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沒了程玄依的支撐，那具屍體朝著後方躺去，最終摔落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埃。
“都殺了吧！”
看著對方這般平淡的說出這麼冰冷的話，在場所有人重新認識了這位被文帝賜封的潁川侯，秦王王妃程玄依。
同時也是在這一刻，一個膽怯的種子，種在了眾人的心頭。
那邊是，整個都城，誰都可以惹，但唯獨不能惹秦王府裡的人，要不然結果會非常嚴重，就好比現在。
人家都敢在汝陽王府動手甚至見血，相比與汝陽王府，他們自問還是差上一些的。
前來赴宴的官員家眷們在這一刻一退再退，她們想要逃離汝陽王府。
若是可以，她們寧願從未來過。
“是，王妃。”
燕二聞聲，連忙掉頭應聲，微微抬手，驟然，燕雲十八騎瞬間將剩下的汝陽王府守衛團團圍住。
“秦王妃，你大膽。”
汝陽王妃內心恐懼，可讓她就這樣看著自家守衛被殺，她做不到。
這不僅是讓她臉麵丟儘，更是會讓她整個汝陽王府在都城成為所有人口中的笑話。
他們汝陽王府可是皇親貴胄，是當今陛下的親人，這種屈辱他們受不得，也不可能受。
硬著頭皮，艱難的從地上爬起，邁步來到程玄依麵前，咬牙切齒道：“難道你真要將此事做絕不成？”
“難道你…真要與我汝陽王府為敵不成？”
“難道你…”
“掌嘴！”
“什麼？”汝陽王妃微微一愣，就在她疑惑之際。
啪…
一股疼痛以右臉臉頰浮現，頭也在這一巴掌的作用下朝著左邊偏去。
嘶……
這一幕讓在場眾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她們能夠免費看的嗎？
堂堂陛下叔母，汝陽王之妻，就這樣在自家地盤被人甩了一個大嘴巴子，這要是傳出去，恐怕會成為整個都城茶餘飯後的談資了吧。
“你…”反應過來，捂著右臉，怒目可憎的指著程玄依，大有一副將其生吞活剝的意思。
“疼嗎？”
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把手，緩緩抬頭看向對方，眸中沒有絲毫慌張，淡然道：“你以為汝陽王會因為你們祖孫二人與我秦王府為敵嗎？”
“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是誰在本侯進入王府之後被刁難，又是誰做的絕，你現在倒是會倒打一耙呀。”
說著，話音一頓，微微偏頭對燕二道：“還在等什麼，等本侯親自動手不成？”
“是，這就動手。”
燕二身體一顫，手中長刀瞬間抽出，“殺。”
噗呲…
噗呲……
僅僅一瞬之間，剩下的十來名守衛皆死在了燕雲等人手中。
而且，同程玄依一般無二，皆是一刀斃命，且都是一刀封喉而死。
噗通噗通…
屍體摔落在地上的聲音不斷響起，汝陽王妃的身體顫抖個不停，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正如對方剛才所說，汝陽王真的會因為她們祖孫二人而與秦王府為敵嗎？
對於這點，作了汝陽王四五十年發妻的她也不敢保證。
汝陽王府門前，一輛馬車停下，隨之兩道身影從馬車之中走出。
“嗯？”
“不是說今天有宴席嗎？”
“為何這汝陽王府門前會這般安靜？”
蕭元漪帶有不解之色，伸手將一旁的侄女程姎拉到自己身邊，“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是，大伯母。”程姎連忙掉頭。
“嗯，好。”
點點頭，帶著程姎邁步來到汝陽王府門前，抬眼望去…
“這…”
汝陽王府內的場景此刻全然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之中。
各大官員的家眷，兵卒，屍體，血跡以及…坐在正中央的程玄依。
看到這兒，蕭元漪不由內心焦急，連忙帶著程姎走入王府，離開人群便要去尋程玄依等人。
鏘…
忽的，兩把長刀直接交叉架在了她二人的去路。
“後退，否則殺無赦。”
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讓蕭元漪清醒了幾分，目光掃視攔路的兵卒，驟然明白過來。
她知道這是秦王府的兵卒，所以沒在敢有多餘的舉動，反之拱手道：“在下程家蕭元漪，裡麵有我女兒在，所以還請放行。”
本以為會因為這層身份而放行，可誰曾想對方竟然無動於衷，好似根本沒聽見似得。
“這…我…”
想要再次開口，可她明白，若沒有程玄依的命令，就算她說破大天去，這些人也是不會放行的。
想著，沒辦法，隻能抬頭看向場中那道身影，“依依，能不能讓他們放我進去。”
“嗯？”
蕭元漪的聲音響起，瞬間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是她？”
看著被兵卒攔住的身影，程玄依微微一愣，隨後想到程家也是都城官員，被汝陽王妃送發請帖也實屬正常，隨後釋然。
沒有理會，重新將目光落在汝陽王妃身上，淡笑道：“如果，就今天這件事，不知汝陽王妃想要給本王一個怎樣的解釋呢。”
“什麼？”
“你把我汝陽王府的守衛都殺了，現在竟然還想要本王妃給你解釋？”
汝陽王妃眼睛一瞪，眸中滿是不敢置信，“你…我可是陛下的叔母，我對陛下可是有一飯之恩的，你這樣對老身，你就不怕陛下降罪嗎？”
“就算你秦王府勢大，可能大的過陛下不成？”
“一飯之恩？”
噗……
哈哈哈…
“好一個一飯之恩啊。”程玄依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可笑著笑著，麵色開始變換，最後冰冷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沉聲道：“你的一飯之恩，就是在陛下曾經窮困潦倒，求到你府上之時，給陛下的一碗不能使用的餿飯是嗎？”
“若這就是你口中的一飯之恩，那本侯今天了就真是見識到這種恩情了。”
“還真是天大的恩情啊。”
“你…你怎麼…”
汝陽王妃麵色巨變，難以置信的看著程玄依。
“你是想問本侯是怎麼知道的是嗎？”
微微搖頭，嗤笑道：“在大漢，還真沒什麼是我秦王府不知道的事情。”
“包括陛下還未起勢之前，因為你的見死不救，差點兒害得陛下死在冰天雪地之中。”
“若非我家已故的阿父，恐怕陛下現在還有沒有都另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