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賠錢貨的東西，這裡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
冷哼一聲，眸中閃爍著冷芒，好似隻要對方在敢說一句，她便就要動手的意思。
程少商麵色一變，似乎也被程老太剛才的模樣嚇著了，身體忍不住退了一步。
見此，程老太冷哼一聲，目光重新落在程玄依身上，“如今這麼多人看著呢。”
“大漢最講究的便是孝道，你如此這般，難道就不怕被天下百姓戳脊梁骨嗎？”
“而且…”
“就算你不怕，但若整個天下都對秦王口誅筆伐，你待如何？”
“你…”這一刻，程玄依徹底慌了，同時也對自家這位大母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她從未想過對方會將事情做的這麼決絕的。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霍元吉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臂，笑著道：“放心，交給為夫來就好。”
感受著那溫暖的目光，程玄依委屈的點點頭，彆過頭不再去看。
“你…似乎覺得本王不敢將你怎樣是吧！”一句話，不帶任何感情的在場內眾人耳畔炸響。
一旁，燕雲十八騎聽到這話，身體不由一顫，他們可是跟隨霍元吉走南闖北過來的，對於對方現在這副模樣在熟悉不過了。
這…這是準備要殺人的節奏啊。
忍俊不禁的後退一步將場地擴大了幾分，並且警惕四周。
鬆開程玄依，上前一步來到對方麵前，低頭俯視對方，凝聲道：“本王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就此退去，本王權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如若不然…”
鏘…
突然，長劍出鞘的聲音響起，隻見一柄長劍已然橫在了兩人的中間。
“雖然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但本王不介意用點兒血在吊墜一下。”
“你覺得呢？”
噠噠…
感受到宛如來自地獄的聲音，程老太後退一步，麵色蒼白，內心慌亂起來。
她能感受得到，對方這是對她動了殺意的呀。
可是…
可是她實在不相信對方會這樣做，要知道她可是程玄依的大母，對方怎麼敢的。
另一邊。
“快，快點。”
“以秦王的性格，若阿母說些不該說的，恐怕這條命就得交代在那裡了。”
程始麵色急切的駕馬朝著秦王府所在之處衝去。
就在剛才，原本還在家中靜坐的他，得到下麵傳來的消息，說程老太打鬨秦王婚宴。
僅一句話，直接讓程始炸了，他實在想不到自家阿母會這般蠢笨。
而且，之前明明都說好了。
想再多也無用，連忙帶上蕭元漪等一行人駕馬而來。
而秦王府門口，此刻依舊處在僵持的場景之中。
誰也沒有先一步，誰也沒有退一步，這一場鬨劇注定被都城乃至天下百姓所傳頌，且是晶晶樂道的那種。
飯後談資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唉…”
歎息聲響起，霍元吉不想在繼續等下去了，要不然更加沒辦法收場。
手中長劍揮動朝著程老太而去，“是你自找的。”
“不…”
原本還有些僥幸的程老太，在感到朝她衝來的長劍，心態瞬間崩了。
噗通…
身體直接後退的摔坐在地上，麵色驚慌的掃視四周求饒起來，“快，救救我，我是秦王妃的大母，我…”
“我是程始的阿母，救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對於程老太的求救，霍元吉並沒理會，長劍依舊不停的朝著對方衝去，眼看就要落在對方脖頸之處的瞬間，一把短刀直接放在了程老太的麵前。
當…
一聲脆響，下降的長劍停在了程老太麵前十來厘米處停下。
“嗯？”
看著麵前短刀，霍元吉眉頭一皺側頭望去。
“萬鬆柏？”
沒錯，最後出手的正是萬鬆柏，這位與程始交好的萬將軍。
而這一幕，也讓在場眾人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他們算是明白了，霍元吉是真下得去手啊。
剛才他們可是看的真真的，對方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要不然也不能直接對著脖頸而去。
看著萬鬆柏，霍元吉冷笑道：“你覺得你能擋得住本王嗎？”
“又或者，你覺得本王不敢殺你？”
“我…”
毫不客氣的說，他相信對方敢對他動手，可剛才那種情況讓他不得不出手。
雖然他也看不慣程老太剛才的所作所為，可對方畢竟是程始的母親。
“阿父，你在做什麼？”
萬萋萋回過神，麵色一變，連忙上前開口，“你摻和進來做什麼？”
“快，快跟王爺道歉。”
然而，對於自家女兒的話，萬鬆柏好似並未聽到一般，直視霍元吉的目光，苦笑起來。
“秦王，冤家宜解不宜結。”
“儘管程家老太有錯在先，可也沒有到殺人的地步吧。”
“你可以勸退她，或者讓人將其帶下去也行，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嗬…”
“過了嗎？”
目光掃視四周，冷笑出聲道：“沒過，一點都沒過。“攪亂本王與王妃的婚宴，這種罪難道還不夠殺人的嗎？”
“更何況，這老東西在過去的十幾年是如何對待我妻子的？”
“彆說殺了這個老東西，就是將整個程府屠戮一空又如何。”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絡繹不絕，所有人麵色難看的後退一步。
對於霍元吉的狠辣，今天更加了解到了。
“可是…”
“滾。”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手中長劍再次揮動，眸中殺意淩然。
“劍下留人……”
每每到這個時候都會有人出來阻止，也是無可奈何的。
揮動長劍的手微微一頓，抬頭望去，當看到來人之後，嘴角噙笑，殺意更盛了。
呼……
反觀萬鬆柏，在看到來人的瞬間，緊繃的身體在這一刻鬆弛下來。
“總算來了。”
說著，失去的退回到了萬萋萋的一旁，站定不再說話。
而對於自家父親這般，萬萋萋隻能無奈搖頭。
而今天過後，恐怕與秦王府的關係就要落到冰點了。
籲……
“讓開，讓開。”
一道微胖的身影擠出人群來到程老太身旁，急切道：“阿母，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