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許久,最終默認了霍元吉的決定,畢竟事實確實如此。
見對方沒有再反駁,霍元吉莞爾一笑,抬頭看了眼明月當空,伸著懶腰道:“行了,趕緊休息吧,天亮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呢。”
“明白。”
見此,霍元吉起身,沒有說話,拱手對淩不疑行禮後,轉身離開了。
“他…”
若放在以往,霍元吉必然不會對他行禮的。
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可如今卻…
一抹喜色浮現臉龐,呢喃道:“這是開始認我了嗎?”
也隻能是這個說法了,而霍元吉也的確是這個想法。
本來還想喊一聲阿兄的,可話到嘴邊始終喊不出來。
最後隻能順其自然,但因為相認,所以禮數上卻是已經開始用弟弟的身份來對待了,
抬頭,看著明月當空,握著酒瓶,仰頭一口。
“真好啊。”
……………
月降日升。
僅僅一晚上的時間,馮邑郡的掌控者雍王府,已被屠滅殆儘。
這也就意味著馮邑郡的新生,在雍王死的那一刻開始了。
以往雍王重稅,作為封地之內的百姓不敢有絲毫怨言,如今好了。
雍王府內,霍元吉站在內院空地之上,手中長劍不斷揮舞,破空之聲陣陣,足以看出對方的實力。
“王爺。”
賈詡的聲音響起,霍元吉練完最後一招後收式,長出一口氣來到對方麵前。
長劍遞了過去,賈詡自然的接過後,將一條帕子遞給了霍元吉。
接過,擦著臉上的汗水,開口道:“如何,查清楚雍王剩下軍隊的所在之處了嗎?”
“查到了。”
跟隨著霍元吉的步伐,開口道:“雍王很聰明,他知道明麵上文帝不可能讓他有這麼多的兵權,所以他便將其藏在了一處深山之中。”
“那裡人跡罕見,猛獸出沒,所以百姓很少前去那裡。”
“哦?”
詫異的看向賈詡,這個形式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呢。
似乎明白了霍元吉的意思,連忙開口,“王爺,陳州戾帝餘孽就是以這種類似的形式來藏兵的。”
此話一出,霍元吉豁然開朗,的確,剛才他就覺得熟悉,如今看來還真是。
“嗬。”
“蛇鼠一窩。”
“沒想到方法都是一樣的,看來雙方之間,接觸的時間不短啊。”
“是。”
賈詡應聲,“那咱們接下來是直接前往藏兵之處還是…”
“定縣的官員調查的如何?”
“有與雍王同流合汙或者殘害百姓的嗎?”
“有。”
賈詡不假思索,連忙應聲,“根據調查,定縣官員每個月都會孝敬雍王,數目不等,有時多有時少。”
“主要還得看定縣百姓的收入情況,若當月收入好,那麼官員們收的各種稅也就會重。”
預料之中,畢竟,覆巢之下無完卵,雍王都這副德行了,他手底下的官員又能好到哪兒去。
“既如此,命令錦衣衛,將定縣內大小官員全部押至邢台之上。”
“凡是與雍王有關,欺壓百姓的,不管他們是被逼無奈還是怎的,隻要觸犯一律格殺。”
“順便通知定縣百姓,讓他們也都瞧一瞧那些官員的最終下場。”
“畢竟,總不能讓這些百姓對大漢失去信心,對朝廷失去信心不是。”
聞言,賈詡連連點頭,“是,屬下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說罷,轉身便打算離去。
“哦,對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叫停賈詡,“如今,定縣群龍無首,之後的大戰你就留在定縣坐鎮。”
“順便梳理一下這些年定縣的情況,以待接下來官員就職能夠立刻進入狀態。”
“王爺,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抬抬手,打斷對方,開口道:“就那些土雞瓦狗,還不至於讓本王如何呢。”
“而且…”
轉身,目光落在了天慶皇朝,穀宣城所在的方向,“接下來你可得費費腦子,畢竟有些事還是需要出麵解決一下的。”
“還有,讓錦衣衛儘快調查一下嘉元關韓磊的情況。”
“若忠,那便敲打一下,若是逆,那便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話已至此,賈詡知道霍元吉決定的事情沒有誰能夠更改。
點點頭,同意道:“是,屬下絕對遵從王爺的命令。”
“你呀…”
看對方這副模樣,霍元吉哪能不知對方心裡想什麼。
笑著搖搖頭,沒說什麼,接過長劍走進了臨時的房間。
賈詡離去,並將霍元吉的意思告訴了張仁鳳。
對此,似乎早有所料,對於韓磊的調查,他已然吩咐下去。
接下來,繡春刀,飛魚服清一色的錦衣衛,在定縣開始了抓捕任務。
而定縣的縣衙,在看到到來的錦衣衛,下意識便想到反抗,然,不等他們動手,張仁鳳等人率先動手將縣衙之人製服。
“你們是什麼人?”
“難道不知道這裡是雍王的地盤嗎?”
“本官可是定縣縣令,爾等如此舉動,可知大漢律法何在?”
“爾等…”
啪……
一聲脆響,對於定縣縣令周學問,張仁鳳實在忍不了了。
逼逼賴賴的,煩不勝煩,而且就這點兒眼力勁,他怎麼當的官。
“老小子,本來想讓你痛痛快快的走,可你非要和老子講背景。”
說著,隨即又是一個大嘴巴子,這下,周學問徹底蒙了。
“你…”
“你什麼你?”
看著對方,張仁鳳作勢抬手便想要在給對方一個大逼鬥,結果剛抬手,周學問直接忍不住求饒起來。
“大人,彆打了彆打了。”
“您就算是要抓本官,好歹也得讓本官知道一下為何啊。”
“而且,雍王知道此事嗎?”
“本官可是受到雍王庇護的,您這…”
“雍王?”
看著周學問,張仁鳳嗤之以鼻,道:“還雍王呢。”
“他都已經在下麵等你了。”
“不過彆急,等一會兒,你們都會去下麵與你們的主子重逢的。”
說罷,揮揮手,錦衣衛們便帶著縣衙內所有人朝著刑台走去。
“什麼?”
“你在說什麼胡話?”
“雍王可是大漢的王爵,他怎麼可能會有事?”
“假的,都是假的,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