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不疑:
麵色一垮,“我…不渴。”
說罷,便彆過頭去,不再搭理霍元吉。
…………
城樓下,梁邱起來到此處,看著眾人的舉動,隨即抬頭看去。
然,下一瞬,在看清城樓上的景象後,整整個人愣在原地,眸中滿是驚恐。
“怎麼…會?”
城樓上的場景對他的衝擊力很大,這一幕雖然不熟悉,但卻是知道當年孤城一事的。
而且…他可是清楚淩不疑身份的人,自然知道出現這一幕意味著什麼。
回過神,轉身匆忙朝著淩不疑所在的方向跑去,雖不明這是誰做的,可…
霍元吉一直關注著城樓的方向,當看到跑回來的梁邱起,嘴角上揚,一抹笑容浮現,“好戲開場嘍。”
踏踏踏……
梁邱起來到淩不疑麵前,下意識的看了眼霍元吉後,拱手行禮,“少…少主公。”
“發生何事?”
“這…”
梁邱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到城樓上的景象後,搖搖頭,“少…少主公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淩不疑眉頭一皺,他知道,若非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梁邱起不可能這樣說。
隨即看了眼程少商後,邁步朝著城樓走去。
見此,霍元吉自然不會留在這裡,畢竟淩不疑都去了,他自然也要去湊一湊熱鬨的,畢竟可是他在背後推動了這一切。
看了眼梁邱起等人,開口道:“走吧,咱們也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連黑甲衛的副將都不能說的。”
聽到這話,梁邱起一愣,隨即苦笑起來。
彆的事情或許可以,但現在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能管的範疇。
隨之,眾人跟隨著霍元吉朝著城樓走去,而先行一步的淩不疑,在來到城樓下不遠處後,整個人怔怔的定在原地,目光死死的盯著城樓上的場麵,
僅僅一瞬間,當年的那一幕好似重新出現在了眼前,
一座孤城,一個雨夜,城內屍山血海,而他站在屍體與血水之上,迎著大雨抬頭看著城頭上慘死的親人。
曾經的那種痛,那種恨重新出現席卷全身。
右手捂著胸口,一股窒息的感覺好似快要死去一般。
“怎…怎麼可能?”
淩不疑從回憶中退出,麵目猙獰,雙目充血的看著城樓上的一幕。
難怪之前梁邱起會那樣,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可他不明白,到底是誰做的這種事,又為何要做這種事?
曾經孤城一案,所有人都以為是意外,唯獨他自己知道那並不是。
原本以為孤城隻剩下他與霍君華活著,可如今這一幕不得不讓他開始有所懷疑,當年孤城除了他們還有人存在亦或者跟孤城有關係之人,想要以此來重新將孤城一案擺在明麵上。
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敵是友他還不清楚。
“呦,死了這麼多人呢!”
突然,霍元吉的聲音響起,淩不疑收回之前的所有情緒,扭頭看向到來的霍元吉等人。
同樣,隨行的程少商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一幕,淩不疑上前一步將程少商擋在了身後。
雙眼微眯的看向霍元吉,開口道:“王爺,你看到這一幕似乎並不驚訝啊。”
“驚訝?”
霍元吉笑著搖頭,“這種場麵算得了什麼,若是你有時間,本王帶你去看一看用數十萬頭顱鑄成的京觀,那場麵才叫一個震撼呢。”
淩不疑:………
他忘了,霍元吉可是一個滅了一族之地的狠人。
苦笑一聲,對著身後的梁邱起兄弟開口道:“去,將前往城樓的路給封了,閒雜人等不得上前,否則,殺。”
“是,少主公。”
梁邱起二人連忙拱手後,轉身離去。
沒多久,梁邱起便帶著一隊黑甲衛從百姓中插過,隨之鎮守在了前往城樓的入口處。
見此,淩不疑轉身看向程少商,柔聲道:“接下來可能會有些血腥,所以你…”
不等淩不疑把話說完,程少商趕忙搖頭,“不用,既然答應與你們同行,自然不能就此離開。”
本來還想勸說的淩不疑,在看到程少商眸中的堅定後,便放棄了。
“好吧。”
“不過,一會兒若是覺得不舒服了,隨時說。”
程少商點頭應聲,“嗯,好。”
而一旁,霍元吉則是看不下去了,邁步帶著賈詡來到梁邱起身邊。
看著這一支黑甲衛,點點頭,“不錯,不愧是令敵人聞風而逃的黑甲衛,果然當得精銳二字。”
若是彆人這樣說,淩不疑或許還會覺得是真心話,可霍元吉就…
“王爺說笑了,與您的部下比起來,我這又算得了什麼。”
隨即看向梁邱起道:“派人去請廷尉府的人過來。”
說罷,也不等梁邱起回應,邁步朝著城樓上走去。
看著離去的淩不疑,霍元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家夥,怎麼一點兒玩笑也開不起呢。”
“王爺,這好像也不怪淩將軍吧,畢竟…”
“多嘴。”
霍元吉回頭瞪了一眼賈詡後,隨即朝著淩不疑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
“當真?”
中尉軍營,葉城聽到手下來報後,整個人驚的站起身,麵色難看起來。
原本以為隻是一件仇殺,可現在事情遠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而且,不光越榮死了,竟然連雍王之子也在其中,更讓他感到棘手的事,這件事竟然被人明目張膽的擺了出來。
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而且這一幕他…很熟悉。
當年前去孤城收屍的便有他,孤城城牆上的那一幕,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可他沒想到,時隔十幾年,都城竟然再次重演了當年孤城城牆上的一幕。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若是巧合,那就好辦了,該找凶手找凶手。
若是刻意的,那這件事情就不簡單了,畢竟重演當年的事情,對方這是想將孤城一案重新擺到明麵上來啊。
若真是第二種,那肖世子與越榮的死又點明了什麼。
想到這些,葉城越發覺得,當初接下越榮的案子有些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