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自古便是文人墨客,王公貴卿,選擇遊山玩水,出門消遣的不二之選。
古來帝王。
更是認為這裡藏有龍脈,乃是能環顧四宇,俯瞰天下的地方。
因此。
在帝都滾滾曆史中。
金陵,成了六朝古都!
玲琅莊園。
曾幾何時,屬於蘇家,蘇家於一朝之間崩塌之後,五大世家,與其金陵本地一些小豪門,瓜分了蘇家所有產業。
可謂敲骨吸髓。
哪怕蘇家微不足道的一根針線,都被分給了其內家仆。
隻有玲琅莊園。
無人敢拿。
這座充滿古味的莊園,已經快有四百年的曆史了,內部,每一件東西,哪怕一塊瓦片,都充滿了厚重,而又滄桑的曆史感。
曾經有權威機構,給這座四百年古莊園,估過價。
若是以現金計算。
可拍賣三百億!
自蘇家倒塌,玲琅莊園便在整座金陵人眼中,成了無主之物,很奇怪,五大世家,竟然沒人收下。
本以為玲琅莊園的燈光,就此永遠熄滅,卻不想,於今夜紅籠掛遍,燈火通明,照亮了金陵諸多豪門的眼球。
能讓五大世家驅車趕往,共聚一處,於眾人眼中,疑似有王公貴卿駕臨。
此刻。
玲琅莊園大堂正位上,坐著一位身穿綾羅碧衣,氣質高雅,貌似剛過二十歲的青年。
那青年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光看穿著,外貌,尋常人見了,便都覺得,對方來曆不凡。
此人便是燕京王族,李家嫡係成員——李世健。
僅二十之姿。
整個人坐在那的不凡氣場,卻當真猶如尋常庶民麵見王公貴族那般,縹緲高貴,隻可仰視。
四周空氣,都感覺被對方氣場帶動。
一股不動如山的氣氛,自青年身邊,彌漫而散,力壓坐在兩側位置上的五大世家家主,隻能像是街邊小販,規規矩矩坐在那。
令人看了。
很是拘束。
青年貌似很享受現在這種氛圍,麵露淺笑,輕抿了一口茶水,接著,用茶蓋劃了劃清茶,一副掌控全場的高姿態,環顧四周。
內心不由感到好笑。
這幫在金陵本地人眼中,高高在上,風光無限,不可攀談的五大世家家主,此刻,在自己這個燕京王族嫡係麵前,束手束腳的樣子。
真可謂醜態百出。
連喝口茶,都躡手躡腳,生怕驚擾自己。
李世鍵抿了一口清茶,放到一邊,接著,雙腿敲起,雙手整理了一下疊皺的衣服,舉止優雅,而又語氣慵懶道:
“說說吧,有什麼要緊的事,值得向本公子請示。”
陳天行幾人,不由相視一眼,麵露猶豫,似是感覺不知從何說起。
於尋常普通人而言。
乃至豪門。
他們這些世家家主,當真高不可攀,說是金陵的土皇帝,也不為過。
可隻有他們自身清楚。
在真正的王公貴卿麵前,他們這點身份,又算個什麼?
真不知該怎麼開口。
蘇軒轅在他們眼中,興許是個麻煩事,一旦處理不好,搞不好真會讓他們這幫久經江湖的老狐狸,滿盤皆輸,畢竟,直到現在,他們連對方的底子,都還沒查清。
老虎在獅子眼中,是個值得頭疼的對手。
但老虎與俯瞰在雲蒼上的龍。
還是嗎?
麵前的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王族嫡係!
說瘮人點。
那祖上,可都是跟著帝國老皇帝,開疆拓土的功臣。
區區蘇軒轅,時隔八年,哪怕真的闖出了點名堂。
能大得過王公貴卿?
在場的都是老狐狸。
誰去第一個開口,是個問題。
萬一招致這位不滿,落得一個有辱王族的罪名,那他們可真是擔待不起。
“嗯?”
見四下無人出聲,李世健不由眉頭一皺,卻是語氣依舊那般慵懶,好似無論什麼事,放到他麵前,都不過輕手撣去浮塵那般簡單。
“說說吧,到底什麼事,能讓你們這幫人,感到棘手。”
“儘管說,我恕你們無罪。”
聽到這句話。
陳天行這才敢開口。
但依舊略感不好意思,緊張的搓了搓手:
“是這樣的,您還記得幾年前,金陵蘇家倒塌的事吧?”
“蘇家?”李世健愣了一下,隨即,故作沉思,像是忘記了。
但其實隻是為了在陳天行幾人麵前,營造自己身份,高貴不凡,尋常人能有什麼資格,讓他記憶深刻的樣子。
過了兩三秒。
一副恍然大悟的做派,拍了拍額頭道:
“哦,本公子想起來了,是那個幾年前號稱是金陵第一世家的蘇家吧?”
隨後。
又搖頭笑了笑:
“當初本公子第一次離開金陵,出門遊玩,途經帝國哪座城的時候,不是世家迎接,達官寒暄,為本公子打理好一切。”
“那個蘇家家主?是叫蘇承銳吧?”
說著。
李世健瞥了一眼陳天行。
後者則尷尬的笑了笑。
“本想著領略一下金陵風光,讓這座六朝古都,因本公子的駕臨,再添濃墨重彩一筆,他倒好,竟然視若無睹。”
“你們說,這蘇家不倒,誰倒?”
李世健麵露不屑,看了兩眼四周,頓時陳天行幾人連忙附和著點了點頭。
似乎至今回憶起來,依舊感到好笑。
他堂堂王族嫡係駕臨金陵。
便是你金陵人祖墳冒青煙了!
敢不給麵子?
真是活膩了!
卻也是透露了,蘇家倒塌的背後。
還有李世健的影子。
若沒有這位王族嫡係開口,曾經的金陵第一世家——蘇家,又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天,大廈倒塌。
事後。
用李世健本人的話來講。
便是。
“一個低賤的世家家主,哪怕什麼都沒做,但敢不去主動迎接本公子,便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