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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是一首琵琶曲,描繪的是寧朝年間的繁華氣象。
這首曲子是永寧公主十四歲所作,同樣是呈給寧昭宗的賀曲。
那一年她走訪民間,慰問百姓,親自躬耕,並派人扶持貧瘠地區,改善貧民生活,在返回都城鳳元的路上有感而發,寫下了這首曲子。
史書記載,《清平樂》第一次公開演奏是在寧昭宗的生辰上。
永寧公主在高樓上彈下了這首曲子,並得到了天音坊上下的認可。
這首曲子的傳播度極廣,甚至傳到了北陸和星曼聯邦帝國。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神州經曆了戰火之後,《清平樂》反而完美地保存了下來。
可又因為琵琶手的稀缺,琵琶傳承難度太高,會《清平樂》的人就更少了。
為數不多的三個,都是雲京藝術中心的大師人物,有兩位已經上了七十歲的高齡!
但在《千秋歲》的宣傳會現場,竟然能夠聽到《清平樂》?!
熟知古典音樂的記者喊出這句話之後,現場瞬間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目光火熱地望向後台。
這可是《清平樂》啊!
到底是哪位大師在坐鎮此次宣傳會?
媒體記者和現場觀眾都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想要得知幕後演奏的人到底是誰。
觀眾們紛紛交頭接耳。
“真的是清平樂,我五年前聽過上官大師的演奏會,曲調是一樣的!”
“《千秋歲》劇組真的太認真也太有心了,連《清平樂》這種放在哪裡都是王炸的曲目都搬出來了。”
“剛才有誰說今天的琵琶手演不了?故意的吧,欲揚先抑?”
已經有記者迫不及待地問了:“周老師、聶老師,請問您認識今天的琵琶手嗎?能不能讓我們知道,這是哪位大師來做客了?”
周承昱和聶霜意對視了一眼,才統一口徑回複:“抱歉,我們今天的宣傳重點還是劇哦。”
不少媒體拐彎抹角地問,但依然沒有問出一個答案。
等問答正式結束時候,他們第一次沒有去圍追堵截周承昱這個影帝,反而直奔後台,想要一睹幕後琵琶手的風姿。
然而,對方早在彈完整首《清平樂》之後,便離開了席位,隻剩下一杯茶還冒著熱氣。
“諸位冷靜,請冷靜。”前台,導演維護現場秩序,“我們的琵琶手有急事,已經離開了。”
聽此,扒不開劇組人員的嘴,記者和媒體們也隻能遺憾地離開。
後台休息室。
製片人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夜董,您是沒看見,外麵那群人也太瘋狂了,還好您走得快。”
說完,他見女孩抱著琵琶的姿勢換了一個。
“這是……”製片人愣了愣,回憶了一下應月圓給他們講的一些常識,“反彈琵琶?”
“嗯。”夜挽瀾在試完這個姿勢之後,卻是將琵琶放了下來,微微一笑,“隻是演奏的話,我不會反彈琵琶。”
畢竟在天音樂者手中,古典樂器一旦反彈,那就是開啟殺招的時刻了。
非死即傷!
製片人有些懵懂,又接著問:“夜董怎麼想起來演奏《清平樂》?”
“有人在背地裡搞小動作,那麼證明對方先前已經放出去了不少風聲,為我們造了勢。”夜挽瀾淡淡地說,“造勢不容易,既然有人造勢,那麼我剛好可以順手推一把,何樂而不為?”
製片人猛地一驚,恍然大悟:“……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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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演奏完《大漠孤煙》時候,對方請到現場的人一定會繼續請示上級,所以我選擇演奏《清平樂》。”夜挽瀾接著說,“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再關注他們了。”
“畢、畢竟是《清平樂》!”製片人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永寧公主這首琵琶曲,譜寫的太好了。”
然,在永寧公主的身上,琴棋書畫依然隻是錦上添花,豐富了民眾的精神生活。
她雖年輕,活的時間也不長,功績卻厚重如山。
她開創新試,擴大女子入朝為官的途徑。
又曾逼退過欲要入侵神州北境野心勃勃的北陸,和北陸大帝約定了和平條約。
那場令神州動蕩,持續了半年的天下大疫,也是她負責,引領太乙醫者們,最終解決。
如此種種,還有很多。
也正是因為她永遠都在行動的路上,從而積勞成疾,加上疫病入體,最終死在了十七歲那一年。
史書記載,神州曆1717年,永寧公主薨(hong),昭宗悲慟,以“慎身修永、寧靜致遠”追諡永寧公主“永寧皇帝”,命以天子之禮葬之,百官服喪三十六日。
一代傳奇,就此落幕。
“嗯。”夜挽瀾眼神幽遠,聲音淡淡道,“有感而發,自然能譜寫出來。”
製片人點頭表示認同:“不知道夜董師從哪位琵琶大師?”
夜挽瀾沉默了下來。
她的琵琶也是她在天音坊的時候,跟掌門林梵音一起,向祖師爺討教。
這位祖師爺曾經改良過《破陣樂》等幾大古琴曲,使得天音樂者的戰鬥力成指數提升。
破陣一曲滅殺數萬敵人,縱然是武俠小說也不敢這麼描繪。
可確實是貨真價實存在的。
因她沒有內力,最適合修煉天音坊的武功秘訣,對如何用樂音引動空氣殺人了如指掌。
“跟一位老人學的。”夜挽瀾淡淡一笑,“我喜歡學習,隻要能夠增益自身,澤被世人,那麼就值得去學。”
“夜、夜董……”製片人震撼於她這句話,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應。
“媒體不會放過《清平樂》這麼好的宣傳點。”夜挽瀾輕輕頷首,“他們也一定會追問不少問題,全都不要回複。”
製片人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下。
雖然他在圈內混了這麼久,但這幾次的經驗告訴他,跟著夜董走,絕對沒有錯!
臨近下午四點,夜挽瀾回到了古街。
“回來啦?”薛教授笑眯眯道,“餓不餓?需不需要再吃點什麼東西?有沒有特彆想去的地方?”
“……”
這句話一出,幾個熟知薛教授性格的人都用詭異的目光看著他。
薛教授……不會是被氣昏了頭吧?
“沒有。”夜挽瀾很有禮貌,“我跟大部隊行動,教授不用特彆照顧我。”
“哎,好!”薛教授一口應下,“那我們按照今天的計劃,參觀當年永寧公主設計並派人建造的溝渠。”
燕城環境惡劣至極,沒有四季一說,更沒有規律可言。
偶有持續一個月的暴雨,引得洪水爆發。
但也有持續數個月的乾旱,民不聊生。
燕城的溝渠完美地防止了洪澇災害,與之相配的還有一套引水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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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無論是暴雨還是旱災,燕城百姓也不會因此而困擾。
如今步入現代社會,溝渠仍然在使用,但也進行過新的改善,讓水利工程更臻於完美。
幾年前,燕城在溝渠旁建設了一個博物館,專程介紹這三百年來,溝渠的發展史。
薛教授帶隊伍進入博物館,一邊細細講解。
夜挽瀾很認真地聽。
參觀完博物館之後,已經是五點半了。
結束了一天的行程,不少人剛一回到酒店,就癱在了床上。
房間內,夜挽瀾坐在椅子上。
她取出了匕首,三秒後,又將匕首柄拆了下來,輕輕一轉,匕首柄竟然從中間裂了開來,組成了一個平麵。
沒有人知道,這匕首的內部還有兩個字。
是篆體所寫——
項瀾。
永寧公主的本名。
項氏皇族的項,平定波瀾的瀾。
夜挽瀾靜靜地凝視著這兩個字許久,又將匕首重新組裝好,貼身放入自己的口袋裡。
此時此刻,一個十分隱匿的胡同裡。
幾個人彙聚在一起,有的抽煙,有的喝酒。
這幾個人的身上都有紋身,看起來十分的不好惹。
“頭兒,追溯到那把匕首的根源了,似乎是一個盜墓團夥給的。”青年說,“我估計也是他們看走了眼,沒想到那把匕首是真的古董至寶!”
早上的時候,夜挽瀾二話不說買走了那把匕首,同隊的教授也微微地變了臉色,這引起了攤主的注意。
他們也不願意放棄這點異常,果不其然,被他們還追蹤到一些蛛絲馬跡!
燕城的古董,不是永寧公主留下的,就是燕王留下的。
這可是個大價錢啊!
被人用五千塊買走了,這能忍?
“雲京文物局考古中心和雲京大學一起組成的考古愛好者隊?”中年人皺了皺眉,“可能有些不太好動。”
“頭兒,打聽到了,買了我們那把匕首的人恰恰好不屬於這兩個地方。”青年立刻說,“就連他們隊裡的一些成員都在問那個小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這小姑娘和其他人都不認識,孤身一人來的呢。”
聽到這句話,殺機在中年人的眼裡一閃而過:“那就直接動手!把我們的匕首搶回來。”
殺人越貨這種事情,他們最擅長做了。
這裡是燕城,背靠萬塔國,很容易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
拿他們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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