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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大家就去找吃飯的地方,兩人騎著老麒麟在大街上飛了一圈,一眼就相中了一個專門做大鐵鍋燉魚的酒家,掛著“張家燉大魚”的招牌。
這些專門做鐵鍋燉菜的店都會把食材掛在門口,也有許多店鋪門前懸掛著整隻羊、一人多長的大魚,但這家張家店實在是太牛逼了,剛打上來的一條巨型大煌魚,竟有兩千斤重,擺在門口的雪地裡,視覺效果極為驚人,兩丈多長,差不多相當於四頭成年的大黃牛首尾相連站成一串那種尺寸。人站在魚麵前,居然還沒有魚的腦袋大。許多本地的小孩在魚嘴裡鑽來鑽去,比誰的膽量大。
湖陽駭然道:“這個魚是妖怪麼?”
陸子清敲了她一下,這魚就是長得比較大而已,小的都有幾百斤。但是這魚非常好吃,肉質細嫩而且沒有刺。前世在地球上陸子清就很喜歡這個鐵鍋燉大魚,之前就在書院裡打聽過,大周果然也有。離他們最近的、最有名的地方,就是燕塞川的冰湖。而且這個地方在前世玩過的遊戲任務裡出現過,風景非常的美麗。那個任務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很低級了,所以這裡完全是一個吃喝玩樂的好所在,就算遇到什麼麻煩也都很容易擺平。
陸子清讓夥計切十斤魚肉,夥計望著湖陽公主又是驚豔又是高興道:“公子和小姐有口福,這魚今天才被抓上來的。”
湖陽雀躍道:“我能站在魚身上嗎?”
夥計見她如此活潑,笑道:“自然可以。小姐小心一些,不要摔倒就好。”
湖陽跳到魚頭上哈哈大笑,頓時又收獲了許多路過的人驚豔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店門口擺著的大魚。這也算是給這家店招攬生意了,頓時又有許多人成群結隊向著這家店走來。
許多小孩子叫嚷著也想爬到魚身上,陸子清便把他們一個一個丟上去,湖陽在上麵接住了,大家手拉著手在魚背上站成一排,大家一起歡叫,都很開心。
陸子清和湖陽都很喜歡這種感覺,願意讓小孩子在門口玩耍的店家必然人品都不錯。那夥計還同意讓他們帶老麒麟進去吃飯,他們就更滿意了。
談好價錢,夥計拿了一把伐木用的那種大斧頭,對著魚尾部掄圓了狠狠地劈砍,好幾下才把凍硬的魚肉給剁下來一塊。十斤魚肉足夠燉一大鍋給好幾個人吃了,不過對於這隻魚的尺寸來說隻是少了一點點肉而已。
陸子清倒是很好奇,大周可沒有地球的冬捕技術,於是向夥計問道:“這麼大的魚,你們怎麼抓上來的?”
夥計驕傲道:“我們東家是神武門的弟子。不瞞公子,這麼大的鰉魚,也隻有我們東家能對付,然後再由捕獵隊的大家夥兒一起把魚拖出來,用雪橇送到這裡。那場麵,壯觀極了。二位如有機會,真的應該去湊個熱鬨。”
神武門的弟子在這裡賣魚?陸子清和湖陽稍微有點兒不信。不過九大宗門的門徒很多,就連鴻蒙書院裡的學生也八成算不上是真傳弟子。這些普通弟子及其後人縱然不是什麼高手,也經常在江湖上以宗門的俗家弟子自居,並且以此為傲。這很正常,隻要確實有點兒淵源又不做壞事,往往宗門也不會否認。
店裡的生意上來了,老老少少的夥計連東家一起都開始招呼客人。
那位東家看起來也是挺高大強壯的一個青年,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容貌英武,還真的有幾分神武門弟子的味道。不過修為感覺便就是那麼回事了,神武一階,剛入門的水平。陸子清用望氣術看了一下,還有一些雜學的武藝,槍法三級,水性五級,在鴻蒙書院的話也就是剛入學、能墊底的水平,但是作為一個燉大魚的店家,已經很傑出了。
此時店裡十幾個泥爐四周都圍滿了人,這裡吃飯沒有桌子,大家就是圍著爐子和鍋坐成一圈,一邊烤火一邊端著飯碗夾東西吃。客人有的是來收購皮草和魚肉的商隊,有的是剛回來的捕獵隊,還有一些是邊軍的軍士。這裡已經離邊陣不到兩百裡了,負責糧草的大營在這裡,因此有許多輜重營的軍士不停往返於邊關和此處。所有的人都是一身風霜,又累又餓,聞著燉魚的香氣不停吞口水。
東家當著所有的人親自處理魚肉的場麵也相當於表演,他要把老大的一塊魚肉給用刀切成花刀片,刀法純熟,很是利索。再加上魚肉色澤晶瑩,配上本地特色凍豆腐和一些蔬菜一起加醬汁燉進大鍋裡,讓人相當有食欲。大家圍在爐邊一邊烤火,一邊聞著香氣、流著口水,期待地看著食物被燉熟,在這種天寒地凍的環境裡當真是最為舒適的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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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清和湖陽兩人帶著一頭老麒麟獨占一口鍋,在這裡就顯得非常顯眼了。
不停有目光望向他倆,有人驚豔,也有人叫道:“快看,那兩個人帶著一頭鹿!那頭鹿長著白胡子,還穿著貂!”
“沒見識的!那是麒麟。”有人低聲道,“中原的麒麟就是長這個樣子。”
“哎?看著好瘦,像傻麅子。他們居然給傻麅子穿衣服?”
老麒麟口吐人言:“沒見識的蠢物,你才傻麅子,你們全家都傻麅子!”
頓時對方就捂上嘴不敢說話了。這麒麟居然會說話!
東家樂嗬嗬把鍋給陸子清他們架上,拿著一些麵餅貼在鍋邊上,一麵展現自己的手藝,一麵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們這裡的人見識都比較少。”
老麒麟見那貼餅子白白嫩嫩,還是生的就已經散發著一股穀物的香氣,頓時兩眼一亮,流著口水道:“老衲自不會與俗人一般見識。”
東家問道:“二位難道也是來參加冬捕的嗎?”
陸子清和湖陽、老麒麟一起搖頭:“不!我們是來吃魚的!”
四周聽到的人都不禁莞爾,為了吃魚跑出幾百裡,真是奢侈的一對年輕人。
東家道:“明天正午時分我們在湖裡比賽,看誰捕的魚最多。場麵會很宏大,兩位可以來看。”
陸子清和湖陽都很感興趣,問道:“你也去麼?”
東家驕傲道:“自然!不瞞二位,外麵的鰉魚便是在下獵來的,是今天的魚王。”
四周一片喝彩聲,有人叫道:“張大哥好樣的!明天的賞金必然也是張大哥的!”連那些吃飯的兵丁都一起喝彩,豎起大拇指,連聲稱讚。
忽然有人進來,高聲道:“那可未必,明日的賞金說不定便是我們齊家寨的。張生你今日隻是走了狗屎運,讓你遇到這一條大煌魚。明天你便不會這麼走運了。”
屋裡頓時一片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大家都在參加冬捕大賽,爭奪賞金。進來的人是個提著槍的漢子,神態頗為倨傲。身邊跟著一大群江湖人士模樣的獵手,武器各式各樣,身上穿的皮衣也是各式各樣。
那提槍的男子瘦瘦高高,二十來歲,麵容精悍,穿著一身暗紅色的皮裘,十分稀罕。身邊跟著一個潑辣刁蠻的美豔女子,一頭茂密的發辮,辮稍上綴滿了銀光閃閃的小刀,顯得挺凶,脖子上圍著一條雪白的狐狸圍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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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家自然便是名叫張生,對闖進來的這群人皺起眉頭:“齊千兩,齊萬兩,你們兄妹帶著齊家寨的人跑到我這裡來乾什麼?”
“吃飯不行啊?”那兩兄妹哈哈大笑,兄長齊千兩道,“都說你家燉的魚好吃,我們也來嘗嘗。”
旁邊一個呆頭呆腦的手下道:“不是吧,我們不是聽說有位貌賽天仙的小妞進了這家店才來的嗎?”
那凶蠻的女子一巴掌打在手下頭上,屋裡一片安靜,正好聽見有個聲音在說話。
湖陽正在跟陸子清竊竊私語:“他們穿的也是兔子皮做成了狐狸的樣子,對不對?”
陸子清點頭,沒錯,而且染成了紅色。
齊家兄妹愕然,似乎是被說到了他們最在乎的事情,一起叫道:“不是!我這個是真的!正經的火狐皮!”
陸子清和湖陽瞅了一眼,一起搖頭笑道:“那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齊家兄妹眼前一亮,在這偏遠的小城裡何時見過如此雍容美豔的少女,莫說男人看了心動,便是女子也喜歡得不要不要的。
門口人如潮湧,許多江湖人士都把腦袋探進來一看究竟。見到湖陽公主都瞪大了眼,目不轉睛地望著。
有人震驚道:“這是哪來的仙女?”
有人哀歎:“完了完了,我家的黃臉婆不能看了。”
張生和店裡的夥計驅趕不了,張生叫道:“你們這些家夥好不要臉!要吃飯就進來,各自看著各自的鍋裡!不吃飯就請出去,不要影響彆人的食欲。”
齊千兩道:“我們想吃飯,但是你這裡坐滿了啊!”
頓時這些江湖人士一同起哄,那女子齊萬兩提議道:“啊,那邊隻有兩個人,我們跟他們一起拚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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