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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待遇,太令人眼紅了。彆的弟子頂多是師兄帶一帶,這裡有隻少女是掌院仙師親自組團。
“作曲的事情你抓緊一點兒嘛。”陸子淑私下裡很會撒嬌,何況是對自己的親弟弟,撒起嬌來毫無壓力。
“你吹首老曲子給鳳凰聽不行嗎,反正它都沒聽過。”
“不光是為了鳳凰嘛。過了年,明年三月十五日是天尊壽誕,大家要獻藝的,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陸子淑晃著陸子清的身體道,“你好久沒給我做曲子啦!我誇下海口做首新曲跟大家一起練的,至少給我點兒靈感嘛。這一次是雷音子掌院專門交代的任務,很重要的,好不好,子清,拜托!”
“可我本來就不會吹笛子呀。”陸子清被晃得沒法,“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賣個萌!”
陸子淑低頭合掌:“弟弟大人,拜托!”
“眼神不到位!”
陸子淑微微抬起頭,大眼睛撲靈撲靈的。
“來個鴨子嘴。”
陸子淑把小嘴嘟起來。
“再學學小鬆鼠。”
陸子淑在嘴角邊舉起一隻小粉拳,貼著下巴,做一隻安靜的小鬆鼠。
“可以,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萌妹子啦!”陸子清大滿足,這才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姐姐。除了我,誰都見不到!哈哈,如果有人見到他們心中的仙女居然會賣萌,一定會閃瞎他們的狗眼。
“你到底幫不幫我啊,笨蛋!我可是你的親姐姐,子清大笨蛋!”陸子淑釋放賣萌絕殺。
“哎,好好好,給我找支笛子來,我找找調門。”
他也想起來了,這次天尊壽誕是鴻蒙書院的千年慶。九大宗門以及全天下的師兄師姐、各路仙長都會來慶賀,是非常隆重的日子。這時候書院還沒有完全重視起來,過了年才會想起,這將是一次盛大的華誕。
“我教你吹笛子。”陸子淑興致勃勃,“然後你再幫我譜曲。”
梧桐館裡響起了刺耳的笛聲。
路過的人都傻了,陸子淑吹笛子?這麼難聽?不可能吧?都知道陸師姐吹笛子很好聽的。那就是有彆人?陸師姐在教人吹笛子?
太難聽了,這一個音一個音地往外蹦,鳳凰都嚇跑了。
陸子清哀歎道:“你知不知道我最為難的是什麼?”
“是什麼?”
“是曲譜和大周現有的樂器限製了我的創作靈感!”
“嘻嘻,你又驕傲啦。”
“不是我驕傲,你吹這個音給我聽。”陸子清清了清嗓子,“發——!”
“……正音裡沒有這個音。”
“它怎麼沒有?”陸子清試了好幾次,才吹出一個清奇的漸高笛音。
“太難聽了。”
“那伱再聽這個,你給我記一個,唏——!”
長笛發出驢叫聲。陸子清找了好一會兒才吹出這個聲音,對這個無限近似驢叫的聲音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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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誰會這樣譜曲嘛,太難聽了!跟驢叫似的。這都不是正音。”
這個音一樣無法用曲譜記錄,如果有人偶然吹出了這樣的聲音,絕對是吹錯了。
“驢叫怎麼了?所以我說,是條條框框限製了我的才華!”陸子清道,“我心中的音律,它沒有那麼清冷,更沒有那麼呆板,它跟大周現有的曲子都不同,不會讓人聽著傷心。”
“你之前教我的牧笛,原本就很歡快啊?那就都是正音。”陸子淑不知道陸子清為何要如此偏執。
“可正音對我來說就像個圈圈,這個圈圈就隻有這麼大。它把我圈住了。”陸子清傲然道,“我心中原本可以有一曲霄漢,但它被曲譜所限,無法麵世。”
“你這一曲霄漢,必須有驢叫聲麼?”
“對,它必須有驢叫聲。它有很多聲音不雅,不正,但它嘶吼,它咆哮,它可以讓人勇氣百倍,心中湧起無限向往。現有的那些冷冷清清的曲子,我根本就瞧不上。”
陸子淑批駁道:“你就喜歡講一些歪理。五音對應五行,有六行七行嗎?”
“為何五行之外就不能有六行七行呢?”
“六行七行,那還不成了妖怪!”
“那咱們講兵法。”陸子清道,“兵法有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戰勢不過奇正,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奇、正相生,如循環之無端,孰能窮之?”
“這是自然。”陸子淑點頭,兵法課上都是這麼講的。
“那音律、書畫、廚藝,凡有比較,也都是為了贏。最妙之處,莫過無窮變化,奇正相生,焉能有正音而無奇音?”
陸子淑點頭,是這個理。所以音有變調,律有長短。但正邪之念,不可混淆。
陸子清朗聲道:“聲不過五,五聲之變,不可勝聽也。色不過五,五色之變,不可勝觀也。味不過五,五味之變,不可勝嘗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為何不肯相信,驢叫聲也可以勝過陽春白雪?”
“因為我不是驢,不知驢之樂。”
“……”陸子清敗退。
陸子淑沉默了一會兒,柔聲道:“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子清你等著,我就想個法子把你的那些噪音入譜。那時你就不能搪塞我,說什麼被條條框框給圈住了。”
陸子淑開始研究,五音無外乎唇舌齒鼻喉,五聲宮商角徵羽,分為陽平、陰平,上、去、入,一律含五音,十二律一共六十種變化。如果不是標準的正音就需要用到變調,比如變徵,變羽。但是變調就會很難精準地記錄,記錄下來也沒人看得懂。這“發”和這“唏”到底擺在哪裡合適,當真是讓人頭疼。
子清就喜歡歪門邪道,誰人彈唱時會發出驢叫啊?
“小弟告退!”陸子清歇夠了,要跟姐姐商量的事情也都商量好了,該走了。
這幾天正好趁著下山曆練的時候去看一下家裡,天下大災,黃州說不定也遭了殃。順便給家裡報個平安,了解一下老爹升官赴任是啥情況。
一推大門,外麵好多人。
“獨孤敗!”十七八隻手一起指著陸子清的鼻子,齊聲怒斥,“你吹笛的聲音吵死了!叫驢似的!”
“你們偷聽我學音律,還嫌我吵,有沒有天理了!”陸子清分開人群,“不愛聽躲遠點兒啊,我跟子淑姐就是這麼親,就是這麼好,你們羨慕吧?嫉妒吧?哇哈哈哈!”
無數人在陸子清背後嫉妒到臉黑。
許多人都在想,那我也長得很安全,為什麼陸子淑就不會給我親近的機會呢?
太子自從搬到普通單間就努力表現出自己親民的一麵,伸懶腰曬太陽都在房門口。
這個位置能看到梧桐館外的小路,經常能看到陸子淑走過。
接到密報,丹陽子要親自帶著陸子淑等人去大荒秘境,他也打算千裡獨行一番,看看能不能插個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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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陸子淑住進梧桐館也有好些日子了,真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就不來還扇子呢?
太子終日腹誹,陸子淑難道其實是一個貪婪的人?
不能啊!一把書劍仙留下的扇子雖然珍貴,但對鴻蒙、神武兩派資源儘在掌握的陸子淑來說,也算不上多稀罕吧?作為丹陽子獨寵的女弟子,絕對在神武門的寶庫裡見過數不清的奇珍異寶了。
那陸子淑為什麼不來還扇子呢?
太子內心很掙紮,一把扇子看透一個女人,算了算了。
不!陸子淑她不是那種人!
正糾結的時候,忽然看到獨孤敗從梧桐館出來了。難道說,獨孤敗真的在跟陸子淑學音律?
太子眼前一亮,我也可以去學啊!能教獨孤敗,沒道理不能教我啊?
頭頂一黑,神子嶽路過,瞅了他兩眼,忽然開始噎人。
“你說你堂堂太子,沒事跑來跟我們搶什麼房間?”神子嶽譏諷道,“每天就看你在這裡伸懶腰,這是你們霄雲派的獨門身法是怎麼滴?”
“子嶽師兄。”太子舉重若輕地轉移了話題,“你為何不去帶一帶你們天鴻院師弟師妹?我大妹湖陽和獨孤敗,怎麼也值得你帶一帶吧?獨孤敗不是還住你隔壁嗎?”
“可我從來沒有見他來住過。”神子嶽的大鼻孔裡噴出一口氣,一道強風吹得地麵塵土飛揚。
“你說什麼?”太子一呆,獨孤敗從來沒在宿舍住過?那他住在哪裡?難道夜宿……梧桐館?
太子兩眼發黑,我這乾的都是什麼事兒啊?我送房……方便他們約會?不不不,不會的,我想太多了。
淩亂中,就看到獨孤敗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了,手中搖著一把折扇。定睛反複看,不會錯,扇麵寫著“神光養正”。
太子一口老血湧到喉頭:“獨孤敗!”
“啊?”陸子清假裝嚇了一跳,先向神子嶽行禮,然後用扇子掩口,皺眉問道,“閣下又是何人?為何對我大呼小叫?”
太子咬牙切齒:“這把扇子是我的。為什麼會在你手裡?”
“這個?”陸子清立刻把扇子收起來,寶貝地收進懷裡,“這是我幫陸師姐搬家,陸師姐回贈給我的,怎麼可能是你的!”
太子一下就懂了,瑪德,無恥之徒!謎底解開了,這廝先見到扇子就撿走了,陸子淑根本就沒有見到過扇子。
太子向神子嶽求助道:“子嶽師兄,這扇子是我們霄雲派的東西,你看是不是應該幫小弟討回來?”有人家師兄在場,不能明搶啊。
神子嶽大嘴一張道:“哈哈。”
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
憑什麼你搞丟的東西,被我們師弟撿到了,就得立刻還給你?這種忙我要是幫你,我還怎麼當師兄呢?
太子忙道:“原本我弄丟了是自己不好,但是這把扇子在我霄雲派十分重要。這樣吧,我願意用一千兩金子來贖回。”
“哇!”陸子清一臉震驚,又貪財又抵抗住誘惑的演技爆棚,“但是你怎麼證明這把扇子是你的呢?”
“扇子上有我的鑒賞名章。”太子溫和道,“背麵乃是書劍仙裴顯的花月飛仙圖。書劍仙裴顯是我霄雲派的師叔,於五百年前飛升仙界。”
“那……”陸子清不太確定是不是合適地看了神子嶽一眼,希望師兄拿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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