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被迫害的阿不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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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霍格莫德最臭名昭著的奸商，阿不福思最討厭兩件事。
第一件自然就是在他麵前誇鄧布利多，不管是誰，或者以任何方式，哪怕隻是說鄧布利多胡子顏色白，阿不福思都會暗戳戳地把對方的酒錢提高三成。
至於詆毀鄧布利多的人……有一說一，即便來豬頭酒吧的大多都是一些膽大包天，遊走在《巫師法》邊緣的三教九流之輩，但就算是他們，也很少有人敢在距離霍格沃茨這麼近的地方說那位校長的壞話。
如果真有這種愣頭青的話，提高五成應該能讓對方意識到這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總之就是，在豬頭酒吧禁止提鄧布利多這個名字。
除此之外，阿不福思還不喜歡彆人議論他的寶貝，就是那隻在櫃台後麵，無時無刻都在嚼著什麼東西的山羊。
如果有人打它的主意，或者喝多了口無遮攔地說一些過分的話，通常情況下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久而久之，豬頭酒吧的常客們基本上都知道了這位老板的規矩，平時也不會故意挑釁他。
但今天，酒吧裡卻來了兩個沒有腦子的外地人。
“要我說，腿肉就應該烤著吃，再搭配黑胡椒去味增香，鄧布利多校長都說好。”一個年輕的紅頭發少年坐在吧台上，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旁邊，一個中年人搖了搖頭道：“不，我還是堅持鄧布利多更喜歡燉煮。”
兩人的話，聽得周圍人一愣一愣的，雖然他們隻是在討論食材的烹飪方式，但從兩人時不時瞥一眼吧台角落的舉動來看，他們口中的食材，大概率是那隻山羊健壯的後腿。
而這兩個人，自然就是凱爾和鄧布利多了。
也不知道這位霍格沃茨校長怎麼想的，進來前一定要用變形術給自己來一層偽裝，順便還給凱爾也拾掇了一下。
“那是你不了解鄧布利多。”少年一拍桌子，斬釘截鐵地說，“燉煮，多膻啊，鄧布利多肯定喜歡烤著吃。”
很好，現在可以確定了，他們說的確實是那隻山羊。
在豬頭酒吧大肆談論鄧布利多，還想燉了老板的山羊……這下樂子不就來了嗎？
周圍人全都來了興趣，喝酒的不喝了，說話的壓低了聲音，大家都有意無意地將視線落在吧台前那一大一小兩個人身上。
而這裡的老板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好像幽靈一樣漂到了兩人麵前。
“你們……這是想把我的山羊當成美食送給鄧布利多嗎？”阿不福思眯著眼睛，慢悠悠地說道。
凱爾起初還有點緊張，雖說不久之前他還能把阿不福思當嗅嗅遛著玩，但那畢竟是特殊情況。
現在的阿不福思也算是個一百多歲的老巫師了，再加上他的姓氏……凱爾很擔心他會看穿自己身上的變形術。
幸運的是，鄧布利多顯然還是技高一籌，阿不福思並沒有看穿凱爾身上的變形術，似乎真的隻是把他當成了一個陌生的顧客。
“什麼山羊，我警告你不要亂講話啊。”
在意識到自己沒有被識破後，凱爾膽子也大了起來，嘴一歪，仰著脖子說道：“你看你那隻山羊臟的，麻瓜家裡兩年沒洗的拖把都比它乾淨……”
阿不福思眼角明顯抽搐了一下。
他給山羊洗澡比給自己洗澡都勤快，臟？這不是扯淡嗎？
這人是來找茬的吧！
阿不福思眯了眯眼睛，已經開始盤算著要用什麼姿勢把眼前這個人扔出去了。
鄧布利多也在下麵碰了碰凱爾，似乎在示意他悠著點，但凱爾就好像沒感覺到一樣，繼續撇著嘴說道：
“這玩意兒要是進了霍格沃茨，下一秒就會被家養小精靈當垃圾扔出來，鄧布利多教授會吃這種東西嗎？真會給自己臉上貼加隆。”
“你該不會是想和鄧布利多校長攀關係吧。然後借用他的名號拯救你這間……破酒吧。”
“你說，我想和鄧布利多攀關係？”阿不福思咬著牙，眼神更危險了。
但周圍的人卻愈發興奮了。
從進門到現在，這個囂張的小子已經精準地踩三次雷了，估計下一秒就會被老板扔出去。
這種事經常發生的，雖然老板看上去年齡很大，但扔人的時候動作可利索了，而且絲毫不手軟。
他們平時最喜歡的節目，就是看那些被扔出去的家夥和老板隔著大門在族譜上彈鋼琴，能長不少知識。
甚至已經有人拿出隨身的小本本，準備記錄了。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阿不福思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隻是伸手一指，平靜地說道：“出去，這裡不歡迎伱。”
少年也很配合，雖然嘴上依舊罵罵咧咧的，但還是離開了酒吧，身邊的那個中年人連忙跟了上去。
就這？
周圍的看客們發出一陣陣失望的噓聲，這和他們期待的差太多了。
“我還指望著學點新句子去罵老費德呢。”一個用頭巾裹著臉的女巫不滿地說道：“豬頭酒吧的老板不會是被人掉包了吧。”
她的話也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畢竟在他們的印象裡，那個老頭的脾氣可不會這麼友善。
但事實真是這樣嗎？
“你不該那樣去挑釁他的。”
豬頭酒吧外，鄧布利多無奈地說道：“阿不福思最討厭彆人把他和我比較，從上學的時候就是如此，一旦有人說起這個，他就會衝上去和對方打一架，用拳頭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教授，你這樣就過分了。”凱爾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你想搞事情，我可都是在配合你行動的。”
“我隻是想看他生氣的樣子，又沒想真把他惹火。”鄧布利多理直氣壯地說。
凱爾停下腳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教授，您可真是越來越無賴了。”
“彼此彼此。”鄧布利多擺了擺手，“提醒一下，注意身後。”
隨著鄧布利多話音落下，凱爾下意識把身體轉向旁邊。
與此同時，一道淡紅色的魔咒擦著他的耳朵飛過，看顏色應該是昏迷咒。
有人偷襲？
凱爾愣了一下，離開豬頭酒吧後，他和鄧布利多都沒有具體要去的地方，隻是隨便找了個方向往前走著。
再加上豬頭酒吧本就在霍格莫德村最邊緣的位置，不知不覺間，他們就走到了禁林附近，附近一點兒燈光也沒有，黑漆漆的一片，的確是敲悶棍的好地方。
但是誰盯上他們了呢……豬頭酒吧裡那些藏頭露尾的家夥？
凱爾手一抖，抓住魔杖就準備轉身看個清楚。
但有人比他更快。
鄧布利多好像早就知道身後有人一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轉身，連魔杖都沒用，直接揮出自己的拳頭。
“哢嚓！”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一個人影撲通一聲躺到了地上。
“阿……阿不福思？”
凱爾看著躺在地上的人，眨了眨眼。
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鄧布利多剛才那一拳頭剛好捶在對方的鼻梁骨上。
不出意外，剛才凱爾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就是阿不福思鼻梁骨斷掉的聲音。
“哦，抱歉，我沒想到居然是他。”鄧布利多說。
凱爾收起魔杖，冷笑了一聲。
他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是鄧布利多故意的，就是為了報九十七年前被阿不福思打斷鼻梁骨的仇。
當初阿不福思以為阿莉安娜死了，憤怒之下在對方的葬禮上一拳打斷了鄧布利多的鼻梁骨。
鄧布利多也以為阿莉安娜死了，所以根本沒有治療的意思，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贖罪。
這也導致他的鼻梁骨一直都是歪的，看上去極其不協調。
凱爾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不福思……連斷掉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這要是巧合的話，未免也太巧了一點吧。
凱爾更願意相信，鄧布利多是在得知阿莉安娜還活著之後，第一時間就跑過來報仇了。
難怪在進豬頭酒吧之前，他一直暗示自己想辦法激怒阿不福思，凱爾還以為有樂子可看呢，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目的。
這個小心眼的老蜜蜂，自己報仇就算了，居然還想把鍋甩給一個秉性純良的小巫師，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教授……”凱爾麵無表情地看向鄧布利多，等著一個解釋。
“都是誤會，我以為是食死徒。”鄧布利多淡定地說道：“不過還要麻煩你把阿不福思送回去，我得去陪阿莉安娜了。”
鄧布利多伸手往左邊指了指。
陰影下，一個身穿黑色兜帽的人正站在那裡。
“阿莉安娜？”凱爾皺了皺眉，“所以你們到底要去乾什麼？”
“去抹平時間留下的影響，也為下一次時間旅行做準備。”鄧布利多說，“橫跨近百年的時間流轉，總有一些地方會出問題……比如那兩條憑空出現的火龍，以及阿莉安娜已經空了的墳墓……我們現在就需要去解決這些潛在的麻煩。”
“火龍……那我能幫什麼忙嗎？”凱爾正色道。
“不，你什麼都不用做，這是我的任務。”鄧布利多笑了笑，“你需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自己回到過去的那一天，其他的全都交給我就好。”
說到這裡，鄧布利多語氣裡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那是一種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那好吧。”凱爾聳聳肩，“祝你一切順利，教授。
“順便問一句，你這次過來真不是找阿不福思先生報仇的？”
“起初並不是。”鄧布利多眨了眨眼，“但既然你給我創造了這個機會，不把握住的話就太可惜，畢竟當初他那一拳，可是讓我疼了九十七年。”
……
鄧布利多消失了，一起消失的還有站在陰影裡的阿莉安娜。
凱爾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不福思，突然有點心疼這個倒黴蛋了。
小時候在學校的時候不斷被人拿來和自己的天才哥哥比較，老了也不能第一時間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還活著，甚至還要遭受親哥哥的戲弄，被莫名其妙地捶斷了鼻梁骨。
想起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凱爾心裡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真慘一老頭啊，自己以後還是對他好點吧。
凱爾歎了口氣，拿出魔杖輕輕揮了一下。
阿不福思的上衣飄了起來，結實的布料也提起了他的上半身，像是被人揪著後脖頸子一樣。
凱爾就這麼帶著他朝豬頭酒吧的方向走去，在身後留下兩條長長的托痕，一如當初在戈德裡克山穀拽著他往樓下走。
至於為什麼用這種方式……當然是方便了，總不能抱著他回去吧，他連康娜都沒這麼抱過，更不可能去抱一個糟老頭子了。
反正他現在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等醒了再對他好吧。
……
鄧布利多力道掌握的很好，等兩人來到豬頭酒吧門口的時候，阿不福思也開始有了意識，先是大腿抽搐了一下，接著便慢悠悠醒了過來。
凱爾手一鬆，閃身躲到了旁邊。
隻見阿不福思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先看看近在咫尺的大門，似乎在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當他徹底清醒之後，突然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嗷！”
“該死的，彆讓我知道你們是誰！”
“！”
夜晚的霍格莫德，還停留在附近的巫師們全都聽到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以及隨之而來的，鋼琴鍵在族譜上輕輕敲擊的樂章。
不遠處，凱爾看著對方中氣十足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放心回到了多塞特郡。
剛一進門，他就看到紐特正趴在桌子上寫著什麼。
“事情辦完了？”紐特抬起頭問道。
“嗯。”凱爾點了點頭，“還順便幫校長背了個鍋。”
“什麼意思？”紐特放在羽毛筆，好奇地問道。
“我們去了豬頭酒吧。”凱爾把剛才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費這麼大勁就為了揍自己弟弟一拳，還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這不要臉的做派，我甚至懷疑我接了一個假的鄧布利多教授回來。”
“誰說不是呢。”紐特笑了一聲，“我也感覺他這次回來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沒想到，阿莉安娜對他的影響居然這麼大。”
“畢竟是糾纏了他一百多年的心結和枷鎖……”凱爾坐到紐特旁邊，歎了口氣道：“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件好事。”
“說的沒錯……哦，這個給你。”紐特拿出一個箱子遞給他。
“在你們離開的時候，我已經把你的神奇動物都安排妥當了，不過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攝魂怪並不是絕對意義上的不死生物，你不能長時間餓著它。”
“我這不是忘了嘛……”凱爾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研究了一下適合它們的食物，都在這裡了。”紐特把手裡的羊皮紙遞給凱爾，“托你的福，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這種黑暗生物，再加上獅龍和洛克尼爾發現的新物種，下一版《神奇動物在哪裡》至少能增加三十頁。”
那種能替代快樂和希望的食物……是剛研究出來的？
凱爾咂了咂嘴，他一直以為這玩意兒紐特早就知道了，沒想到居然是現做的。
該說不說，神奇動物這一塊還得是紐特啊，就離譜。
凱爾接過羊皮紙。
上麵的內容和他之前從多比那裡打聽到的差不多，但更詳細，包括怎麼用守護神影響草藥，加多少氣翼鳥的唾液都寫得一清二楚。
“記得保存好。”紐特說，“最好還是彆被其他人看到了。”
“嗯。”凱爾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攝魂怪之後還能不能繼續當阿茲卡班的獄卒，但這種能影響它們的辦法，還是儘可能保密比較好。
要是泄露出去，凱爾很懷疑會不會有人生出彆樣的想法，比如馴養攝魂怪，畢竟對大多數巫師來說，這種黑暗生物幾乎就是無解的存在。
凱爾又看了一遍羊皮紙上的內容，確定都記住了之後，就隨手把它扔進了旁邊的壁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