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淡漠的看著趙宇恒,低聲道:“你想如何?”
“莫要忘了,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若今日我死了,那…你和其他人的秘密,將會公之於眾。”
聽到此話,趙宇恒瞳孔微縮,眼底殺意一閃而過,“你威脅我?”
“不敢。”
“但…”
“倘若今天我身死,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將會徹底暴露出來。”
說到此處,田朔直起腰,一抹戲謔之色浮現,道:“你說,若到時文帝知道他的大臣跟前朝餘孽勾結會是怎樣的場景呢。”
“我想文帝應該會勃然大怒,然後將勾結前朝餘孽的人滿門抄斬吧。”
“哦,對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趙將軍的兒子應該有七歲了吧。”
“你…”
趙宇恒怒火中燒,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可…
來此的任務,可是文帝交給他的,並且明確表示要田朔的人頭。
但…
看著田朔,趙宇恒為難道:“並非本將不想幫你,實則此事已被陛下知曉,並且陛下明確表示,此次必須要看到你的頭顱。”
“你說,你讓本將如何做?”
二人的舉止,被遠處到來的葉城看個正著。
本來還有些不解文帝為何這般安排,但看到這一幕後,他…明白了。
長歎一聲,邁步朝著趙宇恒二人所在走去。
“這我管不著,今天你必須幫我活著離開這裡,否則同歸於儘。”
“反正我孑然一身,死了也就死了。”
“趙將軍可要想好了,畢竟你那一大家子…嘖嘖嘖。”
這番話徹底讓趙宇恒殺心大起,若之前是因為文帝的命令,那現在,他是真的想殺了對方。
他可以死,但田朔竟然用他的家人來當做籌碼,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看著田朔,左手不知何時已然握住了刀柄,“你確定要這樣做?”
“當然。”
“我必須活著離開這裡,否則,就算我死也要拉著你們一起當墊背的。”
“想想你們的妻兒老小,想想你們現在擁有的地位,想想你們…”
“給老子死。”
鏘…
或許真被刺激到了,不等田朔把話說完,猛然抽出長刀,在對方錯愣的目光中,快若閃電的一刀瞬間劃過。
噗呲…
哢嚓…
劃破皮肉以及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原本還完好無損的田朔,下一刻便成了一具無頭的屍體。
咕嚕嚕…
頭顱掉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後才停止。
後方,本來都已經想要動手的葉城,看到這一幕後,身體瞬間頓在原地。
目光錯愕的看著前方趙宇恒的身影,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動手。
就在葉城糾結之時,趙宇恒的聲音響起了,“經查明,田家酒樓田朔乃前朝戾帝餘孽,今已伏法。”
隨之目光看向剩下的店員,沉聲道:“此乃皆是田朔同黨,按照大漢律例,當處以死刑。”
“什麼?”
“不…不要,我們不是…”
“為什麼要殺我們?”
“你…”
對於店員們的求饒,趙宇恒絲毫沒有理會,對著兵卒們揮揮手。
下一刻…
兵卒紛紛抽出長刀,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二十來名店員全部斬首示眾。
二十多具無頭屍體,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地上,而他們的頭顱也都躺在不遠處,那場麵十分有震懾性。
嘔…
嘔…
場外,場內,一些百姓看到這一幕直接忍不住彎腰吐了起來,
一切做完,看著那群之前在酒樓吃飯的百姓,開口道:“一會兒會又有人對你們進行盤問,若你等問心無愧,自會將爾等放了。”
“但,倘若查出爾等與田朔有勾結,那…”指著地上的無頭屍,“他們便是爾等的下場。”
“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一些人強忍著惡心,對著趙宇恒回應著。
沒辦法,民不與官鬥, 作為平頭老百姓,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積極配合,然後安全回家。
見此地事了,趙宇恒上前將田朔的人頭提在手中,轉身便要回宮複命。
“嗯?”
“葉將軍?”
看著前方那道身影,驟然冷汗溢出,內心慶幸之前的果決。
葉城可是文帝的心腹,而且此刻還未散朝,對方出現在這裡的唯一解釋便不言而喻了。
“趙將軍。”
看著趙宇恒,葉城笑著來到對方麵前,招呼道:“此地事了,那趙將軍快快回宮複命吧。”
“接下來便交給葉某善後便好。”
“那…便有勞葉將軍了。”
說著,對其拱拱手,看了眼對方後,越過對方朝著皇宮而去,至於那些兵卒…自然是留給葉城了。
看著趙宇恒離去的背影,葉城內心沉悶非常。
“唉,多事之秋啊。”
搖搖頭,對著一旁的兵卒道:“你們進去給本將搜,任何東西都不能放過。”
“剩下的人,隨本將軍前往田朔住處。”
下一瞬,百名兵卒劃分三隊,,葉城帶著一隊離開了酒樓,剩下兩隊留下分彆看顧那些百姓以及進入酒樓搜索。
至於那些無頭屍體,自然會有人前來處理。
皇宮。
勤政殿內。
“陛下,驃騎將軍回來了。”
“哦?”
聽到這話,文帝眉頭一挑,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是,陛下。”
常侍邁步出去,回來後,身後跟隨著趙宇恒。
嘶……
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目光聚焦在了趙宇恒手中的頭顱上。
對於田記酒樓的老板,他們也是見過的,畢竟,田記酒樓規模龐大,且菜品豐富,最誘人的還是他們那裡的千裡醉。
所以,在場大臣,基本都去過田記酒樓吃飯。
噗通…
趙宇恒跪在地上,將田朔頭顱放在一旁,拱手作揖道:“陛下,臣幸不辱命,將田朔的頭顱帶回來了。”
說著,伸手將田朔頭顱托起,高高舉過頭頂。
看著他,文帝目光落在了霍元吉的身上,待對方點頭後,文帝方才點頭,“好,做的不錯。”
若仔細觀察文帝,或許能夠發現,剛才某一刹那,對方露出了失望之色。
“臣…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