無數恐怖的道韻在綻放，即便是破碎了，但是依舊能夠感受到它們所蘊含的極致力量，能讓三界的大道都掀起風暴。
但它們依舊恐懼，猶豫，躊躇。
“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洛煌仙話音落下的瞬間，天牧之湖在這一刻綻放出了毀天滅地的力量，混沌的本源，在誕生，但下一刻就被無數破碎的大道所淹沒，它們甚至不允許混沌乾預自己的殺戮。
外界，張清看著天牧之湖中那一道無邊絢爛的劍光直衝天際，斬裂了那顆太陽，那是這片浩瀚修行界中一位道一以自身大道凝聚出來的太陽，照亮了這片沒有太陽的天地，使得天地明朗。
但是現在，它碎了，張清看到那大道的主人，這方劍道修行界無數宗門老祖的存在，那位道一也在這一瞬間身軀四分五裂開來。
他死了。
天牧之湖中恐怖的大道本源沸騰，驚動了三界諸多生靈，他們紛紛落下目光，驚懼不久之前混沌裂隙之海才出現了天罰雷霆，怎麼現在又出現了蘊含如此毀滅力量的動靜。
紀元交替的末端，真就這麼多的麻煩爆發嗎？
似乎幾個紀元交替以來，都是如此。
張清出現在了天空，他的雙瞳變得金黃，無雙的氣息驅散了所有的目光。
“這裡不屬於你們。”
張清開口，三界之中那些目光變得無比忌憚。
“那是怎樣的力量，為何能夠對抗我等？”
有無上的存在驚訝，疑惑，然後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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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第二個東陵要誕生了嗎？”
“在仙道之中，他會成為全新仙道之中的禦？”
“殺了他！”
“紀元之末，不宜生事，他的力量越強，便越沒有可能飛升。”
三界陷入了沉默，但卻遠遠地關注著天牧之湖的動靜，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百年過後，天牧之湖，這座位於東神道洲上的禁忌之地，破碎了。
洛煌仙從其中走了出來，他的修為已經跨越了地仙，來到了道三境界，就連張清，也沒能看懂他的道是什麼。
“師尊。”
洛煌仙對張清行禮。
“接下來要去哪裡，你可知道？”
“弟子不知，或許修行之中遇到了，便知道了。”
“這樣嗎？”
“我這個師尊也沒有幫你什麼，隻是給了你一些你或許也不需要的傳承而已，不過現在，倒是可以護你一段路程。”
“帶著你走幾步吧。”
張清說完，便遵循著當年在無終城的記憶，帶著洛煌仙出現在了遙遠的北海道洲。
這裡的海洋已經被北冥取代，與其他地方的海洋格格不入，甚至不相融。
張清帶著洛煌仙沒入北冥的深處，直到深海的儘頭，當周圍的一切都黑暗無關的時候。
他來到了那曾經北冥世界，當年坐落在雲夢澤邊上無光之海深處的那塊三十三天碎片，準確的說，是很多的三十三天碎片糅合的地方。
無關的海洋中，這些碎片也在發光。
周圍海水中，恐怖的壓力在朝著張清湧來，即便是用上了全力，張清依舊感受到了可怕的壓迫力，似乎整個人都會爆開來。
他看著黑暗的海洋深處。
“你知道自己要依靠什麼活著，你能阻止我一時，就是阻止你自己一時，可你終究阻止不了一切。”
張清話音落下，那黑暗海中，屬於玄皇血脈的所有壓迫消失不見了。
張清目光中流露出忌憚，他很清楚，如今的三界中，這位玄皇血脈是唯一一個知道當初在無儘之海第六頭五爪金龍出現的存在。
大海便是它的全部，即便是隻掌握北海道洲，但是人世間的海洋都在他的意識之內，他知道自己進入了龍宮。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張清帶著洛煌仙，出現在了那成千上萬個三十三天碎片當中。
“活下來，你才會擁有一切。”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死了，但現在，我希望你活著。”
張清對這洛煌仙說道，他的表情平靜無比，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著怎樣的想法。
“是，師尊。”
洛煌仙的背後已經沒有了劍匣，那九顆幽篁竹種子所種出來的飛劍已經融入了他的九竅劍心當中，這是他突破道三的變化，至於實力，倒是沒有什麼增幅。
這個許多碎片組成的世界當中，和天牧之湖一樣，爆發出了就連北冥還也鎮壓不住動靜，三界震蕩，又一次動靜爆發，這一回，許多的無上都坐不住了。
“你究竟在做什麼？！”
“那個人究竟是誰？”
有無上的存在憤怒，朝著北海道洲出手而來，但是這裡屬於玄皇血脈，無上的力量終究無法抵達這裡。
“我在讓天罰落在你們的頭上，你們相信嗎？”
張清笑著說道，絲毫不懼這些無上的生靈。
天罰是張家人弄出來的，張清的話讓一些無上存在疑慮，卻是沒有反駁張清的話。
紀元交替的最初變數，也和張家有關。
“天罰，我倒是想要試試有什麼力量，或許和清濁劫有關。”
有無上呢喃，而時間已經流逝千年。
洛煌仙以道二的氣息出現在張清麵前的時候，即便是他也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他們兩個人，站的太近了。
“接下來，你該突破道一了吧？”
張清歎息，這種修煉速度，甚至和錦天那些無上存在都不一樣。
或許，這也是那些無上生靈們不敢確認這家夥身份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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