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計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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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咒畢竟不是昏迷咒，等凱爾把阿不福思帶到樓下之後，他很快就醒了過來。
但醒過來的阿不福思顯然也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揉了揉額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客廳的地板上，而且腿還那麼疼，像是被人一路從樓梯上拖下來了一樣。
但這怎麼可能呢，這棟房子除了他，就隻有和普通女孩沒區彆的阿莉安娜了，總不可能是阿莉安娜把自己拖下來的吧。
阿不福思搖了搖頭，隻當自己是在沙發上睡著了，又無意中摔了下來，磕到了之前去林子裡留下的傷口。
這幾天因為晚上的動靜，他一直都沒有睡好，整天迷迷糊糊的，會突然在沙發上睡著也不奇怪。
阿不福思站起身，踉踉蹌蹌地朝樓上房間裡走去，同時小聲咒罵著自己那個不負責任的哥哥，如果鄧布利多也在的話，他也就不需要這麼辛苦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白天晚上都要他一個人照顧阿莉安娜。
想到這裡，阿不福思的咒罵聲更大了。
這個過程中，他的聲音都被角落裡一隻耳朵形狀的小物件記錄了下來。
凱爾坐在外麵一處隱蔽的地方，手裡拿著另外半個伸縮耳，完整地聽到了他罵鄧布利多的全過程。
不得不說，這怨氣是真大啊，要不是同一個姓氏限製了阿不福思的輸出，估計他還能罵得更臟一些。
直到通過窗戶看見阿不福思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拿著羽毛筆開始寫作業之後，凱爾才把伸縮耳收了起來。
還好他沒準備再去閣樓，不然的話，自己恐怕就隻能再跑一趟了。
之後凱爾將比利威格蟲放了出來，讓它前往山穀南邊的入口，自己則來到那個穀倉，在裡麵耐心地等待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比利威格蟲率先回來了，它飛到凱爾身邊不停地上下比劃著，一邊發出陣陣細微的嗡嗡聲。
“你看到了兩個巫師，對嗎？”凱爾問道。
比利威格蟲再次開始上下飛起來，看起來好像在點頭一樣。
事實上它也確實在點頭，隻不過它的翅膀在頭頂上，動作稍微大了一點兒。
不用想，這個時間從南邊來的兩個巫師，八成就是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了。
凱爾站起身，準備去提醒一下鄧布利多，結果剛離開穀倉，他就看到鄧布利多正站在外麵。
“教授，我正要去找你呢。”凱爾說，“他們已經快回來了，你們那邊有結果了嗎？”
說話的時候，凱爾下意識看向了鄧布利多左手邊的方向。
雖然外麵看上去隻有鄧布利多一個人，但他能感覺到，阿莉安娜也在，而且就在旁邊。
果然，下一秒，鄧布利多身邊的空氣突然泛起了一陣波動，阿莉安娜的臉從隱形衣下露了出來。
她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剛剛哭過。
“既然你們做出了決定就好。”凱爾接著拿出一個裝滿了魔藥的小瓶子，走上前輕輕從阿莉安娜頭上拔下一根頭發，放進裡麵。
“那麼按照計劃，接下來就該輪到假的阿莉安娜登場了。”
瓶子裡的魔藥開始翻滾，漸漸從棕褐色變成了一種很乾淨的天藍色。
“嗯……味道應該不會太差。”凱爾小聲嘀咕道。
但就在他準備喝下去的時候，手裡的魔藥卻突然被人搶走了。
“教授？”凱爾疑惑地看著鄧布利多，“你反悔了？”
“不。”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說，“計劃肯定是要繼續下去的，但分工卻需要換一下，接下來我得留在這裡，由你來照顧阿莉安娜。”
“我不同意。”凱爾皺了皺眉道。
想騙過年輕的你和格林德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打小鬨肯定不行，不真實也不行。
換句話說就是，扮演阿莉安娜的那個人，必須實打實地接一記魔咒，而且是那種足以讓普通人致命的魔咒。
憑借特殊的鐵甲咒，凱爾有信心能在不露出破綻的前提下混過去，但鄧布利多……以他現在的狀態，夠嗆能硬接一記魔咒。
“我知道你的意思。”鄧布利多輕聲解釋道：“阿莉安娜是我的妹妹，而且這個決定也是我做的，所以不管有什麼風險，都應該由我來承擔，而不是讓伱來替我冒險。”
“可是……”
“還有。”鄧布利多打斷了凱爾的話，“接下來出場的人你都不熟悉，但我了解他們，尤其阿不福思，任何細微的差錯都可能引起他的懷疑，你做不到完美的。
“但之後發生的那一幕，仿佛刀刻一般印在我的記憶裡，每一個細節都重複了幾十年，也隻能是我假扮的阿莉安娜，才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這……”
凱爾沉默了。
鄧布利多說的沒錯，之後最重要的步驟並不是讓‘阿莉安娜’死掉就可以了，而是要騙過在場的所有人，在這一點上鄧布利多確實比他更合適。
隻是有一點……
“教授，你確定自己是去假扮阿莉安娜，不是代替她死掉嗎？”
“放心，我明白你的顧慮。”鄧布利多笑著說道：“說起來這時候的我和格林德沃也才十幾歲而已，雖然有些麻煩，但也隻是麻煩而已，我還想再次見到阿莉安娜呢。”
說著，他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好吧。”
算算時間，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應該也快到了，凱爾也就沒再說什麼。
他走到阿莉安娜身邊，帶著她離開了穀倉。
鄧布利多在後麵看著，同時喝下了瓶子裡魔藥。
與此同時，年輕的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也回到了山穀當中。
格林德沃一直沉著臉，看上去心情並不是很好。
“沒關係，蓋勒特。”鄧布利多在旁邊說道：“聖器失蹤了幾百年，沒那麼容易找到也很正常。”
“可我同樣也準備了很長時間。”格林德沃一腳踩碎路邊的花，“我準備了半年，甚至不惜被學校開除，隻為了能儘快趕過來，結果卻換來這麼一個答案……那一家人搬走了？！”
“我們可以繼續找。”
“不用安慰我，沒用的。”格林德沃氣憤地說道：“你也看到了，那裡就剩下了幾個比啞炮也強不了多少的老巫師，他們根本就不記得其他人搬去了哪裡，就算用攝神取念也沒用。”
“你對他們使用攝神取念了？”鄧布利多皺了皺眉。
他記得那幾個人的年齡已經很大了，脆弱的身體讓他們很難承受魔法帶來的影響，尤其是攝神取念這種針對記憶的魔法，很可能會讓他們本就不怎麼靈光的頭腦變得更加混亂。
更重要的是，從找到的線索來看，那家人早在幾十年前突然搬走了，很多東西甚至都留了下來，他們怎麼可能有時間把自己的行蹤告訴鄰居。
使用攝神取念的意義不大。
而且重要的是，格林德沃也明明答應過他，不用暴力手段逼問的。
“我必須找到聖器的下落，即便再小的線索也不能錯過。”格林德沃自顧自地說著，並沒有察覺到鄧布利多此時的變化。
兩人一路來到家門口。
“我需要回去休息一下。”鄧布利多直接開口道，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格林德沃一直待到晚上。
“啊，好。”格林德沃心不在焉地說，“我也要回去再問問姨媽關於聖器的線索，那我們明天見。”
“阿不思，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這時候，一聲怒喝突然傳來。
阿不福思氣衝衝地推開門，“一聲不發就突然離開，你難道不知道阿莉安娜現在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嗎？
“還是說你恨不得她早點死，這樣就沒人能拖你後腿，阻止你去和這個混蛋去周遊世界了！”
“不，阿不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鄧布利多說。
“解釋？”阿不福思冷笑一聲，“你直接逃跑是不是事實，幸好現在是假期，如果霍格沃茨開學了呢，你這個混蛋是不是會把阿莉安娜一個人扔在家裡，讓她自生自滅！”
“絕對不會！”鄧布利多堅定地說，“我絕對不會！”
“說的好聽。”阿不福思喘著粗氣，憤怒地看著麵前的兩人，“自從認識這個混蛋之後你就變了，我能看得出來，你不想留在這裡，你認為自己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貓頭鷹，阿莉安娜就是那個籠子。”
鄧布利多默不作聲地站在那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阿不福思是對的，他確實這麼想過。
“你想施展自己的才華，沒關係，我成全你，我明天就辦理退學，你們給我滾，永遠彆回來！”
“夠了，你這個蠢貨！”格林德沃快步走上前，拔出自己的魔杖，惡狠狠地看著阿不福思。
“彆把你的無能遷怒在阿不思身上，他有能力改變整個魔法界，這樣的人不該守著一個啞炮，這是對他才華的褻瀆！”
“啞炮？”阿不福思的眼眶瞬間充血，同樣拔出了自己的魔杖。“雜種，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你居然敢罵我！”格林德沃也上頭了，右手用力一指：
“鑽心剜骨！”
……
淒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山穀，接著就是嘈雜的尖叫呼喊聲，聲音大到連快要走出山穀的凱爾都能聽到。
他揮了揮魔杖，聲音戛然而止。
感受著手心突然傳來的顫抖，凱爾柔聲說道：“應該是惡婆鳥，這叫聲可真難聽，是不是？”
“惡婆鳥……那是什麼？”因為聲音持續了一瞬就消失了，所以隱形衣裡的阿莉安娜並沒有聽清。
她下意識回頭看去，可視線卻被身後茂盛的樹林遮擋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
“一種神奇動物。”凱爾說，“它們刺耳的叫聲會讓聽到的人產生幻覺，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如果是你的話，大概會看到阿不福思被人吊起來一頓揍。”
凱爾說得煞有介事，嚇得阿莉安娜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凱爾笑了笑，同樣也回頭看了一眼。
他其實很清楚，衝突已經開始了，接下來就該輪到假的阿莉安娜出場了。
他不知道鄧布利多能不能演好這出戲，又會不會假戲真做，把自己搭進去，但現在想這些都沒有用了。
從剛才的聲音判斷，衝突已經爆發，就算他反悔了也根本趕不回去，他隻能一直往前走，妥善安置好阿莉安娜，徹底完成計劃。
凱爾加快了腳步，帶著阿莉安娜來到外麵一條小路上，到這裡之後，戈德裡克山穀裡發生的事情就徹底和他們無關了。
“我帶你去外麵看看怎麼樣。”他突然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去閣樓之外的地方看看嗎？現在剛好有這個機會。”
“真的嗎？”
到底是小孩子的心性，阿莉安娜立刻就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就是能離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去外麵看看。
雖然之後她被自己的哥哥阿不福思接到了閣樓，但那畢竟也還是在家裡，她想去的是更外麵，像其他人一樣離開家，去到陽光下麵。
隻是她不想讓自己的哥哥們為難，所以一直沒有說過。
“當然是真的。”凱爾笑著說，他想了想，“我們先去……霍格沃茨怎麼樣，那是你兩個哥哥上學的地方，本來你也是要去那裡的。”
凱爾的聲音越來越小。
“沒關係，我想去看看。”阿莉安娜適時地說道。
“好，那我們就去霍格沃茨。”凱爾打開自己的箱子，“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進去玩一會兒，等到了之後我會去見你的。”
因為阿莉安娜的特殊性，凱爾不敢帶著她使用幻影移形，騎士公共汽車又有太多不確定性，萬一路上有哪個巫師突然念個咒怎麼辦，要是被阿莉安娜看到，那樂子可就大了。
哪怕她現在披著傳說中的隱形衣，凱爾也不敢冒險，現在馬上就要成功了，他可不想功虧一簣。
出於安全考慮，隻能暫時讓她先躲一躲比較好。
不過對於凱爾的這個決定，阿莉安娜卻並不在意，或者說她很喜歡凱爾的這個箱子。
阿莉安娜從沒見過這麼神奇的地方，箱子裡很大，比地下室和閣樓加起來還要大的多。
裡麵有太陽，有草地，有森林，簡直就像是另一個戈德裡克山穀……所以他們住的地方，也是被另一個人裝在了箱子裡嗎？
外麵的世界真神奇！
阿莉安娜驚訝地想著。
她還看到了一群沒有見過的，長著長脖子和大眼睛的可愛生物。
它們可真漂亮啊……渾身雪白雪白的。
“你過來，幫我照顧好她。”
趁著阿莉安娜的注意力都在月癡獸身上的時候，凱爾則在不遠處，鄭重其事地對箱子裡的金幣管理員嗅嗅囑咐道：“彆讓她靠近蛇怪和那些危險的植物，如果她受到一點兒驚嚇，我就把你口袋裡的金幣全換成石頭！”
嗅嗅驚恐地看著凱爾，連忙用小短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前的口袋。
搶它的‘亮晶晶’？
嗅嗅知道，凱爾做的出這種邪惡的舉動，而且不止一次，但之前他總會給自己留一些，之後還會補上，倒也能勉強接受。
但全搶走……太嚇嗅嗅了。
隨後它又看向阿莉安娜，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那就交給你了。”凱爾重新露出和善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辦到的，這是作為獎勵，一切順利的話還有更多。”
凱爾拿出五枚金幣，嗅嗅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更加用力地點著頭。
“那就交給你了。”
之後凱爾又找到阿莉安娜，和她交代了幾處絕對不能靠近的地方之後，這才離開了箱子。
阿莉安娜很懂事，凱爾不讓她去的地方，她一定不會因為好奇心作祟過去看看的。
在這一點上，她比某個額頭上有疤的犟種讓人省心多了。
至於讓嗅嗅幫忙照看著，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反正它閒著也是閒著，給它找點事做，也省的它天天惦記著諾伯龍巢裡的金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