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神拋棄我們了!”它們尖叫著攻擊陸子清,在陸子清看來,很像是一群蛆和果蠅,所以陸子清毫無心理壓力地把它們滅了一群又一群。一道斬魂劍氣,就可以像雷暴一樣劈死一大堆暗族戰士,陸子清並沒有憐憫之心,感覺就像是拿著電蚊拍打蚊子一樣爽。
最有意思的就是,陸子清能跟它們無障礙交流,因為這個世界裡都是用意念交流的。
等到陸子清爬上青陽樹的頂端,在數不清的枝丫中,選擇了他和陸子淑經常一起坐在上麵的那根大樹杈,果然找到了陸子淑留下的一個神廟,和相應的信息。
“如果你來了,這個世界的未來,就交給你決定。”
陸子清在廟宇中,看到了兩個選項,一個是毀滅青陽樹,隻要把水晶像放上去就可以;另一個是由陸子清自己來決定。隻要在水晶像裡注入陸子清的力量,就可以改變青陽樹的形態和作用。
陸子淑在這裡,留下了更多的心念,差不多是她的日記,來講述自己的煩惱。這裡的光之民是魂體,對於他們姐弟來說,就等於死去的靈魂,但暗族生命的形式也不那麼高潔,至少陸子淑沒有能力把蟲子們塑造成人類,隻能寄望於它們能自行進化,然後她就跑路了。
陸子清都沒怎麼糾結,就用水晶像毀滅了青陽樹,畢竟這些蟲子們竟敢背離陸子淑的信仰,令陸子清心生厭惡。在光之民的期待歡呼之中,青陽樹消失了,女神降下的天罰終結了。暗族蟲子們逃進了地洞,青陽樹的根係不會再繼續生長,也就不會再幫助它們擴大疆土。暗族建立的城市,在陸子清的火焰中灰飛煙滅,生機勃勃的森林也化為了灰燼。大量死亡後的蟲子們,變成了光之民,痛苦而且迷茫。
陸子清的元神飛離這個世界,沿著紅線繼續追尋陸子淑的腳步。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忽然覺得自己跟惡魔也沒啥區彆,直接幫陸子淑把桌子給掀了,讓那個世界回歸原始狀態,自生自滅吧。
陸子清開始意識到,靈魂沒有活過,就不會那麼痛苦,為什麼一定要活著呢?但是他隨即明白,天地之間的規則,是會自然產生的,那就是天道,是隨著天地一起形成的。在天道誕生的同時,也誕生了魔道,希望天地毀滅,回歸混沌。
“所以賦予生命的過程,就是賦予他們痛苦?”陸子清覺得,要拯救一個世界,就必須先把這些問題想明白。
修仙到了飛升前的瓶頸,就是得選擇成仙還是成魔。
好在沒有飛多久,陸子清就找到了陸子淑停留過的第二個世界。這是一個已經歸於混沌的,被徹底毀滅的世界。隻有一片黑暗,一片迷霧。
陸子清不得不從混沌中穿過,那些沉睡的靈魂,就像是繁星一樣,閃爍著微弱的魂光。沒有思想,沒有形體。
這時候陸子清看到了一棵青陽樹漂浮在星雲中,陸子淑在這裡留下了一道法相,使得此處的混沌開始變化了。清氣從樹冠的火氣中上揚,濁氣下降,水氣開始形成,在樹根之間流轉。
陸子清覺得,陸子淑簡直是在這裡丟了一棵核彈。宇宙因此誕生,無數的魂靈都在圍繞著青陽樹形成的星雲流轉,每一粒塵埃都是一個星球,那些沉睡的靈魂,不知道自己即將在某一個星球上變成生命。它們醒來時將非常渺小,也沒有智慧。即使億萬年後,它們進化成人,也沒有能力看到,自己所在的星係,其實是一棵青陽樹所化。
從青陽樹遺留的陸子淑的心念中,陸子清隻知道,這裡曾經有一個美麗的世界,但是被魔族毀滅了。陸子淑不知道這樣做好不好,但依然給它們留下了新生的希望,哪怕是在億萬年之後。
仙門弟子得到天鬥神珠的意義,就在於去拯救其中瀕臨滅亡的世界,同時領悟仙道。所以陸子淑在旅途之中,還是會按照這個要求來行動。
實際上陸子淑走到這裡,現世中差不多也就隻過了兩天的時間。
然後陸子清就看到了紅線的儘頭,那景象令他渾身一震——在璀璨的銀河之中,漂浮著一顆藍色的星球。
“真的好像!”陸子清震驚地發現,這顆星球幾乎和地球一般無二。在它周圍有太陽係,還有月球。
陸子清試圖從這顆地球的角度抬頭去看,結果就看到了有著牛郎織女星的那道銀河。更驚人的是,陸子清立刻努力想要看清月亮上有沒有月宮,結果他看到了一片片的隕石坑,上麵似乎還有一些人類活動過的痕跡。陸子清努力把自己變小,把元神降臨過去,要把月亮上的情景看清楚,然後他就看到了一麵被折斷丟在地上,並且被踩了一腳的漂亮國國旗。印在上麵的腳印非常清晰,像鋼印一樣呢。
會是誰乾的呢?陸子清覺得這個腳印很秀氣,有點兒像陸子淑的。
陸子清瘋了,他知道陸子淑為什麼一直做著好夢了。因為她找到了陸子清的故鄉。或者說,她找到了平行世界裡的地球。自己說過的很多話,在這裡應該都能聽到,由於自己的緣故,陸子淑來到這裡,一定會很有親切感,所以她不願意離開。
陸子清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向著這個地球飛去,他感到自己的靈魂在顫抖,從未想過在這種情況下回到地球,哪怕並不是同一個世界。
一大片像是土星環一樣的東西,忽然撞了過來,把陸子清嚇了一跳,他隨即發現這些東西都是衛星。尼瑪這莫不是所謂的星鏈?這得有幾百萬個吧?地球上什麼時候發射過這麼多的衛星?這個世界的時間線,莫不是在幾百上千年後?
陸子清再回頭去看月球,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月球上似乎有著都市規模的建築物,還有很多采礦場。
然後陸子清就聽到了,路過的衛星裡傳來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