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聲音。
輕描淡寫。
回蕩全場,落在所有人耳邊的一刹那,瞬間嚇的剛要坐下的一眾巡監禦史,姬浩宇等人,全都噌的一下,站直了身體,呆在原地。
他媽的!
這劇本,怎麼跟他們之前想的不一樣?
北境帝主,難道不怕他們這些巡監禦史,在史書上,寫什麼嗎?
這一刻。
彆說其他人。
便是身為巡監司總侍長的姬天封,也是嚇的額頭直冒冷汗,也不知是真的被蘇軒轅的這句話嚇到了,還是自身感到坐立難安。
總之。
也是連忙起身。
一臉駭然的看著坐在上麵的蘇軒轅。
蘇軒轅淡淡道:
“跪下。”
“你!”
姬天封惱怒。
他好歹也是帝國堂堂三大親王之一,巡監司總侍長,上監皇親貴卿,下監百官,連內閣都管不了他這個總侍長,但此刻,蘇軒轅竟然讓他跪下?
姬浩宇也是咬牙,怒了。
“北王閣下,你彆太過分了!”
他強忍著懼意,冷聲強調道:
“我父王乃是堂堂巡監司總侍長,親王之首,這天底下,除陛下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讓我父王下跪!”
姬浩宇的意思,很明顯,其實就是在告訴蘇軒轅,彆以為陛下賜你北境帝主封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任何人見了你,都得行跪拜之禮。
當初在金陵舉行冊封大典之時,姬昌老親王與大皇子,都給你跪下,但那也不過是演給外人看的!
說到底,你也隻是皇族臣子,彆給臉不要臉了!
然而,坐在上麵的蘇軒轅,卻偏偏沒將這位姬小郡王的話,放在心上,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在這位姬小郡王說話間隙,也隻是輕輕拿過茶杯,輕抿一口,接著,舉止無比從容的放到一邊之後。
才又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
“跪下。”
“你!”
姬浩宇咬牙。
姬天封臉色,也是在這一刻,難看到極點。
蘇軒轅卻是輕瞥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清冷與孤傲,淡淡開口道:
“蘇某的話,隻重複一次。”
此刻,坐在麒麟王座上的他,宛若高高在上的君主,尊貴,而又優雅。
“我就不信,不跪你,你敢把我們巡監司的人,全殺了。”
隻是這一幕,落在姬浩宇眼中,卻覺得此刻尊嚴,受到了莫大侮辱。
他怒火中燒,根本沒把蘇軒轅的話,放在心上,嗤笑道:
“彆忘了,在我們皇族眼中,你隻是一個權力大點的臣子罷了,有什麼好神氣的?”
“小郡王說的是,你不過與我們一樣,是陛下的臣子,我們巡監司,上監皇親貴卿,下監百官,內閣都管不了我們,憑什麼讓我等給你跪!”
“各位彆怕他!”
“對,我們這麼多人,就不信,他能把我們全殺了!”
所有巡監禦史紛紛附和。
可就在這時。
坐在麒麟王座上的蘇軒轅,抬手,又是四五道光芒奪目的劍氣。
砰!
砰!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便又見幾個叫的最凶的巡監禦史,全都被劍氣貫穿了腦門,接著,在所有人顫抖,而又駭然的眸光中,瞬間灰飛煙滅。
“各位繼續。”
所有巡監禦史:“……”
嚇懵了。
想都沒想,全都連忙跪了下來。
這他媽,還繼續個什麼!
他們算是看出來,麵前這位,不管你是誰,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主!
這也太無所顧忌了吧!
說殺他們巡監禦史,就殺他們巡監禦史!
清冷的眸光,
再次隨意一瞥。
那位姬小郡王,也是頭皮一陣發麻,再也不敢直視,跟著眾人,也一起跪了下來。
整個人身後,都被冷汗浸濕了。
以前,整個皇族上下,跟這位打過交道的,也就寥寥幾人,都說這一代的北境之主,殺伐果斷,提醒他們這些皇族成員,若日後,有機會能與這位打交道,最好姿態放低一些。
放低姿態?
當時聽到這話的姬浩宇,都忍不住笑了。
讓他堂堂親王後代,對一個外姓臣子放低姿態,想多了吧?
說不好聽點。
現在整個天下,都是他們姓姬的。
北境帝主又如何?
也不過是他們姬皇族養的一條狗罷了。
可現在,他算看明白了,麵前這個男人,就是個天生的王者,誰敢挑釁,便是連他們皇族成員都敢殺!
全場靜若寒蟬。
所有巡監禦史,麵色煞白。
姬浩宇整個身子,都顫抖不已。
他突然感覺,今天他們巡監司上門,向這位質問八門叛徒的事,本身就是一次錯誤的選擇!
他們是腦袋,被門擠了,跑來什麼北境啊!?
“怎麼,姬老親王,打算站著跟蘇某說話?”
淡淡一句話。
又驚的姬浩宇反應過來。
他猛然抬起頭。
這才發現,父親姬天封,還一臉冷沉的站在那。
姬浩宇連忙低著聲音,顫顫巍巍,提醒道:
“父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趕緊跪下吧,他……他是真敢殺人啊。”
姬天封臉色鐵青。
他咬牙道:
“北王閣下,今日你殺我這麼多巡監禦史,就不怕後世史書上,留有什麼罵名嗎?!”
蘇軒轅卻是突然笑了。
淡淡道:“罵名?”
“後世史書,會給蘇某留個什麼字語,又豈是你們這幫腐儒能夠評價的?”
“你!”
一句話。
姬天封徹底怔住,他咬牙,想要怒斥蘇軒轅狂妄,可看著那雙清冷的眸子,頓時就沒了半分勇氣,也隻好朝著蘇軒轅跪了下來。
用著極其不情願的語氣,咬牙道:
“叩……叩見北王!”
“叩見北王!”
姬浩宇,所有巡監禦史也是紛紛開口。
蘇軒轅擺手。
“既然如此,各位可以滾了,不送!”
淡淡一句話。
連給姬天封等人,質疑蘇軒轅為什麼要將八門叛徒,留在北境的機會都沒有,便要打發走人。
事已至此。
備受大辱的姬天封明白。
此刻,他再待在這裡,那他這個堂堂親王,恐怕還要丟更大的臉。
最後。
他隻好起身。
帶著所有人,一臉灰溜溜的離開了。
柯鴻跡無奈搖頭。
你說說,巡監司這幫人。
跑了大半天。
從燕京來到北境,結果就是為了將臉伸過來,給這位打?
這不是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