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蜀川的第二天。
中午。
蘇軒轅,柯鴻跡兩人,剛走到樓梯口
“簡直不敢相信,一夜之間,咱們蜀川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還蜀川呢?現在整個漢都十二城,都炸開鍋了。”
“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哪知道,反正官方給出的回答,是年總督以及七位總督府官員,於昨日下午,因為食物中毒,送往醫院不及時,不幸去世了。”
就聽到前台兩個服務員,陣陣議論聲。
“我感覺不像是真的……”
年紀輕的服務員,即便看到今天通報,但還是滿臉不敢相信。
低著聲音道:
“那可是年總督,漢都十二城一把手,怎麼可能因為送醫不及時,就死了?”
稍大的那位。
卻是一臉歡喜:“你管他呢,我們平頭老百姓,管這麼多乾嘛?”
“我倒覺得,這是好事,你也不想想,自從這位年大總督上任,咱們漢都都成什麼樣子?”
“也是,我聽說,前兩年漢都七城鬨水災,這個年大總督,趁機撈了不少好處,連賑災用的賑款,都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就叫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所以說,做人還是規矩點好。”
蘇軒轅臉色平靜。
直接走下了樓。
柯鴻跡麵容,微微露出笑意。
這叫什麼?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自古,便是如此。
哪怕平時礙於身份之高。
旁人,不敢多言。
但,是非公道,漢都十二城百姓心中,早已心知肚明。
如今。
年羹堯,以及總督府幾位官員身死,絕大多數,可謂是拍手叫好。
至於。
心中不安的人。
無外乎,狼狽為奸。
上了車。
墨綠悍馬,就朝著蜀川某片高檔彆墅群,緩緩駛去。
坐在後麵的蘇軒轅。
則手上。
把玩著一塊玉佩。
上麵。
還刻著一個字——蘇!
這是父親蘇承銳,生前遺物。
共有兩塊。
乃是蘇家傳家之物。
一塊在父親蘇承銳手上。
另外一塊。
便是由姑姑蘇瑾保管。
姑姑蘇瑾。
自從那次車禍之後,便在家,一直休養。
天星彆墅群。
便是姑姑蘇瑾,所住的地方。
很快。
墨綠悍馬,抵達彆墅群外麵。
“你在這等著。”
蘇軒轅淡淡道。
下了車。
沒過多久,蘇軒轅就找到了姑姑蘇瑾,所住的那棟彆墅。
咚咚。
輕輕敲門。
門,開了。
是個年紀在六十歲以上的老人,看穿著,應該彆墅傭人。
看見陌生的蘇軒轅。
老人有些害怕。
半開著門,小聲道:
“請……請問您,找誰?”
自從夫人出了車禍,這些天,就一直有人來騷擾,恐嚇。
要讓交出華盛公司,剩餘股份。
見老人這副樣子。
蘇軒轅大概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老人家,我找蘇瑾。”
他掏出那塊玉佩,遞給了老人。
溫和笑道:
“若是她在的話,請你把這個給她看看,就說故人拜訪。”
老人愣住。
但還是把玉佩,拿了過來。
小聲道:
“你在這等著,我去問問。”
隨即。
關上了門。
幾分鐘後。
老人再次打開門,確信蘇軒轅不是壞人,躬身道:
“您請進來吧,夫人在客廳等您。”
蘇軒轅點頭。
走進彆墅。
老人領路,很快來到客廳。
客廳沙發。
此刻。
正坐著一個身穿家居服,麵容蒼白,但卻氣質姣好,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飽受詩書,受過良好教育熏陶的婦人。
婦人拿著玉佩。
靜靜,看個不停。
滿臉複雜,而又淚眼朦朧,似勾起了諸多難以忘懷的回憶。
連蘇軒轅,已經來到客廳,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
蘇軒轅輕聲喚了兩個字。
“姑姑。”
猛的。
婦人抬頭看去。
一時間。
神情激動道:
“軒轅,你就是軒轅吧。”
蘇軒轅點頭。
哪怕從未見過。
但那份已然刻在血液中的親情,是無窮無儘的時間,也磨滅不了的。
寒暄幾句。
五分鐘後。
蘇瑾麵露苦澀,滿臉自責道:
“軒轅,對不起,我這個當姑姑的,沒能……”
當年蘇家出事。
她本想回去幫忙。
奈何蘇承銳不讓,還扔下若是來金陵,就斷絕兄妹之情的話。
隻好待在蜀川。
另想辦法。
幫助蘇家,渡過難關。
哪知。
一夜之間,蘇家就倒塌了……
“姑姑,無需多言。”
蘇軒轅搖搖頭,輕聲道:“父親不讓您回金陵,是怕連累到您,您放心,過不了多久,金陵五大世家,全都要為我父親陪葬!”
“軒轅,你不可做傻事啊。”
蘇瑾連忙勸解。
隨即。
歎了一口氣道:“自從你父親死後,我也想通了,人生在世,還是應該安安穩穩好。”
“你父親在地下,應該也是想讓你,平平安安過往一生,咱們蘇家,現在唯一的血脈,就剩你了。”
“你如果再出事,九泉之下,我真不知道如何麵對你父親……”
蘇瑾苦笑。
內心滿是無奈。
她如何不想為蘇家報仇。
可如今,金陵五大世家,如日中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蘇家。
金陵第一世家。
卻於一夜之間,大廈崩塌。
這背後。
肯定還有更大的黑手。
她心裡更清楚。
蘇軒轅當兵退伍,剛回來。
近十年戰部生涯。
縱使是古來天之驕子,又能在戰部,達到什麼地位呢?
要找五大世家報仇。
無疑以卵擊石。
蘇軒轅沒有多言。
淡淡道:
“一切有我,您就放心吧。”
“唉……”
蘇瑾歎氣。
隻當做是豪言壯語,沒放在心上。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她這個侄兒,也不可能聽的。
隻能往後,再慢慢開解。
就在這時。
老傭人突然一臉不安,慌慌張張,走了過來,語氣顫抖道:
“夫人,大……大小姐,又帶著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