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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花映月神情嚴肅,夜挽瀾的眼神亦凝重了起來。
她所看到的曆史回溯,皆跟隨回溯中的主人公視角而行動。
但即便如此,也的確會有一些畫麵被遺留。
而雖然已經觀看過數次曆史回溯的畫麵,夜挽瀾仍然不清楚為什麼這些古董能夠將過去發生的事情一比一地保留下來,像極了現代科技中的錄像攝影。
起初,她也擔心是否會有有心之人在其中作梗,製作了假的回溯畫麵。
這個擔憂在和謝臨淵重逢之後消失了。
她將她所看到的回溯畫麵講與謝臨淵聽,謝臨淵確認是真真正正發生過的史實。
“當時那人問我,有方法複活我的父母和兄長們。”花映月冷冷地說,“後來在交戰中,最後一次想要讓我投降他們的時候又說,以我們之文明,就算國力已經是世界第一,也無法撼動他們分毫,因為——”
她頓了下,一字一頓道:“他們的文明,本就遠遠超過了我們,就像是我們看地上的螞蟻一樣。”
即便她不想承認這一點,但事實證明,這群入侵者的確有著這樣的通天能力。
“果然……”夜挽瀾神色也冰涼,“就像是亞特蘭蒂斯一樣,是某種更高的文明。”
但是否和亞特蘭蒂斯一樣隱藏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裡,也依然無法確定。
“亞特蘭蒂斯?”花映月擰眉,“這又是何處?”
夜挽瀾簡單地講述了一遍:“南令海的未解之謎,這個稱呼是環球中心取的,我們曾去過‘桃花源’、‘無人抵達之地’這樣的稱呼。”
“你這麼說,我便明白了。”花映月略略點頭,“南令海的確凶險,兄長不曾去過,我聽聞江湖上那位神霄樓主亦不曾。”
在寧朝時,南令海就是禁地,船隻也會繞過這一片領域。
“但是,在萬軍之戰後,卻有新的大陸在南令海的另一端被發現。”夜挽瀾聲音驟然沉下,“我認為,環球中心的建立,也有居住在南令海裡那群生物的手筆。”
如此一來,當初宮變動亂也能解釋得通了。
必然有這群生物加入其中,引起內憂外患。
花映月緩緩地握掌成拳:“本王不管對方到底是誰,又是什麼來曆,隻要他們敢踏入神州半步,本王都一定和他們血拚到底!”
夜挽瀾揚眉:“三百年後,秦王氣勢依舊不減。”
“彼此彼此。”花映月的眉也挑起,“三百年後,永寧公主仍然運籌帷幄。”
“對了,映月。”夜挽瀾想了想,問,“在大戰中,你可還見過神霄樓主?”
“未曾。”花映月搖頭,“神霄樓在西南,離著我東荒距離不短,哪裡會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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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挽瀾喃喃:“那他究竟又做了什麼……”
不知屬於神霄樓主的那件文物,她何時才能找到。
另一邊,雲京林家。
“東荒城遭遇了暴雨突襲,你表姐正巧在那邊錄製節目。”林十鳶淡淡地撥了撥琴弦,“不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不了。”林沁沒什麼表情地拒絕,“我還要修煉。”
聽到她這樣說,林十鳶露出了淺淡的笑:“好,有誌氣,回去吧,我也不打攪你了。”
林沁依然沒有表情,轉身就走。
林十鳶卻並不動怒,反而十分欣賞。
“十鳶小姐,看來您的計策也的確很管用。”林管家笑了笑,“阻止林沁小姐和那群沒用的分家之人接觸,再給她投以更大的資源,聰明人都知道該選擇什麼。”
“嗯。”林十鳶斂了笑,“《典藏神州》節目組竟無一傷亡,這個夜挽瀾,運氣倒是極好。”
“光運氣好,沒有實力,那還是不夠的。”林管家恭維道,“她再厲害,那也隻是對於俗世中的普通人而言,像十鳶小姐所待的頂尖圈子,她就算是踮著腳尖站起來也觸碰不到。”
“還是要盯著。”林十鳶不置可否,“獅子搏兔,亦要全力。”
林管家也有些不以為意,但還是應下:“是,十鳶小姐。”
這邊,林沁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確認隔牆沒有耳眼之後,這才撥通了夜挽瀾的電話。
“表姐,你怎麼樣了?”她很擔憂,“我媽媽還有舅舅舅媽一直問我,我都說你又去了北陸。”
“多謝。”夜挽瀾說,“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表姐沒事就好。”林沁說著說著,忽然有些喪氣,“我進入林家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還是不知道日月如意琴的位置,也有很多機密無法得知。”
“嗯,我知道。”夜挽瀾淡淡地笑,“她們對你的戒心不低,但時間長了之後,這種戒心就會消失,不必自責。”
她有預感,想要讓林梵音如謝臨淵、花映月一般回到神州,日月如意琴不可或缺。
翌日早上,謝臨淵匆匆趕至了夜挽瀾身邊。
“小師妹,這一次你說什麼我都不走了,大師兄這顆心臟可真的不經你嚇啊!”
“大師兄,彆緊張。”夜挽瀾神情淡定,“看看,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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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淵一轉頭,就看見花映月翹著二郎腿,正望著他。
“秦王?!”謝臨淵吃了一驚,快步上前,“竟然真的是你!”
“你見我這麼興奮?”花映月上下將謝臨淵打量了一眼,奇道,“以前我們也見過幾次,你哪一次對我露出過這樣的好臉色?”
謝臨淵咳嗽了兩聲,麵不改色道:“這不是因為我此刻狀態特殊,隻有小師妹能看見我,終於遇見一個同類,自然是高興的。”
他何止是高興?
花映月的出現代表了他和夜挽瀾的推測成真,其他人也一定能夠通過不同的方式歸來。
阿音……
謝臨淵握了握手指,神色頹然。
明明他已經不是活人了,更沒有心臟,可他的心還是止不住地疼。
“本王和你可不熟。”花映月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你和顏舜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隻知道流連花叢,騙各種各樣的小姑娘,這種手段在本王麵前可完全不管用。”
謝臨淵:“……”
他是冤枉的!
他從身到心都隻屬於林梵音一個人。
“我和逍遙王不過是萍水相逢,遇見了會喝上幾壇酒罷了。”謝臨淵立刻道,“他是他,我是我,秦王可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
何況,他可不會跟像顏舜華那般還專門換上戲服去唱戲。
“開個玩笑,劍聖的確太緊張了。”花映月撐著下巴,眯著眼睛笑,“你和林掌門的事情,我都聽阿瀾說了,放心,我不會說你壞話的。”
謝臨淵鬆了一口氣。
“映月,舜華給你留了一封信。”夜挽瀾開口,將玲瓏八寶盒拿了出來,“抱歉,我先看了,這封信原本應該是在他死後送到你手上的。”
“看了就看了,你是我姐妹,我的東西就是你的。”花映月不甚在意,“這個家夥什麼時候還玩起寫信這種招數來了?他每次想同我說什麼,都直接找上我府邸來,我還得拿出壓箱好酒來招待他。”
夜挽瀾輕輕歎氣:“你看了,也就知道了。”
“行。”花映月接過。
她倒要看看顏舜華在信上寫了什麼,是不是又在笑她和罵她。
花映月冷哼一聲,拆開了信封,將信紙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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