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他們可能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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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白天，夜晚的對角巷就沒那麼讓人愉悅了，尤其是在兩邊的店鋪關門之後，清冷的月光和忽明忽暗的昏黃燈光交織在一起，還憑空多了幾分陰森森的感覺。
霍立肯一行人快步走在街道上，兩人在前，三人在後，隱隱將凱爾圍在中間的位置，似乎是想防止他逃跑。
凱爾雖然也看出了他們的用意，但卻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甚至還不耐煩地催促道。
“怎麼這麼遠，還沒到嗎？”
“就在前麵了。”霍立肯回頭說道。
他轉了個彎，拐進一條小巷子裡。
凱爾停在原地，有些猶豫，“你確定前麵還是對角巷的範圍？”
“當然，我保證。”霍立肯低沉著嗓音說道：“這是對角巷的後街，又叫翻倒巷。”
“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因為……嗯，這裡是那些店主們休息的地方。”霍立肯解釋道：“白天他們會在店鋪裡，等晚上再回來這裡休息，可能是沒什麼可逛的吧，才沒有人告訴你。”
翻倒巷是店主的宿舍？
凱爾冷笑了一聲……這麼扯的借口，他會信嗎？
其他人或許也覺得這個借口很扯，他們下意識挪動腳步，距離凱爾更近了。
“原來如此。”
下一秒，凱爾點點頭，主動走了進去，“快點兒，彆浪費時間。”
“沒問題。”霍立肯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冷笑，再次來到前麵帶路。
這時候的翻倒巷比一百年後還要肮臟，路上隨處可見一些好像骨頭一樣的，奇奇怪怪的東西，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味。
“這裡真是店主休息的地方？”凱爾忍不住給自己用了一個泡頭咒，再次問了一句。
但這次，他卻沒有得到回答。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一條更加陰森閉塞的小巷子裡，霍立肯停了下來，旁邊幾個人很有默契地，把凱爾圍在中間。
“真不容易啊，把你騙到這裡來。”霍立肯轉身，冷冷地盯著凱爾。
“騙我……伱什麼意思？”凱爾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你就不怕我雇傭那些店主殺了你？”
“怕，當然怕。”霍立肯說，但眼睛裡透著的卻是譏諷和嘲笑，“可他們不敢進來這裡，翻倒巷，是我們的地盤。那些家夥雖然喜歡貪婪，但也分得清金幣和命哪個重要。”
“你這是什麼意思？”凱爾眯了眯眼睛，“算了，你快點把黑龍蛋拿出來吧，這地方真讓人惡心。”
“哈哈，哈哈哈……”霍立肯突然笑出了聲，“沒問題，給你……”
他隨手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遞給凱爾，“不過我們決定臨時漲價，你需要付給我們一萬加隆。”
“你是瘋了嗎……一塊石頭？”
“不，這就是龍蛋。”
“如果我拒絕呢。”
“沒關係，等會我們殺死你之後，可以從你身上慢慢找。”霍立肯和周圍的巫師再次逼近凱爾。
或許是覺得勝券在握，也可能是覺得凱爾沒什麼威脅，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拿出魔杖，隻是一臉得意地圍著他……那副模樣，就好像是在戲耍到手的獵物。
“你們想殺了我？”
“聰明，不然我們為什麼會把你騙來這裡呢，難不成真想和你做交易嗎？”霍立肯笑得更開心了，“你為什麼不尖叫呢，試著讓人來救你。”
“啊，來人啊……”凱爾很是敷衍地咕噥了兩聲。
但這種行為卻激怒了霍立肯，
“害怕啊，你為什麼不害怕！”
“我最恨你們這種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咆哮著拿出魔杖，“沒關係，我到要看看，在鑽心咒的折磨下，你還能不能繼續保持這種……令人厭惡的表情。”
“可惜了。”凱爾歎了口氣。
“對你來說確實可惜。”
“不，我的意思是說，我以為我能再多拿到一枚龍蛋呢。”凱爾搖了搖頭，“真是浪費時間，那麼，再見了。”
“哈，你以為你還能走……”
噗！
霍立肯話還沒說完，一截鋒利的石錐就猛地穿透他的胸膛。
石錐是從旁邊牆壁上延伸出來的，而且不是一根，是五根，不偏不倚，剛好對應著他們所有人。
但幸運的是，石錐並沒有刺中要害，他們還活著。
“變形咒……”霍立肯嘴裡吐出一口血，“你明明……沒有拿魔杖……什麼時候。”
“簡單的變形術而已，為什麼要用魔杖。”凱爾隨口說道。
“我好像小看你了……”霍立肯猛地向前一步，掙脫了石錐的束縛，“但真可惜，你應該瞄準我們的心臟。”
“動手！”他厲聲喊道，將魔杖對準凱爾，“阿瓦達……”
但沒有人回應他，霍立肯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凱爾的箱子已經打開了。
應該是被石錐刺中的時候吧，畢竟在那之前，那個箱子一直都被凱爾提在手裡。
作為自己的主要目標之一，霍立肯一直都在留意著那個箱子，所以記得很清楚。
接著，他看到了一雙橙色的眼睛。
“撲通……撲通……”
沒有慘叫聲，幾個人紛紛趴在地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小巷裡也再次恢複了安靜。
幾分鐘之後，凱爾拿著一個袋子走出來，準備離開翻倒巷。
他本來以為那個霍立肯真的有黑龍蛋，這才跟著過來了，沒想到這隻是對方騙他過來的借口。
不過想想也是，幾個世紀以來，黑龍一直在赫希底裡群島，從來沒有聽說過其他地方有它們的蹤跡，就憑這幾個人，恐怕也沒本事把龍蛋帶出來。
雖然早就想到了會是這個結果，但凱爾還是覺得有些失望。
他繞過前麵一片顏色詭異的泥地，朝著巷口位置走去。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剛好匆匆朝這邊走過來。
雖然那個人穿著黑色鬥篷，但凱爾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的身份。
鄧布利多……當然，是年輕時的鄧布利多。
凱爾剛來這裡的時候就在進行期末考試，之後他又在對角巷待了這麼久，算算時間，霍格沃茨好像早就放假了。
在凱爾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同樣也發現了他。
“哦，你是那個……六年級的赫奇帕奇。”鄧布利多有些驚訝，隱約還有幾分慌張，“這個時間出現在翻倒巷裡，遇到什麼麻煩了？”
“沒有。”凱爾搖了搖頭說，“我隻是想去古靈閣，無意中走到這裡來的。”
“這個時間，古靈閣恐怕已經關門了。”
“是啊，我剛出來他們就把大門關上了。”凱爾說。
“那就好，不過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鄧布利多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而且有意回避著凱爾的眼睛。
無意中，他看到了後麵不遠處的巷子裡躺著幾個人，“他們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困了吧。”凱爾回頭看了一眼，“我剛才也注意到了，隻是沒敢走近看。”
“你是對的。”鄧布利多說，他似乎覺得翻倒巷裡有巫師睡在路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並沒有在意。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凱爾很熱情地問道。
“不需要，我隻是來買一些東西而已。”鄧布利多搖頭，語氣也變得急促了一些，“這個時間正規商店已經關門了，也隻能來翻倒巷碰碰運氣。”
凱爾注意到他的手下意識地挪到了口袋邊上，這個位置，隨時都能拔出魔杖。
有什麼不想讓他知道嗎？
“既然如此，那祝你好運。”凱爾沒有再多問。
鄧布利多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和凱爾擦肩而過，繼續往翻倒巷深處走去。
凱爾則繼續走向巷口的位置，他沒有因為好奇而回頭看，一路重新回到對角巷。
原本昏暗的街道上多了一片很明顯的光，是從一家魔法物品店裡傳來的。
凱爾之前去過這家店，裡麵賣的都是一些有特殊作用的物品，比如能解毒的糞石，和祛除黑魔法詛咒的水晶之類的。
但凱爾記得，他去翻倒巷那會兒，這裡明明是關著門的，現在怎麼突然又打開了。
老板正在打著哈欠準備再次把門關上，凱爾走過去的時候，還能聽到他嘴裡小聲嘀咕著，“煩人的小鬼……大晚上敲開門……什麼都不買……之類的話。”
不過在注意到凱爾之後，他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從不耐煩迅速切換到了驚喜。
“哦，先生，真高興見到你。”他熱情地把門打開，“需要什麼幫助嗎？”
因為凱爾買東西時從來沒有報過自己的名字，所以這裡的店主們通常情況下都直接稱呼他‘這位先生’。
“我隨便看看。”凱爾走進店裡，隨手拿起一塊藍色的水晶。
“那是儲聲石，可以把聲音儲存起來，隻有一點兒魔力就能自動播放。”
“不錯，我買了。”凱爾隨手把它放到櫃台上，很自然地問道：“真奇怪，我記得剛才來的時候，這裡還是關著門的，難道你們晚上還有營業時間嗎？”
“並沒有。”店主一臉微笑地說，“其實我已經準備休息了，不過剛才來了一個學生，應該是霍格沃茨的，很粗暴地在敲門，想要買東西。”
“哦，他買了什麼？”凱爾好奇地問道。
“什麼都沒買。”店主有些生氣地說，“他隻是轉了一圈就離開了，還說什麼這裡沒有他要的東西。
“真有意思，整個對角巷誰不知道，我這裡的貨是最全的，甚至還有能抵擋索命咒的護身符。”
老板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放在最顯眼位置的一條項鏈。“要不要帶一個，這可是保命的東西，隻要五十加隆，但凡用過的人就沒有說它不好的……現在就隻剩這一條了。”
凱爾走過去看了一眼，然後就沒了興趣。
那分明就是一條隻有驅散咒的東西而已，最多能嚇唬嚇唬紅帽子和卡巴這種弱小的黑暗生物，真要是遇上索命咒，這玩意兒屁用都沒有。
至於有沒有人上過當……怎麼說呢，一旦他們發現自己上當，可能也就沒機會來找老板理論了。
不過凱爾也沒有揭穿他的意思，又逛了兩圈，挑了兩件小玩意兒後就結賬走人了。
老板很熱情地把他送出去，這才又關上的店門。
凱爾走在街道上，一邊想著剛才老板的話。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敲開他店門的人，應該就是鄧布利多了，他似乎想買什麼東西，但那家店沒有，於是他就去了翻倒巷。
但鄧布利多想買什麼嗎？這麼著急，一定要晚上來買。
凱爾第一個就想到了阿莉安娜，鄧布利多的妹妹，一個在眾人眼裡是個啞炮的小姑娘。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鄧布利多剛才有些慌張。
著名的鄧布利多家裡出了一個啞炮，他自然不想被彆人知道。
另外他還記得，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鄧布利多並不是很喜歡他的這個妹妹，尤其是在他剛畢業的時候。
鄧布利多覺得這個時刻都需要人照顧的妹妹就像一根枷鎖，把剛剛畢業，正意氣風發的他鎖在小小的戈德裡克山穀裡，哪兒都去不了。
當然，阿莉安娜並不是真正的啞炮，而是一個默然者。
所謂默然者，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巫師小時候因為抗拒使用魔法，身體裡的魔力又得不到正確的引導和宣泄，逐漸變成了另一種形式。
那是一種無規則，也沒有形狀的黑暗魔法物質，叫做“默默然”。
默默然的破壞力極為強大，宿主脆弱的身體很難承受它的力量，阿莉安娜是少數幾個活過十歲的默然者。
但這也意味著她要時刻承受默默然帶來的痛苦，或許今天晚上，阿莉安娜的默默然就爆發了，鄧布利多這才不得不出來尋找解決的辦法。
或許，他也是時候去戈德裡克山穀了。
雖然他的另一顆龍蛋暫時還沒有消息，但凱爾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回到了破釜酒吧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凱爾就退了房間。
他先是又去了一趟對角巷，找到了那家店。
昨晚他從霍立肯那得知了店主的名字……威利湯姆，就是不知道他和之後的破釜酒吧老板有什麼關係。
也可能沒關係，畢竟在英國，湯姆這個名字太普遍了，但作為姓氏出現的，凱爾還是第一次見。
不出所料，店門口依舊掛著‘歇業’的牌子，店主還是沒有回來。
隻不過街道上，尤其是靠近翻倒巷附近的地方多了一些穿著特殊長袍的巫師，從他們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傲羅或者打擊手。
“這時候的魔法部效率這麼快嗎？”
凱爾皺了皺眉，他想起來了，那個湯姆店主之前說過，霍立肯後麵好像還有個什麼大人物。
這下是真不能繼續在這兒待著了。
凱爾雖然可以肯定，昨晚他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儘快離開比較好。
他最近在對角巷太出名了，一個揮金如土的巫師，沒理由不被霍立肯盯上。
等傲羅了解到這些之後，肯定會來找他問話的，就算他們沒有證據，凱爾也不想和現在的魔法部扯上關係。
他轉身回到破釜酒吧，隨手扯下路人的一根頭發，放進一個瓶子裡晃了晃，鑽進旁邊一家書店，借著寬大的書櫃為掩護，喝下複方湯劑。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巫。
凱爾就這樣淡定地穿過破釜酒吧，來到一條偏僻的街道上，伸出自己的魔杖。
街口的位置突然多了兩盞燈，仿佛一陣風吹過，一輛嶄新的雙層巴士嗖地一下停在他麵前。
“騎士公共汽車，專為出於困境的巫師提供服務。”車上傳來很熱情的聲音。
“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我想去戈德裡克山穀。”凱爾說，“多少錢。”
“一個西可。”售貨員眉開眼笑地說道：“如果你再加一個西可，就能得到一杯黃油啤酒。”
“不用了。”凱爾說，他走上車，抓出一把納特，仔細數了兩遍後交給對方。
不過售票員並沒有因為凱爾的舉動露出嫌棄的表情，依舊熱情地給他找了一個空位。
“下一站，戈德裡克山穀！”她大聲衝著車頭喊道。
雙層巴士的車燈閃了閃，再次嗖地一聲躥了出去。
……
(本章完)