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
雖然殺得都是一些匈奴的平民百姓,但匈奴人本身個頭就比大好人粗壯一點兒,所以殺起來還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想想看,幾十萬人的大型部族啊。
就是殺雞殺豬,幾十萬還得殺一陣子呢,更何況是有反抗之力的人了。
…………
天全部族。
因為知曉霍元吉會帶兵前來,所以拓拔宴與娜然博彥出動了所有能夠動用的兵力,將整個部族圍成鐵桶一般的存在。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對方的身影,甚至就連派出去的斥候,都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傳回來任何消息了。
隱約的…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端坐在位置上,眉頭緊蹙,內心不安之色越發嚴重,甚至右眼都開始跳動起來。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是想要以此來平定內心的情緒。
然而,就算將茶水全部飲儘,都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砰…
一聲悶響,茶杯大力放在桌麵上,麵色難看到了極致的看向一旁的娜然博彥。
“派出去的時候到底怎麼回事,到底能不能行。”
“早就跟你們說過用本王的人手,你們非不聽,現在怎麼樣?掉鏈子了吧!”
“還有…”
說著,語氣逐漸加大且不耐煩起來,“還有,他們確定是要前來天全部族嗎?”
“要知道,為了你們天全部族,本王可是將自家部族的法辦兵力全部帶了過來,若是最後鬨了烏龍,這些損失該有誰來補償?”
娜然博彥:………
麵對拓拔宴的質問,他是一點兒也不敢開口啊。
對方的想法他如何能夠不知道,無非就是想從他們天全部族身上刮下一層油來,以此來填充他們部族的實力罷了。
這點兒權利,在各大部族之中早已經用慣的計量。
當然,儘管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卻依舊還要耐心聽著,畢竟這件事情可是在各大部族之中默認的。
更何況,他們天全部族現在還需要對方的實力,要不然他才懶得在這裡跟孫子似得聽對方訓斥。
踏踏踏……
軍帳之中,氣氛已經凝重到了極致,軍帳之外那突如其來的腳步聲瞬間將這種氣氛打破。
軍帳之中所有人皆將目光投向了門口處,他們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個時候前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下一刻,一兵卒從外走了進來,目光掃視當場最終鎖定在了右賢王拓拔宴身上,隨即快步來到對方麵前噗通跪了下去。
這一幕的出現,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愣,包裹當事人拓拔宴。
帶著滿眼疑惑的他看向對方,凝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
兵卒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聲音遲疑片刻,隨即帶著哭腔道:“王,咱們…咱們部族被敵軍襲擊了。”
“如今傷亡慘重,還請王立刻帶兵回援,否則鳴荀部族將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呀。”
轟……
原本還不明所以的拓拔宴,在聽到兵卒這話的瞬間,神情一怔,猛的起身來到對方麵前,蹲下身子,伸手拽著對方衣襟低吼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可知撒謊的代價?”
“知道,我知道啊……”兵卒好似失去了靈魂的提線木偶,就那樣任由拓拔宴提起,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之中流了出來。
這一刻,在場眾人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所有人皆雙雙對視,皆能看出對方眸中的驚訝與恐懼。
當然,身為天全部以的娜然博彥除了驚訝之外,眼底身處一抹喜色與慶幸一閃而過。
若真如對方所言,那豈不就說明大漢秦王前去攻打的乃是鳴荀部族而非他這天全部族,這不也就意味著他們天全部族是安全的了嗎。
當然,儘管內心竊喜,但麵色上卻不敢表露出分毫。
鳴荀部族就算是被滅了,可拓拔宴手中還有二十多萬的兵力呢。
且對方的兵力可是比他們天全部族要強大的多,所以儘管內心竊喜,卻不能表露出來,甚至還要比對方更加悲切。
抬頭,任由眼淚占滿麵龐,嘶吼道:“就在前不久,突然一支騎兵衝來,進入部族便開始殺人。”
“剛開始還好,還有王留下的十萬大軍抵抗,可…可對方實在太強大了。”
“王您留下的大軍並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在敵軍麵前就好像…就好像土雞瓦狗一般任由對方屠殺。”
“哦,對了…”
似乎想到什麼,眸中閃過恐懼,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那群騎兵之中有一支大軍,他們身上的盔甲十分強大,不管怎麼劈砍都破不開對方的防禦。”
“就連他們坐下的戰馬同樣如此,也正是因為這些人,王留下的大軍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便被屠殺殆儘。”
“而後…而後…”
“而後什麼?”拓拔宴怒吼出聲,雙目充血宛若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死死盯著對方。
“王…”
見對方這般,兵卒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強行鎮定心神,繼續道:“隨後他們衝進命運部族百姓住宅區開始屠殺起來,他們…他們十萬將部族全部屠殺帶勁啊王。”
轟……
此話一落,宛若九天驚雷一般在拓拔宴腦海之中炸響。
根據這段時間的情報,再結合對方的戰力,他不敢想象自己麾下的百姓碰到這群人的後果會是怎樣。
“快,快召集麾下兵卒全力返回。”
“一定要阻止對方繼續殺伐下去,絕對不能讓他們將鳴荀部族滅族,快…”
“快啊。”
一聲怒吼,讓在場眾人身體一顫,一個個完全沒了之前看戲的態度。
隨即開始動了起來。
副將們全部衝出軍帳調動大軍,而拓拔宴則站在原地,內心後悔非常。
早知如此,他怎麼可能會帶兵前來這天全部族。
若非前來此處,是否鳴荀部族會比現在好上一些呢。
若非…
搖搖頭,一切的若非隻不過是曾經罷了,如今的事實就是如此。
想清楚這些,強行壓下內心的殺意與悔意,側頭看向娜然博彥,聲音低沉道:“這一次要麻煩天全族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