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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圍觀人群爆發出海嘯般的歡呼,姬廣利的隊伍下場,受到了大英雄一般的夾道歡迎。
姬廣利一襲白衣白甲,向眾人翩翩施禮,引發了一片片女生的尖叫。但是到了沒人的地方,姬廣利的臉色就變得很陰沉。
趙婕宜在身後興奮道:“大家都希望我們好好管教一下李婉兒那隊土匪!這下好了,我們可以堂堂正正地教訓她!”
姬廣利搖搖頭,冷笑:“堂堂正正?就憑我們的實力,不一定打得過人家。”
趙婕宜杏眼圓睜,不可能吧?
負責收集情報的同學將昨天收集的資料呈上來,趙婕宜大吃一驚。這,從昨天統計出來的基本實力來看,李婉兒土匪隊有六個人的實力達到了金蟬二重!一群土匪為什麼能修為這麼好?!背後有高人指點?
姬廣利冷冷道:“這點兒明麵上的實力差距不算什麼,我已有萬全之策。我要當眾扒下李婉兒的偽裝,讓她乖乖說出究竟是受到何人指使!”
這時候吹起一陣柔甜的風,人群一片騷動。
趙婕宜指著山頭驚喜道:“陸師姐來觀戰了。”
姬廣利也望向山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見陸子淑在山頭,便連山口吹過來的風都變得香甜起來。
那些神武院的弟子被稱為神武十傑,是神武門排名最高的弟子。除陸子淑以外的九個都是男生,一個個人高馬大,普遍高了彆的弟子一頭,而且相貌頗帥。在掌院丹陽子近乎偏執的教導下,他們的穿著可說是整齊到變態。青色的弟子袍帶有金色的火焰花紋,樣式非常便於行動,也隨時可以作為披甲的內襯。為了彌補風度、掩蓋殺氣,他們還每人都有一件紅披風斜披在肩頭,顯得又猛又酷。此時這些帥哥眾星捧月一般拱衛著陸子淑,一個個目不斜視,就連披風的傾斜角度也全都是一般無二。
趙婕宜歡喜道:“大家夥兒好好表現!陸師姐看著我們呢!”
姬廣利眼瞅著自己隊裡的人馬都挺直了脊梁,戰意高漲,心道這也不錯,連鼓舞士氣都不必做了。就連胯下的青花麒麟都躍躍欲試,憋足了勁兒要在陸子淑麵前表現一番。
四風穀的對麵入口,陸子清也望著山頭瞪大了眼。
神武院這派頭太誇張了,九個黃金聖鬥士守護雅典娜的既視感。
今天陸子淑穿的也是神武院的弟子服,這衣服的風格就是格鬥服外加一件披風。男弟子穿著很有武將派頭,但陸子淑穿了就完全像是時裝周走秀,身材被貼身的格鬥服勾勒得淋漓儘致,那個波西米亞風格的華麗鬥篷又是怎麼回事?完全不是弟子款吧?還有那雙隱沒在裙下的長筒騎士靴,提供防禦力的同時完美包裹出了陸子淑的小腿曲線,這都是誰送的?這不是縣令家買得起的吧?
陸子清鬆了口氣,瞎擔心了好多天,陸子淑已經憑著自己的實力渡過難關,消除了四麵八方的質疑。
這一身女主光環太強了呀,扭頭再看看李婉兒……
陸子清扭頭看著發型亂七八糟的李婉兒,這些土匪一樣的皮甲全都是他們自己量身改做的,倒也儘了力了。臉被塗得黑一塊紅一塊,就像是吃早飯的時候剛舔過鍋底,殺氣是有了,形象也全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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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親王不親王的,一會兒讓姬廣利他們全都去吃狗屎——!”李婉兒揮舞著鉤鐮槍在麒麟背上粗俗地高呼著,段飛雄高舉大斧顫動胸肌響應,土匪們齊聲高呼,士氣高漲。
陸子清隻想吐血,我到底是為什麼會想到讓李婉兒去找段飛雄組隊的?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你個李婉兒墮落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山頭觀戰的人群發出一片鄙視的嘩聲,陸子清在引起他人的注意之前趕緊離開了。
山頭上擂響了戰鼓,丹陽子的法相出現在天空,威嚴的聲音如洪鐘一般響起:“各隊入場,時限為兩炷香!”
萬眾歡呼之中,四支隊伍一起從四個方向進入四風穀。
“各位,戰術要點記住了吧?”李婉兒再次提醒,這不但可以減少失誤,更可以平複緊張情緒,讓每一個隊員都感到安心。
“記住了!”段飛雄重複,“我們有實力,沒破綻!”
四周一起說道:“不畏強敵,血戰到底!”
“出發!”李婉兒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打顫。
要說不慌是假的,對手可是姬廣利和趙婕宜,麒麟院排名靠前的所有頂尖優秀弟子組成的戰隊。姬廣利謀略第一,趙婕宜法力第一,而且李婉兒經常挨打,有點兒心理陰影。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豁出去上了。要麼戰勝姬廣利和趙婕宜,要麼被打回爛泥。
陸子清緩步走上了天鴻院這一側的山頭,陽光下一張蠟黃的臉,十分普通的身材十分普通的穿著,營造出丟在人堆裡就會自動消失的存在感。
所過之處,人群都在議論。一群被人看不起的渣滓要挑戰謀略第一的廣利親王,簡直就是瘋了。
“你可算來了。”卓玉婷瞪了陸子清一眼。
陸子清打了個哈哈:“不必緊張,我看過對戰表了,今天我們沒有像樣的對手,保存實力穩中求勝就可以了。”
“保存實力?”湖陽公主冷哼,“可笑!保存實力豈是我姬重華的風格!必須衝上去,必須是酣暢淋漓的大勝!”
陸子清一愣,氣不打一處來:“穩穩當當的不好嗎?你不用仰著臉,你的鼻梁就已經夠高啦!再仰頭把天捅破啦!”
“你個佞臣!”湖陽公主大怒。
“你什麼你呀?我誇你鼻梁高不好嗎?”陸子清毫不留情地說道,“今天的對手全是勝者隊,哪一支都是一挑三過來的,最少也勝過三場。怎麼對付我們,人家都研究透了。你信不信,你一衝上去就是三打一,暴雨加爛泥?”
湖陽公主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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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敗同學,你不要這樣跟殿下說話,很沒規矩。”卓玉婷把氣呼呼的陸子清拉到一邊沒人的地方,低聲道,“公主和陸子淑較勁呢。”
陸子清道:“屁大點兒事兒,當做沒發生就得了。”
大家都清楚,問題隻不過在於湖陽公主是不會低頭認錯的,陸子淑也不可能要求對方道歉。可要當沒發生過,心裡又確實會有個疙瘩。
卓玉婷瞅了瞅遠處的人群,說道:“陸子淑不過是一個伴讀,比公主殿下還風光,這讓殿下如何自處?”
“那也是她辜負了陸子淑在先吧?”陸子清才不會向著湖陽公主說話。
陸子淑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努力證明自己。事實證明是很有效的。
“我和陸子淑都是從很小的時候就被選為伴讀,我們家裡也都是太師派的人。”卓玉婷試圖給“獨孤敗”同學科普一下她們幾家的關係,簡單說了幾句大周的朝局,“其實我對陸子淑也很不服氣。起初我覺得她運氣好,因為她隻是有個神童弟弟,偶然說中了考題。”
陸子清對於“神童”這個稱呼表示滿意,沒有打斷卓玉婷。
“當初我曾經提過跟公主一起換寢室,跟陸子淑保持距離,以免受到風言風語影響。但是公主拒絕了,因為公主覺得,這也不是陸子淑的錯。陸子淑在入學考試幫了她,事情沒弄清楚,她不能就這樣丟下陸子淑不管。”
陸子清有些意外,還有這樣的事情?真沒想到。
不過這很符合湖陽的人設,大大咧咧,鐵做的殼兒,豆腐雕出來的心。平日裡凶巴巴的,但背地裡又意外地心軟。說起來,陸子清也很清楚,那時候也不能怪湖陽跟陸子淑保持距離,畢竟大家才剛認識,都不熟。萬一陸子淑真的有問題,丟臉的就是皇家了。
卓玉婷道:“但我們都沒想到陸子淑是真的好厲害,就那麼我行我素地過日子,每天還是堅持叫公主起床,按時睡覺。公主發脾氣她也不怕,我自忖做不到。若是當真讓我做司書女史,我隻怕管不住公主殿下。”
陸子清一樂,不錯嘛,這麼快就悟了。
“你也曉得,就半個月的工夫吧,”卓玉婷的語氣裡不由自主有些佩服,“陸子淑就跟脫胎換骨一樣,在神武院風生水起不說,回到天鴻院的時候大家都不敢跟她說話了。”
陸子清嗯了一聲,這跟先前不一樣,先前大家是不願意理她,後來是高攀不起。
“陸子淑什麼也沒解釋,但是現在大家都知道是冤枉她了。”卓玉婷咬牙道,“偏偏就是因為她不叫屈,不解釋!”
“隻要陸子淑低下頭哭幾聲,公主自然就會為她做個主,這件事自然就過去了。可陸子淑就是不給公主殿下麵子。啊,獨孤敗同學伱總是翹課,可能不太清楚,上課時候陸子淑有意無意地總是要壓殿下一頭,導致現在有許多人反過來,私下裡說這是公主殿下涼薄的報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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