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遙遠的西境戰部,諸侯府。
此刻,待客大廳氣氛,也是有些凝重,甚至是壓抑,似乎有種令人難以喘上氣的威壓,正籠罩著整個西境諸侯府,坐在那邊的西境少境主姬凡臉色,很是難看。
而在他對麵位置。
同樣坐著一個與他年齡相仿,卻是隻有皇族子弟,才能身穿的明黃色三爪龍服,氣質高高在上的青年。
與姬凡難看的表情相比。
青年此刻臉上的神情,卻是顯得極為輕鬆,愜意,似乎根本沒把這裡當做,統領整個西境戰部的諸侯府,而是已經將這裡當成他自己的家看待了。
他拿過一杯清茶。
輕輕抿了一口。
頗帶著一絲命令口吻,與不耐煩的語氣,淡淡道:
“姬師道,考慮的如何了?”
這直呼其名的一出。
頓時。
讓此刻本就心情極其不悅的姬凡,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拍桌,便要怒斥:
“混賬!”
“我爺爺的名號,你敢直呼!?”
然而,麵對姬凡這聲嗬斥,坐在對麵的那位身穿三爪龍服的青年,卻是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目光慵懶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把姬凡這個所謂的西境少境主,放在眼裡。
他嘴角微揚,卻有蔑視之意,自瞳孔深處微露,竟是對姬凡這個西境少境主,同時還是天下八宗之一,嵩山派嫡傳弟子,皇族成員,起了殺意。
瞬間。
站在身後的一個身穿灰色古服,佝僂著身子的老者,眸光一冷,顯然就要對姬凡出手。
卻在這時。
坐在正位上,身穿諸侯蟒袍服,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的姬師道,這位執掌西境戰部百年的老諸侯,終於開口說話了。
“且慢!”
“怎麼,姬老侯爺,終於考慮清楚了?”龍服青年瞥眼,充滿蔑視與倨傲。
姬師道臉色冷沉,一陣沉默。
他執掌西境,已近百年,更還是名副其實的姬姓皇族成員,輩分之高,於姬皇族內部,也僅僅隻有三大親王,能站在他頭上。
卻沒想到。
竟被這個突然造訪他們西境戰部的青年,如此不放在眼裡。
“姬師道?”
見姬師道再次沉默,青年語氣,頓時又是那般慵懶,滿臉高高在上的樣子,一陣直呼其名,充滿催促,語氣中甚至還有淡淡的戲謔之意:
“姬師道?姬老侯爺?你考慮清楚了沒有?”
“你個混賬,太放肆了,爺爺我忍不了了!”
刹那間。
姬凡徹底爆發了。
他大怒拍桌,霍然起身的刹那間,五指呈拳,便化為一道剛勁不退,可開山裂石的拳氣,就直接朝著青年,轟殺過去。
但麵對這一拳。
青年卻是連起身,認真交手的意思都沒有,他嘴角微揚,滿臉蔑視與不屑,依舊不緊不慢的喝著茶,直到快觸碰到臉上汗毛之時,他才真正出手。
轟!
一股淩厲的氣息,瞬間籠罩他跟前,一刹那,姬凡瞳孔瞪大,滿臉難以置信,竟是不能前進分毫。
“區區七品境,也配跟我交手?”
青年隨意一瞥。
當即姬凡就噴出一口鮮血,跌回了剛剛的座位上,而青年卻是依舊那般神情慵懶,漠視一切的樣子,淡淡的抿了一口清茶。
不屑道:
“想當年,我宋皇族太祖坐擁江山之時,現如今這區區所謂的天下八宗之一的嵩山派,連給我太祖皇帝朝禮的資格都沒有,你拿他們的武學,跟我宋玉青交手?”
“你!”
姬凡臉色蒼白。
他想要反駁,卻又是一口逆血噴出。
噗!
“欺人太甚,竟傷我孫兒!”
這一刻。
哪怕是一直隱忍不發,被青年百般戲謔的姬師道,這位西境戰部老諸侯,也終於忍受不住了,看見自己唯一的孫兒,竟被傷成這樣,也是拍桌而起,悍然出手。
一刹那。
紅色氣息,竟是自這位西境老諸侯身上,彌漫而出,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紅字輩?”青年略感意外,卻也依舊難是不屑。
隻淡淡的說了一句:
“鶴前輩,交給你了,留一命。”
轟!
那個一直站在身後,看似體弱不堪的佝僂老者,竟是眨眼間,擋在青年跟前,下一刻,竟任由姬師道的力量,轟在他身上。
然而,卻猶如石沉大海……
“什麼?”姬師道瞳孔猛縮,滿臉震驚。
砰。
接著。
便憑空摔飛,倒在地上,當場噴出一口鮮血,姬師道一臉痛楚,捂著胸口,頓時目光震怒的,看著青年咬牙道:
“你!”
青年擺手。
佝僂老者才又退回身後。
全場沉寂。
看著姬師道傷成這樣,青年似乎也沒了興趣,緩緩起身,猶如走馬觀花一般,背負雙手,巡視著偌大的諸侯府四周,淡淡道:
“你們姬皇族,曾經坐擁這天下,長達八百年之久,確實令人不得不佩服,現如今,又執掌這江山百年之久,你們不覺得你們有點過分了嗎?”
青年目光睥睨,充滿蔑視。
然而,下一刻。
就遭到躺在地上,捂著胸口的姬師道,無情痛斥。
“無恥至極!”
“百年前,華夏遭受四方侵犯,多少國土流失,多少國人流喪,是我姬皇族掃除外敵,肅清寰宇,那時的你們,又在哪?”
姬師道一臉厭惡:
“現在天下太平,卻要我姬皇族退出,你們宋皇族未免太無恥了吧?”
“無恥?”青年笑了,一臉鄙夷。
“你們姬皇族,是掃平外敵不錯,但現在的你們,還有資格,執掌這天下?”
青年說話的同時,目光還滿臉不屑的瞥了一眼,坐在那滿臉慘白的姬凡。
“就憑他?”
“還是說,就憑你們姬皇族那些酒囊飯袋一般的皇子?。
他目光高傲,而又譏諷。
“我告訴你,現如今的姬皇族,已不配執掌華夏,交給你們,隻會貽笑大方!”
“我再給你半個月時間考慮,站到我們宋皇族這邊,否則,你知道後果!”
話音落下。
青年已經帶著佝僂老者,緩緩離開。
而看著青年這般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的樣子,躺在地上的姬師道更是怒血衝口,無言反駁,昏死過去。
“爺爺,爺爺!”
一時間,偌大東境諸侯府,隻剩下拓拔天焦急的叫喊聲。
“來人,來人!!!”
告彆姑姑蘇瑾。
墨跡悍馬,終於離開漢都。
然而。
剛駛離漢都不久。
柯鴻跡卻是臉色凝重道:
“帝主,剛剛麒麟閣傳來消息,有幾個自稱隱世皇族的外客,突訪北境,想要跟您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