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錦斕茶樓,墨綠悍馬車,已然辦完事,在外麵等著了。
上了車。
麵色早已複雜的蘇瑾。
望了望蘇軒轅。
張了張嘴。
欲言又止。
一直到蘇家彆墅門口,蘇瑾才終於安耐不住心中的困惑,開口問道:
“軒轅,你老實跟我說,王家家主,為何看到你,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害怕?”
“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瞞著我?”
“姑姑,您多慮了。”
蘇軒轅笑道“難道忘了,前天我跟您說起的那位戰部大人物了嗎?”
“那個成川的王家家主,有一次聚會上,正好看見我與那位大人物走在一起,他哪裡是害怕我,是害怕我將這件事,告訴那位大人物。”
有些事。
目前這種情況。
還不能告訴姑姑。
即便自己坦白,恐怕都不會相信。
“是這樣的嗎?”
蘇瑾狐疑。
卻也釋然。
覺得蘇軒轅沒有騙她。
畢竟。
段家的事。
就是這樣擺平。
蘇瑾歎道:
“算了,經過這件事,姑姑也看明白了,經營公司這種事,還是往後緩緩吧,以後再說。”
通過這件事。
蘇瑾看到了很多。
與其讓蘇軒轅,來公司幫她,不如讓這個侄子,做自己喜歡的事。
還是平平安安好。
然,蘇瑾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無奈。
曾幾何時。
蘇家是多麼的輝煌。
自己這個侄子……
她其實希望。
蘇軒轅能夠乾出一翻大事業,男人嘛,就應該不斷向前。
可現在仔細考慮。
覺得自己。
想的天真。
蘇瑾無奈搖了搖頭。
很快,就被華盛公司的車,從蘇家彆墅,接走了。
車子離開。
柯鴻跡忍不住道:
“帝主,其實您的姑姑,對您的期望真的很高。”
“我何嘗沒有看出來。”
蘇軒轅眸光幽幽。
他揮揮手。
一根煙遞上。
點上。
歎道:“人心叵測,現在我的身份,還不能說。”
他如何看不出。
姑姑對自己的期望,非常高。
也有不甘。
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夠將蘇家昔日的輝煌,重建起來。
柯鴻跡沒再說話。
他心裡更清楚。
麵前這位的考慮,來自於哪裡。
蘇宅遺物中。
那把龍泉寶劍,連他都能看出這位的身世,根本不是蘇家繼承人。
與皇家牽扯。
自古帝位,一將功成萬骨枯。
以目前這位的身份,縱觀帝國,當然是無人匹敵。
可若牽扯到帝位。
燕京那幾位,極有可能承繼大統的皇子,恐怕會不顧一切,做出瘋狂舉動。
抽完煙。
蘇軒轅淡淡道:
“金陵那邊如何了?”
“金陵那邊還好,按照您的吩咐,每天向玲琅莊園,送食物進去,確保陳天行等人活著,隻不過……”
柯鴻跡頓了頓:“隻不過今天早上傳來消息,李淵的夫人,那位曾幾何時的武當弟子,於昨天晚上,離開了李氏府邸,好像去了金陵。”
張玉琳。
李世健的母親。
李氏王妃。
六羅朝天,六品境。
“師天一軍團長,得知這件事後,已經向您遞上請罪信,願意受任何失職之過。”
負責監禁李氏王族府邸的,正是北境戰部軍團長之一師天一。
蘇軒轅說過。
一隻蚊子放出去。
全體受罰。
蘇軒轅揮揮手。
淡淡道:
“這次就算了,讓他領三十軍棍即可。”
師天一,是北境戰部,目前最為年輕的軍團長之一。
位列五品境。
論實力,其實比柯鴻跡這個左護衛,都還要強。
不過這次。
罪不在師天一。
六品境。
想要一個人,趁著夜黑風高,離開李氏王府府邸。
還是很輕鬆的。
“玲琅莊園那邊,傳我的令,禁衛團,龍騎團,不要攔著,讓她進去。”
“帝主,這……”
蘇軒轅語氣溫和。
淡淡道:
“夫妻情深,既然夫妻倆,這麼著急見麵,蘇某又怎能棒打鴛鴦,一家團聚豈不更好?”
柯鴻跡:“……”
漢都這邊的事。
基本上。
已經處理完。
蘇軒轅打算。
下午就回金陵。
聽到蘇軒轅,要回金陵,蘇瑾這個當姑姑的,還千叮囑萬囑咐,讓蘇軒轅千萬不要想著,向五大世家報仇。
前前後後。
叮囑了三四回。
她才放心,蘇軒轅離開。
於蘇瑾心裡。
一夜之間。
蘇家倒塌。
五大世家背後,肯定不簡單,還有更大的人物站著。
但她又哪裡知道。
蘇軒轅這次回去。
就是去送一群人上路!
蜀川機場飛機,早已準備好。
臨走前。
漢都五位一品戰將,依舊全數到場,來為蘇軒轅送行。
迎著蜀川機場所有人,無比尊畏的眼神,飛機起飛了。
這一次。
回返金陵。
比起來蜀川的時間。
算是很快了。
將近四個小時。
抵達了金陵。
與此同時。
金陵禁衛團傳來消息。
張玉琳已經進了玲琅莊園。
“帝主,要不要……”
回了天南大廈。
柯鴻跡剛想說,要不要先去玲琅莊園看看,見蘇軒轅進了浴室洗澡,隻好沒再開口。
閒暇之際。
打開門。
準備打個電話。
就看見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麵還寫著一行字。
扯下來一看。
柯鴻跡愣了一下。
嘀咕道:“沒想到,帝主離開的這幾天,這個大明星,倒是挺關心帝主的。”
紙上的字。
是慕雪瑤寫的。
內容簡短。
大意。
她在金陵的工作,已經完成,現在已經離開了金陵,還附上了自己的私人號碼。
很快。
蘇軒轅洗完,出來了。
“帝主,慕小姐已經離開金陵了,這是她給您留的電話。”
柯鴻跡開口道。
蘇軒轅沒說話。
像是根本沒聽見。
依舊穿戴著衣服。
柯鴻跡卻是隨即,將號碼記下。
穿好衣服。
蘇軒轅言簡意賅:
“玲琅莊園。”
柯鴻跡連忙下去,開來了車。
五大世家被北境戰部嫡係部隊,抄家的傳聞,早就響徹金陵了。
大半個金陵人。
這幾天,大街小巷,大廈高樓,哪怕是鄉下村落,隻要是有人的地方,幾乎每天早上人們醒來的第一件事。
就是在談論這件事。
自蘇家倒塌。
五大世家簡直就是,金陵地麵的土皇帝,隻手遮天,無人敢動。
然而就在這一天。
一個更震撼,更轟動,更難以置信的消息,卻是從燕京皇城禁宮,突如其來,傳了出去。
宛若十二級大地震。
震驚了天下!
玉旨詔書!
皇帝親寫!
內閣閣老嚴嵩,六老親王,禁宮大總管,麵向整個華夏,朗朗齊宣詔書:
“北境帝主授封儀式,於三天後,將在六朝古都金陵,舉行!”
這一天。
帝國芸芸,心頭顫動,張大了嘴巴,瞪大了雙眼。
一陣恍惚。
塵封五年的記憶。
開了……
那天。
那人。
帶著舉世擎天,前無古人的不世榮耀。
化為了飛雪。
消散人間。
那天。
百山名川。
飄散的不是漫天楓葉。
大江大河。
淌過的不是滔滔流水。
而是一盞接著一盞的許願燈,期盼獨坐昆侖雪巔的王,能夠無事,再護大好山河。
一年。
兩年。
三年。
四年。
五年。
王,終究無蹤。
時間飛逝。
記憶,漸漸模糊,漸漸忘卻……
這一天。
卻是……
天下誰人不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