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棲霞山的恭迎聲,回蕩整座金陵城的時候,陳天行,汪金楠等五大家主,以及陳美萱等五大世家所有人就知道。
他們的噩夢,來了!
從玲琅莊園出發。
一路前行。
來到蘇承銳的墓前的這段時間,他們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自內心而出的滲人寒意,湧遍全身,直讓他們的身心,都在顫抖。
那此刻。
自棲霞寺而傳,震天動地,回蕩整座金的,朗朗恭迎聲,落在他們每人耳邊時,更就像是死亡來臨前的,催命符一般。
每回蕩一聲。
簡直讓他們汗毛豎起。
哪怕此刻。
他們身在蘇承銳墓前,卻依舊感到,棲霞山近在眼前。
顫抖目光。
遙望棲霞山頂。
他們依舊能夠看到,有一道修長,偉岸,氣蓋軒宇的身影,此刻正登臨天階,朝著黃金龍座走去,那頂天立地,於眾人眼中,已然與神祇無二的身姿,落在眼中時。
當即感到。
有一種震撼心靈的,滾滾浪潮,朝著他們席卷而來。
陳天行心神恍惚,駭然極致,麵如死色,忍不住張大嘴巴,滿目震撼。
陳美萱更感覺自己,置身夢境,一臉的茫然,目光滿是悔恨與呆滯,直至此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經的夫婿,竟是當今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傳奇!
汪金楠幾大家主,麵色蒼白,像是具行屍走肉般,目光無神的站在那裡,根本不想抵抗,死亡來臨前,本該恐懼的他們,如今,卻是徹底釋然。
所有人都是滿目震撼的,遙望遠處的棲霞山頂。
他們正看見。
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傳奇,正在走向巔峰!
也許……
死,也無憾了。
但當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大刀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時,身體卻還是止不住的顫抖,頭發更是都豎了起來。
李淵,南天王徐風,一張蒼白的臉,早已寫滿了苦澀,後悔與無奈,目光絕望,而又駭然。
看著倒在血泊的張玉琳。
李淵渾身都在哆嗦。
從未想過。
有朝一日,自己這個世襲罔替的王爺,竟然會死的這麼屈辱。
“命嗎……”
李淵失笑。
早知當初,他就不該來金陵。
可他也清楚,即便沒有牽扯到蘇家的事,光是辱沒北境帝主這一條罪。
他都彆想活!
唯有一死。
才可保下李氏滿門。
徐風心底。
更是悲涼極點。
他心裡清楚。
估計自己那個善於權謀的老父親,恐怕早從一開始,便已經和內閣,放棄他了。
俯瞰火紅楓葉,漫行於天的棲霞山頂。
萬眾矚目。
無數雙顫抖,震撼的目光下。
身穿紫金青龍袍,頭戴帝冠,肩扛五顆金星的蘇軒轅,當真是璀璨到了極致,於晚霞餘暉的照耀下。
他背負雙手,腳踩通往黃金龍座的石階,無悲無喜,整個人,雍容華貴,氣場愈發縹緲,氣質更是尊貴,優雅到了極致。
“大哥,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蘇瑾激動萬分。
眼淚直流。
站在山頂的她,能夠看到,蘇家祖墳,此刻都發生了什麼,五大世家所有人的頭顱,正在一個接著一個落地,向蘇承銳的在天之靈謝罪。
蘇瑾捂著嘴。
看著蘇軒轅的身影,悲痛與歡喜交融,複雜心情,早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大哥,你看到了吧,你在天有靈,好好看看吧!”
“看看軒轅,看看我們蘇家唯一的血脈,如今到底是何等風光,何等的光宗耀祖,他是北境帝主,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北境帝主,大哥,你聽到了嗎?”
所有人都在為蘇軒轅慶祝。
但唯獨少了一個人。
蘇瑾真的心疼。
她知道。
蘇軒轅一旦坐上黃金龍座,不僅意味著至高無上的尊榮地位,也意味著將來,擔負起重如泰山的,護佑華夏眾生的責任。
這樣的責任。
壓在一個尚不足三十的青年身上,實在太重,太重了。
蘇瑾知道。
蘇軒轅也知道。
但他目光,卻是從始至終,都沒有露出絲毫波動,身居高位,享受至高無上的尊崇地位,必然也要承受一切。
從在萬裡雪飄的昆侖北境,參加的第一次戰役時,他便已然想通。
此生,哪怕烈火焚燒,孤獨前行,他,也要護這蒼生太平!
暗中冷箭,如何?
備受嫉妒,質疑,又當如何?
隻要他對得起,曾在北境百萬將士前,許下的諾言。
便已是立身堂堂,無愧於心!
隨著蘇軒轅終於踏上高台,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屏住了。
“恭請北境帝主,臨坐!”
禁宮大總管齊天朗呼。
偌大棲霞山,整座金陵,都於萬眾矚目的此刻,響起一陣驚天動地,而又震撼人心的,朗朗恭迎聲。
“恭迎北境帝主,臨坐!”
“恭迎北境帝主,臨坐!”
這一刻。
當身穿紫金青龍袍,頭戴帝冠,五顆金星,於晚霞照映下,全身,都愈加燁燁生輝的蘇軒轅,真正坐在黃金龍座,雙手搭在龍頭上的一刹那。
整座金陵。
猶如於遙遠天際,垂下雷聲一般,當即震動一片。
“屬下,叩見北境帝主!”
十萬黑衣。
風凜肅肅。
單膝而跪,朝天仰視。
“我等,叩見北境帝主!!!”
“叩見,北境帝主!”
偌大棲霞山,六大王,上百位貴卿,文武尚書,世家家主,甚至是姬昌老親王,大皇子姬無道,以及禁宮大總管。
全都朝著坐在黃金龍座上的——蘇軒轅,齊齊跪拜!
其聲。
衝破雲霄。
久久回蕩,沒法散去。
萬裡之外的那幾座深山古林,連成一片的山脈,也於此刻,歸於平靜,那二十多位中年人,全部被十八道身影擊殺。
連同那位白發老者。
都在口吐鮮血。
生命已在彌留之際。
卻也,滿臉不甘,看著十八人為首的那位手持佛杖的老僧,嗤笑道:
“就算你們贏了,又能怎麼樣,姬皇族如今,還有誰,能夠堪當大任,你們做這些,隻是無用功!”
然而。
白發老僧,卻是以及餘下十七人,於此刻,朝著遙遠的金陵方向。
單膝跪拜。
白發老者目光,當即一縮,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滿臉難以置信與震驚,倒在了地上。
齊齊朗聲。
回蕩整座山脈。
“我等,恭迎姬皇族,新太子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