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霍元吉一眼,隨即道:“知道凶手是誰嗎?”
梁邱起搖搖頭,“不清楚。”
“紀大人那邊已經派人過去了,至於具體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這話,淩不疑點點頭,隨即揮揮手讓梁邱起退去,而他也重新回到了霍元吉與霍君華麵前。
看到淩不疑回來後,麵色不是很好,“發生什麼事了?”
“都城出事了。”
淩不疑抬頭,目光落在霍元吉身上,“小越侯的兒子越榮昨夜在家中被人斬殺,且凶手極其凶殘,殺人後將其頭顱斬下帶走了。”
“什麼?”
霍元吉大驚,聲音都高出幾度道:“竟然發生這……”
“你小點兒聲。”
淩不疑裡連忙製止,並且將其拉到一旁,看了眼依舊在玩耍的霍君華沒有反應後,才鬆了口氣。
霍元吉壓低音量,湊到淩不疑耳邊輕聲道:“如今結果如何,凶手抓到沒有?”
淩不疑搖搖頭表示沒有。
“賊子竟然這般猖狂,真是枉顧我大漢律法如無物啊。”
淩不疑:………
這一臉悲憤的模樣,看的淩不疑一愣一愣的。
對於霍元吉的表現,淩不疑有些無奈,得虧知道霍元吉的秉性,要不然還真信了。
搖搖頭,苦笑道:“如今,越氏的獨苗苗被人殺害,想來越氏接下來會瘋狂的找出凶手。”
“而且,不僅僅隻有小越侯,恐怕這回越妃都要有動作了。”
“哦?”
聽到這話,霍元吉來了興趣,“越妃與小越侯的關係那般好嗎?”
“為何我聽人說,越妃對小越侯頗有不滿呢。”
“不…”
淩不疑搖搖頭,“這跟關係好不好沒關係,而是關乎到整個越氏的顏麵。”
“堂堂越氏侯爵府邸,繼承人竟然在家中被人殺害。”
“再加上,小越侯這些年隻有越榮這麼一個兒子,如今身死,自然是會不顧一切的尋找凶手。”
“而且,儘管越妃再怎麼看不上越榮,但越榮始終是越氏的繼承人,這已觸碰到了越氏一族的底線,所以…”
聽到這裡,霍元吉了然的點點頭,麵容說不出的寧靜,且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看來接下來都城就要不太平了。”
“是啊。”
淩不疑認同的應聲道:“時逢正旦,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抬頭看了看天色,對著陪著霍君華的婢女道:“玩兒一會兒就帶夫人進去,注意保暖彆涼了。”
“是,奴婢明白。”
見此,淩不疑看向霍元吉,“行了,走吧。”
…………
小越侯府。
越榮小院門口,廷尉監帶著四名隨從,看著躺在門口的兩具無頭屍體微微一愣。
蹲下身子,伸手觸摸著被削首的傷痕處,“快,準,狠。”
廷尉監在看到這個傷口後,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幾個字。
而且,這種情況凶殺現場,在他成為廷尉監以來從未見過。
畢竟,再大的仇也沒有到這種殺了人,頭還帶走的程度。
“你們去周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之類的。”
“是,大人。”
四名隨從對廷尉監拱拱手,隨之四散開來開始躬身低頭尋找起來。
反觀廷尉監,看著這個傷口,麵色越發難看起來。
據他所知,這種程度唯有軍中之人才能做到。
且還是軍中百夫長之上的人,畢竟若是小兵,切麵不可能這般平整,且所用凶器也唯有百煉之鋼才能做到。
一般鐵器也可以將人削首,但切麵沒有像現在這般平整。
起身快步走進小院,看著一地的屍體,挨個檢查過去後,全都一樣。
一刀斬首,乾淨利索,不帶一點兒猶豫的。
對此,廷尉監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凶手絕對是軍中之人,且還是將領級彆的存在。
邁步走進房間,入目便看到被被子蓋住的越榮,來到其身旁,躬身伸手將被子掀開,下一瞬,整個赤條條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廷尉監:………
看著這一幕,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怎麼說呢,死的十分奇特,且極其惡心,甚至看到後有種想吐的衝動。
“嗯?”
突然…
蹲下身,目光落在越榮大腿上,隻見一處貫穿傷出現,且十分巧妙的避開了腿骨。
不僅如此,還有肚子以及胸口那一刀,且看傷口形狀,大小以及力度,完全就是出自兩人之手。
起身,對一旁等待的管家招招手道:“小越侯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沒…沒有…吧。”
對於廷尉監的詢問,管家回答的完全沒有氣勢,畢竟小越侯有沒有仇人,與誰結仇,他怎麼可能知道。
“那你可知,越榮最近都做了些什麼得罪人的事情嗎?”
管家:………
若是可以,他寧願選擇從未來過小越侯府。
這問的是什麼問題,越榮在都城的名聲都已經那樣了還用問嗎?
“怎麼,這你也不清楚?”看著管家,廷尉監麵色低沉下來。
說實話,他是不相信這位管家什麼都不知道,又或者他知道什麼卻有顧慮不肯說出來。
想到此處,廷尉監麵色陰沉下來,厲聲嗬斥道:“混賬,廷尉府辦案,知情不報,難道你想進廷尉府大牢不成?”
噗通…
聽到廷尉府大牢,管家麵色瞬間變得蒼白,雙腿發軟的摔倒在了地上。
都城所有人都知道,隻要進了廷尉府,想出來便是難上加難幾乎沒有可能得事情,
且進去九死一瘋,就沒有囫圇個出來過的。
“說。”
一聲怒喝,管家一怔,連忙開口,“大人,是…公…公子昨天在城西新澤街搶了一名女子回來。”
“女子?”
聞言,廷尉監掃視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床下的一個位置。
邁步走了過去,彎腰伸手,一方手帕從床底下拿了出來。
“那女子此刻所在何處?”
“這…”
這下,管家醒悟過來,之前因為事發突然並沒有想到這點,可昨天確實搶回來一名女子,如今那女子消失不見,隻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怎麼,你可彆說那女子消失不見了。”廷尉監一臉戲謔的看著管家。
這種話騙彆人行,騙他可不管用。
根據他剛才的觀察,殺人者為男性,且為軍中將領,不可能是一名女子所為(沒有歧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