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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死是吧?那還不趕緊忙起來!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家夥,少見多怪!”一個滿臉胡子的彪形大漢,拎著兩把大斧頭騎著麒麟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隊傭兵。
鐵星楠之前見過這人,在護送陸子淑搬家的隊伍裡,這人是鴻蒙書院那邊的傭兵隊長,叫鬼煞神老張的。
“獨孤敗叫我們來幫忙。他說洪武鏢局的人沒經驗,不知道什麼東西重要。”老張嘖嘖兩聲,把駭神眾屍體身上的盔甲扒下來穿自己身上,一邊看著四周兩眼放光,“可不是嘛,這裡的每一塊牆皮都是有用的!這都是雷擊石,回頭能搬走多少,就鑿下來多少!還有這些死了的獅吼獸,全部扒皮!”
換裝完畢之後,傭兵隊全都拿起弓弩,加入了戰鬥。人一多,火力就猛了。雖然傭兵們修為不夠,但是作為輔助兵力還是很給力的。很快形勢穩定下來,第二層平台也被攻破了,不再給駭神眾喘息的機會,大家直接攻上第三層,抵達第一座宮殿前的平台。
陸子清從這裡望下去,已經拔地百丈了,宛如山中之寺。外麵都是瘴氣籠罩的沼澤,看不到遠處的景物。沼澤中是如何升起如此高大的殿宇,簡直像是到達了妖冥鬼界。三界的界限在這裡殘破不堪,但還勉強維持著,令駭神無法直接降臨到人間。
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就矗立在眾人麵前,高懸著“雷光殿”三字的金匾,華麗到令人滿眼金光。右側金字上書“潛龍絕天道歸我”,左側金字上書“飛鷺破湖煙雲滅”。
殿前全是駭神眾的精銳,騎著獅吼獸,披著堅甲,手持雷光大劍,阻擋在殿門前。獅吼獸騎兵多達百頭,騎士手持長戟,電光於長戟上不時爆閃。身後數百名麵目猙獰的軍將,渾身散發著妖氣,雙目通紅,咆孝著列開陣勢。
陸子清望著那對聯,心道這大殿不知是什麼時代的東西,但是想必掛上這兩句話時,便已經有了奪取天道、滅絕鴻蒙霄雲諸派的念頭。
烏羽這時候不怕死了,因為知道死了還能複活,也衝到前麵禦劍廝殺,一路殺上來。
此時見到大殿,他喘了口氣,對眾人說道:“穿過這大殿,便仿佛離開了這片沼澤,進入了一個十分寬廣的地方,就像是上了一座通天的大山。”
月時雨問道:“這裡的守將是什麼樣的人?”
烏羽道:“我們也不熟悉,但是似乎是個大官,很大的官!”
“大官?”眾人都麵麵相覷,怎麼會在這種地方,蹦出大官來?難道是駭神眾已經組成了小朝廷?
這時候,隻見大殿的大門開啟,一個兩丈高的巨大人影從裡麵走了出來,伴隨著隆重的號角聲,軍鼓也富有節奏地擂起,非常有儀式感。
李婉兒失聲叫了起來:“康柏年?”
“誰?”眾人全都瞪大了眼。
太子也一臉愕然:“康柏年?他不是自儘了嗎?”
眾人一片震驚,巨鹿巡撫康柏年,經營此地已經有二十多年的封疆大吏,可以說把巨鹿郡經營得像鐵桶一般。起初,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能吏,將巨鹿郡從貧窮一點一點發展成了大周最繁華的州郡,前後隻用了六、七年的時間。但是在大周天子姬廣登基之後,巨鹿郡就開始了聽調不聽宣的狀態。
陸子清問道:“你見到他自儘了?什麼時候?他不會是隨便找了具屍體就把你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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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道:“不是,上皇勒令他自行了斷,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得驗明正身的!哪能是想騙我就把我騙了?”
李婉兒道:“當初我聽說康師兄已經全家自儘了,還唏噓了一下!”
之前她陪陸子清送陸氏進入巨鹿府,便聽說了康柏年畏罪自儘的事情。還不止康柏年,他手下的師爺、官吏還有子侄,全都一起自儘了,而這些人她都見過,僅僅幾天的工夫,便行差踏錯落得集體懸梁自儘的下場,不能不讓她感到唏噓。不過也是那時她才知道,周敬麒師兄居然是麒麟宗的少主,是現任麒麟宗梁州總壇主周素玉的長子,是聖母天尊的嫡傳後代。
周敬麒一揮衣袖:“我們麒麟宗怎麼可能承認這種敗類!連巨鹿堂和本地的世家都被帶得墮落了!他不來參加淨化儀式,我便已經將他和那些執迷不悟的敗類全都除名!”
而且這康柏年也太高大了吧?跟神子嶽一樣高大的身影,這怎麼可能?
月時雨麵色凝重道:“他轉生為妖了。這是以他的靈魂,自混沌中重生所獲得的妖軀。”
所有的人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康柏年一黨會自儘得如此痛快。因為對他們來說,自儘其實是獲得了“新生”。
這時許多熟悉的麵孔自康柏年身後出現,都是已經“畏罪自儘”的巨鹿府的官員,有文臣也有武將,還有許多昔日巨鹿堂的弟子,全都轉生為妖,以非常剽悍猙獰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其中最為囂張的便是昔日巨鹿府的師爺,指著太子道:“康大人!來的果然是那卑鄙的太子小兒!”
康柏年大踏步分開軍陣上前,獰笑道:“崇禮小兒!沒有料到我們再次見麵吧?”
太子皺眉道:“我本欲親手拿你,想不到你死得倒快,果然有蹊蹺。”
康柏年道:“天子對我無情,我也不曾效忠於他。倒是你!”康柏年咬牙切齒,“老夫自儘,還不是被你這小兒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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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喝道:“康柏年!你不犯法,我如何逼你自儘?你竟然夥同四大商會資敵多年!你可曉得自己在做什麼嗎?哪怕你不念天子的恩德,但是上皇保護你多年,你居然與妖魔為伍殘害百姓,你又對得起誰?”
康柏年哈哈大笑:“上皇的皇恩浩蕩,可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吧?我對得起錢就是了。但你們沒有資格議論我的對錯,更沒有資格治我的罪!”
梅絳雪輕蔑地呸了一聲:“叛徒神氣什麼!”
“叛徒?”康柏年咆孝道,“是我!是我一直在保護大周!”
“二十年前,北蠻犯境,上皇被堵在關外。是我!是我用四條商道,五十萬斤糧食換回了上皇!上皇才得以逃命,大周才有機會修補城牆!”
“十五年前,鴻蒙派和霄雲派兩敗俱傷,九大仙門內亂,樓蘭背叛,是我!是我用甲胃、圖紙、糧食再一次求得樓蘭中立!”
“十年前,朝政虧空,軍費不足,縱橫派終於站上朝堂,用經濟手段拉攏大食,成功結盟,穩住西域諸邦,南洋諸邦,讓大周重新富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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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偷偷跟我說,國庫虧空得太厲害了!北蠻攻來,必死無疑!”
“是我,是我用糧食安撫北蠻諸部,我賣給他們糧食,這樣他們就不會在冬季因為活不下去來搶劫!我賣給他們甲胃、技術、城防圖,那都是上皇給我的!”
“南部的北蠻人得到那些甲胃和武器,才有能力成為強大的部族,跟樓蘭一起不聽北部蠻族的召喚。北蠻才會保持分裂,保持安靜!至於那些攻城器械和火**紙,北蠻就算得到了也沒有能力鑄造的好嗎?城防每幾年都會變的!”
康柏年咆孝:“是我!是我保護了大周二十年!你們說我殘害百姓,可上皇跟我說大周撐不住了!”
“還好有駭神保佑!”康柏年獰笑,身上妖氣滾滾,“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將功成萬骨枯,要充盈國庫,要短時間發大財,沒有人墊底怎麼可能?財富,都是搶來的!搶少數人,富天下人,便是善,便是政績!把惡來的錢,用於善舉,便符合天道!”
他的聲音伴隨著雷音滾滾,似乎便是天理,令人難以辯駁。
康柏年咆孝道:“這便是我信奉的天道!駭神將奪走人間的一切財富,用雷光清洗世間,令汙穢的世界重歸混沌!這才是正義,爾等才是邪門歪道!”
陸子清對著李婉兒一推,這時候嘛,是需要你身為女土匪的本色了!快,把你在錦鯉賽中的精彩表現再重現一遍。
李婉兒麵有愧色,我,我也隻會搶!而且現在我忽然覺得康柏年說得好有道理?要致富,捷徑隻有搶,我還在班裡收班費,現在我沒有資格說康柏年。
陸子清一暈,你可是女主角啊,你不能被妖魔給說服了啊!
“不對——!”忽然有個聲音打斷了康柏年。
所有的目光都彙聚了過去。
陸子淑站了出來,對康柏年道:“你說得不對。勞動力產生勞動價值,財富是人們通過勞動的雙手創造出來的!聖仙有雲,天道酬勤!勤勞才是善良的財富,才是天道!沒有勤勞的付出,錢就隻是阿堵物,沒有價值!”
“任何形式的掠奪都是錯誤的勞動關係!是剝削!”
“勞動力決定勞動關係,勞動力的狀況決定了勞動關係的性質!”
“你若是一位優秀的官吏,自然不會采用這些偏激的法子,而是用更加勤奮的方法,來帶領大家創造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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